大海聽見,有人在小院子樓門外向內(nèi)喊他的名字,連忙端著飯碗,站在上房門外臺階上,答應道:“聽見了?!?p> “明天一早,到大隊舞臺上邊排戲,把**之歌的歌本帶來,給大家教唱里面的歌曲?!?p> 喊大海的人是何人?正是本村劇團的蘇團長,他還有一個角色,是村小學的校長。
蘇團長通知大海明天一早,去村劇團參加排戲,這對大海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對音樂的愛好,所學習到的一點點音樂知識,有了用武之地。
第二天早晨,大海帶著**之歌的歌本,到了村舞臺以東的窗子下。
舞臺以東側,向南的一面高紅土色墻上面,中間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洞,模樣兒像窗子大小,卻沒有安窗子。有十多個男女演員,就站在這里說閑話,大海也去站在近前。
這些男演員的名字,大海一一能叫上來,書證、玉柱、虎民、啟民,樂隊隊長何山,成員軍治、三星等。女演員芳芳,雪娃,梅娃等。
這些村中劇團的人,來了后,見蘇團長還沒有來,等蘇團長來了后,才按要求進行工作。
此時,蘇團長沒有來之前,大海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呢?想的是:蘇團長如何把那本**之歌的歌本,給到他手中的,給他講了些什么話,這回排**之歌的,歌曲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先把歌曲,唱得準準的。團長如此相信你的能力,你如何不努力先學會,然后再教別人呢?你教一句,別人跟你學一句,就是做的音樂老師做的事情,想到這里,大海內(nèi)心中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玉柱見大海沒有說話,像在想什么心事。
王柱如同鉆進了大海的心里,看了一般,先望了一眼大海,向大海發(fā)表他的高見:“大海,你是不是想著音樂的事情?不要以為,你會點音樂,就了不起了,村子里會音樂的人,不只是你一個?”
大海聽了玉柱說的話,心想:這人對我學習音樂,怎么如此不看好。我去和他爭論什么?人家那牛呼呼的樣子,在他之上,爭也沒有什么用。
大海遇到有人,對他愛好音樂說難聽話的時候,總是不向一家,回一句說明的話。
大海手中,拿著**之歌的歌本,一會兒看看歌本,看那歌本里的歌曲,一會兒,蘇團長來了,讓他為演員教唱,他教錯了,這不好向團長交代的。他好幾次在心中默默地回憶,村東那位音樂老師,教他正確的唱那一首的歌曲。
站在近前的書證,問大海:“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歌本?讓我看看?”
大海不想給他看,看他有想看的心情,就給了他看。
書證不懂譜子,看了一下封面《**之歌》,書證就有自己的一個看法。
“大海,是不是這一回,團里要排**之歌?”
“我說不清,一會兒團長來了,就會知道的?!?p> 書證還好笑地說:“這1234567,你能認得我,我卻怎么不認得你呢?懂得你的人,把你唱出來,怎么那么好聽!”
大海聽書證說出這對音樂茫然的話,回了他一個微笑,要說的話,全在于這一個微笑中。
大海忽又想到,這樣不和他交流,對音樂的看法,覺有些對不住他。
大海想起來,小時候在語文課本上,學習到李白的故事,那一句“世上無難事,只要功夫深?!?p> 大海笑著對書證說:“書證,你還記得小時候,語文課本上李白的故事嗎?”
