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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求夢想的故事

第四十六章 區(qū)中學的校長辦公室,大海、大海的三叔

我追求夢想的故事 愛芹賈莫言 10619 2020-02-06 07:35:37

    區(qū)中學的校長辦公室,大海、大海的三叔、三娘和寇老師,都在等待著李秀秀說出“我愿意”的三個字,可是李秀秀就是不說。

  大海這時候,他的心情,稍有些后悔,他表態(tài)確實有些過早了,這中間這么大的一長段時間,多讓人難熬啊,一定因為李秀秀并沒有真正看得上自己,才這樣遲遲的不表態(tài)。

  寇老師想:這李秀秀是不是對大海,還有不滿意的地方?是不是因為大?,F(xiàn)在,還沒有工作?是不是對大海的社會關(guān)系還不明白?

  寇老師這時候,想說的話就是:“大海這娃,雖然目前沒有工作,以后會有的。我們都打算盡快地幫助大海,找到工作。還有,李秀秀,我想對你說的,大海的二叔和三叔都是共產(chǎn)黨員,二叔還是在正縣縣里的教育局長。”

  李秀秀聽到了寇老師說的話。她雖然沒有表態(tài),她的心理活動自從進到這個屋內(nèi),都在活動著,想這個大海人到底怎么樣?對我是假心還是真心?對我父母會不會好?這個大海,能真正成為我人生的忠實伴侶嗎?這么一直想著,開始覺得對大海,不可把他想成沒有一點缺點的人;又想了,人有缺點才是完人,人在生活中,不可能沒有一點缺點,有缺點去克服缺點,克臉了一個缺點,才向人的完美境界近了一點。李秀秀越想越?jīng)]有個頭緒,竟如亂麻一般。

  李秀秀聽了寇老師的話后,心中有所觸動,猛聽起來,有些高興,但實際上與我沒有一元錢的關(guān)系,只不過是人家的二叔、三叔如何條件如何好,我個人沒有一點才能,對我的作用有那么一點點,好的人際關(guān)系,在一定的時候,起那么一點點作用,但最本質(zhì)的,還是人要努力長進自己工作才能,把個人身邊那么一點事做好,就其樂無窮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在滋生著,在流失著,你注意到時間存在的時候,它存在著,你不注意時間存在的時候,它還是存在著,你不想時間的時候,時間陪伴著你,你想時間的時候,時間還是在陪伴著你。時間說不清楚它的形,它在有形和無形之間。時間就是常常趁你無視它的存在的時候,就從你身邊悄悄地離開你,讓你無法后悔。

  那天晚上,校長辦公室那五個人,都在用自己生命的時間,為了他人,為自己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卻一直在久久地等待著一個結(jié)果出,如同孕婦生一個嬰兒,生長的過程,讓孕婦受一定的苦頭,樹立信心,配合醫(yī)生,一定要把嬰兒順利地生出來。經(jīng)過了一定地加強運用力量之后,才把嬰兒最終真正生出來了,聽到了嬰兒的第一聲落地時的哇哇叫聲。

  校長辦公室的電燈通明,到了十二點了,李秀秀終于艱難地說出了三個字:“我愿意?!?p>  這三個字,沒有多展開,但現(xiàn)場這幾個人,都知道了什么意思,那就是大海和李秀秀的婚事總算成了,大家都由愁而變成了喜,個個人臉上的色道,都變成了喜色了。

  李秀秀表態(tài)之后,大海聽到了,他聽到的聲音感受,近似于男低音,是一種木木的聲音,并不那么明亮,格外讓人震顫。

  大海的三叔聽到了之后,心想:讓人等得這么苦啊,就這么三個字,讓人等到了半夜。

  大海的三娘覺得,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不要操之過急,有時候,是要把腳步放慢下來的,慢了后,才能走得穩(wěn)一些,才有可能去按近那個要想得到的圣地。

  那寇老師心想:這李秀,還是當老師的人,怎么這么表態(tài)不痛快啊。像演戲一樣,終于結(jié)束了這一場小戲的演出。

  李秀秀說了三個字后,她的心中,還不是那么明白,她是說了這三個字,還是沒有說出這三個字,說了后,以后就會成了大海的人了,就和他以后在一個床上,每晚上挨著身體睡覺,就和他在一起,隨時能交流工作方面遇到的困難,就能把她讀外國小說,讀到的愛情故事,去講給大海聽,由她來講,由大海來傾聽,人生就從找上一位男朋友,和男朋友結(jié)婚開始的嗎。

  婚姻之事,真是一個復雜的事情,需要男女雙方,用心去經(jīng)營。

  那天晚上,校長辦公室那盞電燈光亮得,更久一些。校長那天晚上到縣里開會兩天以后才能回來,屋內(nèi)的主人,就是校長的愛人,那位個子高高的四方臉的寇老師。

  李秀秀說出了那三個字后,寇老師覺得時間晚了,留李秀晚上和她睡在一個床上,大海、大海的三叔和三娘,回村子,到了村北公路上,慢慢地下來,走到了一條向南去的小街道,大海到了他父親母親自家大門口,樓門開著,大海走進了樓門院內(nèi)。大海的三叔和三娘,沿小街走不遠,回到了大海的爺爺奶奶屋內(nèi),南邊的炕上休息。

  一天早飯后,大海的三叔到了大海的屋內(nèi),和大海說到李秀秀家,去看望一下她的父親母親。

  大海三叔的意思,是通過正式地買些禮物,送給李秀秀的父母親,當面再談談,李秀秀的父母親接受了他們送給的小小的禮物,大海和李秀秀的婚事就能正式地訂下來了。

  大海的三叔,給大海描述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掛起了一串串笑容,說