書證眉頭皺了一下說:“我想起來了,就是當時心不在焉地讀的文章。李白是我國一位偉大的詩人,他小時候常常逃學。有一天去大河邊沙灘上,看見一位老太婆磨一個鐵杵?!?p> 書讓竟把小時候讀過的,李白的小故事,突然一時記起,字字響亮,一個字也不差。
大海聽完后,猶如他所愛的一位唐代詩人李白,瞬間從唐朝來到了近前,和他們一起談論學習方面的故事
大海把他學習音樂的一些體會給書證說:“咱們村子的老人,常給村中娃們說,要學習一點東西,那方法沒有別的,猶如學拳,拳不離手,要學會識譜,曲不離口,天天如此,時間長了,也會摸出些門道來?!?p> 書證聽明白了,還虛心地說:“大海,我也給你學學識譜,唱一首新歌的時候,也不要人教我?!?p> 大海還沒有來得急,和書證再說學習音樂方面內(nèi)容的話,忽然蘇團長來到窗子前。
蘇團長看了一眼,來的人來齊了沒有,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問道:“都來齊了吧?還有沒有來的人吧。”
大家都答道:“來齊了?!?p> 樂隊隊長何山說:“還有一位蘇南沒有來,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p> 蘇團長一眼看見大海,就先對大海說:“你到舞臺后屋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舞臺后邊連著和前面舞臺一樣高的房子,普通簡易的樓房三層,第一層向東的向北的一間,蘇團長把一小鑰匙,捅進鎖下面一個小圓眼,輕輕地轉(zhuǎn)動了一下,門開了。
蘇團長先進屋內(nèi)去,大海跟著進到屋內(nèi)。
小屋內(nèi)以北的小木窗子下邊,放了一張褪了色的桌子,近前放了一把小紅椅子。
蘇團長坐在小紅椅子上面,大海站著,等待蘇團長問話。
蘇團長看了一眼,鄭重地問大海:“大海,從今天起,村劇團開始排戲,先把**之歌排一下,這是一個新戲,音樂方面的事情,我還沒有底。我給你的**之歌歌本,那里面的歌曲,你都學會了嗎?”
“我都學會了。有幾首,我翻不準,還專門到村東,教音樂的蘇老師那里請教了?!?p> “你說你會了,那你給我唱幾首,我看對不對,至少我對音樂也不是外行人?!?p> “好!”
大海拿著**之歌的歌本,特挑了幾首,在他看來有一定難度大的歌曲,給蘇團長唱了一下。
蘇團長聽的時候,注意力也是極好的,大海應是蘇老師的學生,可是這會兒,蘇團長竟成了大海的學生一般。
大海充滿把握地深情地,給蘇團長唱了三首難唱的歌曲,蘇團長在音樂方面,也是樂感特好的人,他本身就會識簡譜,只是為了發(fā)揮團里人一起做事,不想讓他一個承包下來,把這個教唱歌曲的事情,交給了大海,沒有想到,還真的達到他預期,想要的那樣一種結果。
蘇團長聽了大海唱的歌曲,點了點頭,肯定地說:“大海,你唱對了,那我就給大家說,讓你給大家,把那首合唱曲《**之歌》先教會,然后再學習別的?!?p> 大海自信足足地說:“好!”
舞臺后邊,一樓有一個大教室,有課桌,有坐的椅子。
蘇團長站在舞臺后面進后屋的門前,喊著站在舞臺窗子下的男女演員和樂隊隊員:“都進來,到大教室來?!?p> 大家聽見了,都轉(zhuǎn)身,快步地向舞臺后邊,那個大教室走去。
大??匆娺@些村劇團的人,向那個大教室走去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給觸動了一下,是那個女演員雪兒,一張雪白的嬌美的臉蛋?是樂隊隊長何山,邊走邊說著那清亮的說話聲?是每一個人雙腳挨在地上時,又前跨出去的,那堅實有力的腳步聲?那樣一種腳步聲,像是這些人,從這里發(fā)出向前方邁的腳步聲,走出更寬廣更燦爛的人生,那一輪紅日,就在那東山頂上等候著來到一般。
有一個瞬間里,當時不覺,那么平平常常,一點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當它過去之后,再去回想時,它竟那么有動人心弦之處:它好比一點小小的光亮,以后人生的所有進步,就從那一個小點開始的,這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大海那一瞬間里,想的是如何按蘇團長要求,把那**之歌里的一首合唱曲,教會給村劇團的男女演員們。
就在那一瞬間里,大海就要嘗試當音樂老師,是怎么一種快樂之事了,對于它是重要之事,和他以后在音樂方面的進步,都有聯(lián)系。
村劇團的人,都走進了舞臺以西,一樓的那個大教室里,都找好座位坐上了。
雪娃對她坐在近前的高娃說:“大海不坐,在前面著著,他這一回,是不是要教我們學習唱歌?”
高娃諷刺地說:“他大海會識譜?我都不相信,他家里沒有人搞音樂,這事是不可能的事情?!?p> 雪娃卻說:“那不一定的,就比如說你來說吧,你大你媽不愛音樂,不愛演戲,那你為什么總愿意演戲,愿意在舞臺上邊表演呢?”
高娃先以為講得有理,聽雪娃這一說,也許明白了他剛才說的話,有欠缺之處。人生真的有些事情,很難說得清楚,一個人,這會兒說他不行,他愛學習,學習著學習著,就真正走進了學習的大門內(nèi)。人對人,評論的時候,千萬不要把一個人說得一無是處,說不定有一天,他會有驚人的進步,卻把你給超過了,在之前,你還不那么相信的,覺人家不如你,還會說,你會那個算什么。一個人在起步的時候,還沒有做出什么成績的時候,給他說一句鼓勵的話,那是你的高貴善良可愛之處。
可愛之處,就是你那個少年時,最愛笑容滿面的胖臉蛋,你的父親母親把你抱在懷里,不停地還親一下你的臉蛋,你就是那般的可愛!
這些劇團男女演員及樂隊隊員,坐的這一個教室,以東中間有一個小木門,西面北面南面,眼睛所看到的,全是這有些沉舊的紅土墻。向東的墻上,有墨早染成了一塊,當黑板用,近前一個桌面上,放有一小盒白粉筆。
蘇團長站在黑板前,一板一眼地對大伙兒說:“我和大隊王支書商量好了,過年前,縣里組織農(nóng)民文藝會演,我們村子里劇團演戲方面,是出了名的,一定要拿出好節(jié)目,這是實打?qū)嵉氖虑?,?jié)目不好,我們沒有辦法給王支書交代。想一想,村子里干活的人,整整在坡上挖一天地,摔起镢頭把,一镢頭一镢頭用力挖下去,挖了一天,也才給記了十分工,你們在這里排節(jié)目,一天下來,也給記十分工,想想,那一個勞動舒服輕松?不好好的把節(jié)目排好,可是對不起大隊的干部,特別是對不起王支書。王支書同意你們來大隊排戲,有幾位大隊干部也不是那么同意的?!?p> 村劇團的演員聽得目瞪口呆,有的還相互悄悄地說:“看來到排戲,大隊干部們也不都是完全支持的?!?p> 蘇團長等大家,稍有些許嘰咕聲停下來之后,鄭重其事地對大家說:“這一回,我們劇團,先把**之歌這個小戲排好,里面有好多首歌曲,上午,先讓大海,給咱們把那個合唱曲**之歌教一下。然后,把角色分好之后,角色唱的歌曲,也找大海教。樂隊隊員也把主要把譜子要學會,正確無誤地在各人的樂器上面奏出來,不要到伴奏時跟不上。那就先這樣說吧?!?p> 蘇團長先從桌前粉筆盒里,抽出一支白粉筆,從中間折斷一半,拿了一半,把**之歌的歌詞抄在了黑板上。
第一句歌詞有了,大海拿出合唱曲歌本,教一句,大家學一句,教室里一片歌聲,悄悄地從窗戶里,傳到村子北邊的公路上,傳到北邊連綿起伏的群山頂上,傳到了九宵云外。
大海聽到村劇團的人,跟上大海學習唱一首合唱曲,他這時候,心中有一種屬于他的快樂,有時從心中,聽到了有一個,和大海相同的人對大海說:“狗日的,你這是把音樂弄成了,可不要驕傲啊,你對音樂會的這一點,只是音樂大海的一滴水啊。這個大海對那個大海說:“謝謝指導了,我曾自以為天下音樂,全在我這一邊,我都會了,實際上不是這樣,到了城里以后,到了縣劇團地區(qū)劇團,見了那些搞音樂的老師們,人家說話像個小學生,會都說不會,還要學習,向人家求教時,人家還說,咱們共同學習?!?p> 大海站在黑板前,給村劇團教**之歌的合唱曲,蘇團長把歌詞,很快流利地抄在了黑板上,抄完之后,還和歌本對照了一下。
蘇團長笑著說:“好好學!這個我還要一個一個抽察的,聽聽你到底唱得對不對?”
大家臉上的輕浮表情,取消了很多,因為有幾個,還有些不服大海,給他們教唱歌曲,論年紀,他們比大海還要大好多歲,可是如今,大海竟成為了他們的老師,有時還悄悄地說大海的難聽話,“這家伙竟成了精了,怎么也能教我們唱歌?!?p> 另一位解釋說:“怎么,你不服人家,這有什么不服的,。如要不服了,你也上去給大家教唱歌,你看蘇團長同意不同意,你給大家講?!?p> 這個人聽了沒有再回應,是不是他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些淺薄。
大海教了五六遍**之歌的合唱歌曲,問大家:“學會了沒有?”
都一口同聲地說:“學會了?!?p> “那就唱一遍,我喊一二,開始唱!”
教室里一片歌聲,唱的是**之歌的合唱曲。
大海給村劇團的人,教唱歌曲的時候,蘇團長也坐在前面一個座位,跟著大家一塊唱。
蘇團長見大家學歌熱情高,學習得快,就讓大家休息一會兒。
休息的時間,蘇團長想的是,把**之歌的角色分下去,主角想分給玉柱。
蘇團長喊了五六個人,想的是要他們在劇中擔任角色。
蘇團長坐在窗子下,那把小椅子上邊,玉柱等五六個人站在他的近前,其中有一位叫雪娃,也在其中。
蘇團長先對玉柱說:“玉柱,你擔任**行嗎?”
玉柱聽了嚇了一跳,說:“這是主角,我怕演不了,讓書證表演,他進入角色快。”
蘇團長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沉思的表情,心想:我看人看錯了嗎?覺得玉柱這娃,排戲方面,認真踏實,沒有想到,他是這樣沒有勇氣,那就再找一個吧,還有一位大為,他這個人性格方面,先是不怕做不成。
正這樣想的時候,有一位年紀較大的男演員,虎民勸玉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用心人,你只要不動搖信心,一心想演**這個角色,把你想成就是**,**的經(jīng)歷就是你的經(jīng)歷,這個角色,你絕對能演好的?!?p> 蘇團長聽虎民說的這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他看好玉柱,見玉柱信心不堅定,把這個角色給別的演員去演,當然也行,但總覺得玉枉身上的一些氣質(zhì),和**還是很接近的,他身上有一種助人為樂的精神,有一回,村中一位村人雙喜他大,拉了一架子木柴,要拉到城里去,正好他也到城里去,遇到了上坡的時候,雙喜他大一個人拉不動,玉柱就在后邊推,也不是為了人家要什么,就是出力幫助一下人家,這不是**精神是什么?就是以助人為樂。
蘇團長想到了這些,還是決定讓玉柱來演**,玉柱還是接受了這個角色。
蘇團長,還把一些副角色,分配了下來。
雪娃在劇中擔任一個角色。
蘇團長又對大家說:”**之歌,提任角色這些演員,劇中唱的歌曲,你們自己找大海教你們唱。男演員我教,女演員唱的找大海,清楚了吧?”
這幾位演員都說聽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之歌的伴奏譜子,樂隊里共有八個人,每人需要一份,打板指揮的也要一份,要印二份吧,這件事,讓哪一位完成呢?蘇團長想到了何山。
蘇團長對雪娃交代說:“你出去到舞臺上,把何山叫來,我有事對他說。”
**之歌角色分配好以后,雪娃和這幾位離開了小屋,都到舞臺上面暫且輕松一下。
雪娃出來,到了舞臺窗子近前,樂隊隊長何山,正站在窗子,和三星說排戲伴奏的事情。
雪娃對何山笑著說:“何山叔,團長叫你到他那里去一下?”
何山和氣地說:“好!我現(xiàn)在就去。”
大海拿著**之歌的歌本,想尋安靜一些,站在了舞臺以西的窗子下邊,還在輕輕地唱**之歌里面的歌曲,他想的是,給別人教的時候,不要教錯。
雪娃這時候,想到了蘇團長,讓她擔任**之歌的角色,她不會識譜,這學唱歌,對于她來說,還是很難的事情,團長讓他求大海教她。
說起這個雪娃,和大海還有一些小緣分。
大海小時候,大約五歲那年夏天的一天下午,他想試著出他家的樓門,到外面和村里小娃們一塊玩。這之前,大海從沒有從他家的小院子出去過,樓門總是關著。
大海家樓門外南邊,有一條小街道。
剛走到了小街以北的一塊平場上,就是區(qū)政府的門前,想和一位和他同齡的女孩子一塊玩。那個女孩子,見一個小男孩子過來,就迎上去,什么都不為,就上去抓大海的臉,臉給扣了十幾條指印。大海不懂還手。
女孩子手停下來的時候,大海嚇的就向他家樓門跑去,大海的母親,見到了大海臉上有手指印,還生氣地說:“這是那一個娃,把我娃的臉扣成這個樣子?”
這個扣大海臉的小女孩子是誰?就是雪娃。
這是大海幼小懵鈍時,和雪娃第一次地相遇。當時村中大人都說,雪娃手快得快,和她同歲的男娃,打不過她。
大海到了十七八歲,到了要找媳婦的時候,可是村中那個女娃能愿意找大海呢?
大海的母親不服輸,還找村子李奶奶,到了雪娃家里,當面求了一下雪娃的父親。
雪娃的父親堅決地說:“這事根本不要提了,叫那個大海想也不要想,叫他媽想也不要想這事,我雪娃那長得多好,人人見了人人愛,還怕打找不到一個好家?!?p> 李奶奶給雪娃的父親勸道:“看人不要看這一會兒,說不定人家大海,會是一個有出息的人呢?”
雪娃的父親,向李奶奶發(fā)火地說:“你回家吧,我沒有時間聽你說話,你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大海目前什么樣情況,我們都了如指掌?!?p> 這位李奶奶,無論怎么給雪娃父親說,人家雪娃的父親不是不答應。
李奶奶曾經(jīng)到大海家里,站在屋中間,就是那全家人的大鍋灶前,和大海的母親,說明她去了雪娃家里的情況。
大海當時還以為李奶奶,能給他帶來十分驚人的好消息,還以為雪娃的父親,真能夠同意把雪娃嫁給他。
大海從心眼里,還真能看得上雪娃,像天仙配里女演員一樣長得妖嬈,看上一眼,心生歡喜之心。
大海的母親聽了后,內(nèi)心中有一種力量,直向外沖去沖向小院子,從小院子沖向天空云端。
大海當時站在李奶奶母親近前,這事與他有關,他專注聽著,聽出了點意思。
大海的母親對大海鼓氣說:“大海,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爭個氣啊,看以后能不能大城市,把大城市里漂亮的女娃子,引一個回來,叫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看看?!?p> 大海聽李奶奶的話,聽他母親的話,正是他要找愛人的時候,可是這愛的人在哪兒?從他們的村子里女娃子開始,沒有一個愿意嫁給他的。再到商洛城里,城里的女娃長得漂亮,頭發(fā)飄飄的,人家如何能愿意理你。西安女娃子更是暗香疏影,人家能看上一個農(nóng)村的農(nóng)民嗎。大海有時會想到:我要找的愛人,到底在何處?也許會出了省的。說不定會有一個,就在那個地方等著你呢。
以往因為求婚事情,與雪娃有過這么一些不是緣分的緣分,他知道她的父親的意思,也沒有機會,聽到雪娃對這個事情的說法。大海常常在村中街道上,遠遠地眺望過雪娃的裊娜身姿,像遠遠地眺望村北山上的一朵紅艷艷的花兒一樣,倒讓他過了一把如雪娃就真的在他的近前,把雪娃抱到了自己懷中一樣,不是空中樓閣。雪娃眼睛清泉水般的清亮,這真向李春波寫的一首小芳的歌曲,聽到后,會把青春男孩子想女孩子的相思之病給減取了一大半呢?
人與人之間,本來很遠的人,有時卻變成了很近的人,很近的人,不打交道,會變成遠方陌生人一般。大海好多次,在心中暗想著雪娃,沒有想到,那一回村子里農(nóng)民劇團排戲,讓他和雪娃有了近距離的接觸。
雪娃看見大海,站在舞臺以西的窗子下站著。
雪娃先求大海:“大海,蘇團長讓你教我,學唱**之歌,我唱的三首歌曲?”
大海把手中的**之歌的歌本,拿出來看了一下,問:“你是個什么角色?”
雪娃給他說了。
大海知道了那歌曲的名字后,本來他是會的,卻給雪娃說:“你不要急,我都沒有學會,待我學會了,我再來教你?!?p> 雪娃知道大海為什么這么,不爽快答應教她學習歌曲,只好說:“那我就等著你?!?p> 大海正經(jīng)地說:“好!”
雪娃找蘇團長告大海的狀,又到了舞臺背后,那個東邊的小屋內(nèi),蘇團長正在。
雪娃委曲地說:“大海不教我學唱,我要唱的那幾首歌曲?”
蘇團長聽了一后,不在地意地笑著說:“他大海敢!他狗日的,不好好地教你唱歌,我不給他記工分?!?p> 又說:“你去給大海說,就說團長說了,讓你好好地教雪娃,學唱那幾首歌曲,如果你不好好教他,不給你記工分?!?p> 雪娃記住了蘇團長說的話,又到了西窗子下的大海跟前。
雪娃說了團長話的意思,大海立即對雪娃說:“我現(xiàn)在就教你學唱歌曲?!?p> 大海拿出歌本,找到了雪娃要唱的那幾首歌曲之一首,對雪娃和軟地說:“我先給你唱一遍,你聽一下?”
這一刻,大海像是身子到了,一個山花爛漫的山上,他的心境,如花兒開放一樣的舒暢。
雪娃站在窗子下面,大海也站在窗子下邊,大海唱一句,雪娃學一句,大海感覺到,他真的是當著音樂老師,想在教室里給學生上音樂課,也許就是這樣相同的情景。
大海對音樂的要求胃口是越來越大起來了,好比從鄉(xiāng)村,到了縣城,還想到西安去看看,西安看過之后,還想到BJ。
最近的就是村子里有一所小學,村子里好幾位老師,都是本村人,大海每看見村中老師放學,從街上走過去的時候,他對人家滋生出一種羨慕的心情,像農(nóng)村人,羨慕城里人一樣的心情?;蛘f,喜歡擁有一本紅樓夢的小說,別人早有了,你卻沒有,你總是想著,我什么也有一本紅樓夢小說,能拿在手上讀,那是怎么一種喜上眉梢的事情啊。像是村中找不到媳婦的男青年,有人給介紹,突然找到了一樣。卻實際情形,人們所以為的好事,來到面前的時候,有少數(shù)幸運者早到,大多數(shù)人,來得艱難,來得晚很多,卻幸運的,還是來到了,讓人想起來,反而會更珍惜。
大海想到本村小學真正當上老師,曾經(jīng)給一位民兵連長當面要求過,被拒絕;當面向村小學的校長要求過,被拒絕。大海得出一個結論,看來在本村小學當一個老師是不行的,因為村子中能人太多了,按當?shù)匾恍延袑Υ蠛?,有別樣眼光的人,就會諷譏大海這樣的一種想法,連想都不要想。要在村里大隊干部這一層中,有人幫助你說話,要在上面管教育的人中,能想到用你的人,這些條件全無。
大海心想:我當不上村小學的老師,我什么都不要,到學校,給小學生上一節(jié)音樂課,這個小小的心愿能,實現(xiàn)起來不會很困難吧。
大海這樣的心愿,如果大隊的干部們,看上了他,覺得能當了村小學老師,可是他沒有。
這對于大海是怎么一種為難的事情?
李白有一首蜀道難,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
李白這首蜀道難,把大海當年,為了實現(xiàn)一個小小的心愿,卻是難上加難,真有點蜀道難的感覺。大海堅信,人生一些事情,雖然做起來很難,像魯迅曾經(jīng)教導的那樣,愈艱難愈要做!
大海當時不知何人,指點它,讓他的步子,能真實地走進村小學,給學校小學生上一節(jié)音樂課,要實現(xiàn)它,也是費了一番周折的。
村小學有一名管教學的校長,他的頭上長有一個小紅包,因為姓麻,頭上長有一塊腫皰,村人喊他麻皰校長。
麻皰校長,和大海家族人的關系不是很好的。
麻皰是村子里的小學副校長。他是畢業(yè)早的老高中畢業(yè)生,考大學沒有考上,回村當農(nóng)民,家里成份好,被村子的干部,推薦到村小學當上了老師,就是當時吃工分的那種老師。
大海對這個人認知,是如何建立起來的。
大海小時候,愛在村中到處看看,這是他認識生活的開始。
村子里的大隊公辦室,就是村子舞臺后邊的那個三層樓。
有一回,大海去一樓,進到屋內(nèi)后,看見北面墻壁上邊,有一面黑板,就是把土墻用墨染成了黑色。這一塊黑板有什么用呢?卻是大隊愛好文學者發(fā)表作品的一塊園地。
大隊一些愛好文學的青年,常在一起交流讀書寫作體會。
那個老高中畢業(yè)生麻皰,開始的時候,像那一盆清水一樣純潔,還愛讀中外小說,還愛練習寫作文。
有一天夏天的下午,大海到村舞臺后邊黑板前,看村中黑板上發(fā)表的作文。
大??吹搅耸裁??有一篇是:我們的民兵連長杜江。
粉筆字寫的工整,用杜江如何訓練民兵的幾件小事,把一個村中的一個好民兵連長,栩栩如生地給表達出來了。
這作文的作者是何人?大海一看黑板上的作文題目,近前的名字是麻皰。
麻皰,是何人?大海聽村人給他說,就是一位個子魁梧的人,此人說話,總愛想占人家頭上,大意是別人低,他比別人高。
麻皰,開始回村子的時候,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這個人上過老高中??!后來還當上了村小學老師,由老師還當上了管教學的副校長。
村中有一位老實的青年倆口子。有一天晚上,那老實的男人不在家,女人在家。這女人當時還患有糖尿病,骨瘦如柴一般。
麻皰自己有老婆,發(fā)現(xiàn)男人不在家,只有女人在家,天還沒有亮的時候,翻墻爬進小院子,推開人家門,強行地把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給搶強奸了。天麻麻亮,那男人卻回到了家里,馬包從他家向外拼命跑,那男人按公路追上去,想看清這個人到底是何人?追到了近前,一看就是麻皰。
麻皰說:“我就是把你媳婦干了,你上法院告去,隨你怎么都行?!?p> 那男人和他打了起來,不是他的對手,還被他打過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很久。
這個人先是當村子里小學老師,后來轉(zhuǎn)上了正,再后來還當上了村子小學的副校長。
他這個副校長,比那個正校長反而還要強勢些。他身上有一種不怕死的精神,敢和人動手,還敢罵人,村中人說,這個人總要占別人頭上,他比別人高。
有一個夏天的一天中午,麻皰挑著兩空桶,到丹江河以北的泉水前挑水。
又來了一個村中人挑水。麻皰和這個人的自留地連著,麻皰說這個人,多種了他的地。
這個人明明在他自家的自留地里,種了小麥,馬皰強行地給人家割了。
馬包見這人來挑水,罵了這個人,那人也罵了他,他動起手來,用水擔打這人,把這個人打的頭頭破血流。
因為這個事,全區(qū)開公判大會,把馬包當萬人面,宣布逮捕,五花大綁。麻皰竟毫無恐怕之色。
麻皰被關了一段時間,又放了回來。還繼續(xù)當老師直到退休。
馬皰當在本村小學,能當上管教學的副校長,主要在于當時村中上學的人中,還數(shù)這個馬皰的文化高,老高中畢業(yè),這家伙人雖然壞,卻能鎮(zhèn)住人。公社一位頭頭,竟很欣賞馬皰的工作能力。
麻皰你只是村中小學的一位小學校長,卻和區(qū)中學一位牛校長輕勁兒。中學的學校老師,走到村中街上的時候,馬皰還組織本村人,打人家學校的老師和學生。
大海的一位同族的張爺反對他了,當面對他說,這樣做要不得。
“要不得是什么意思?你把人家老師學生打了,能隨意打人嗎?你以為你是街上人,就能胡作非為,那是不行的,那是會有惡報的”。
大海同族的張爺這樣勸他,他當時以為這個街上,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數(shù),就把這個張爺還狠狠打了一頓,打倒在地上,后被家人抬了回去。
麻皰,對大海族里人,有一定的不滿,他還當著村小學的副校長,管教學工作。
大海天真地想到村小學給學生上一節(jié)唱歌課,他并且直接求的人,還是這位馬皰校長。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中午時,大海在街上走走,街上人如潮水,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大海想在這街上,能不能遇到一位本村人,或是與文化教育有關的人,求人家,參與些音樂方面的一些活動。他盼望有人,如果難能介紹當?shù)?,任何一所小學的老師,他試著向這方面前行,像過一條河,已經(jīng)雙腳放在水里了。
街上人流少處,迎面走來一位村子里,管教學的副校長麻皰。
按輩數(shù),大海叫他麻皰哥。
大海叫了一聲哥,這位哥站住了。
大海求著這位哥:“能不能讓我到學校,給學生上一節(jié)音樂課?”
麻皰臉上顯出淡淡的笑容,很溫地說:“音樂課,現(xiàn)在學校沒有人重視的?!?p> 大海還想繼續(xù)要求:“我什么都不要,讓我能不試給學生上一節(jié)音樂課?”
親愛的讀者朋友,麻皰副校長同意大海的要求沒有?要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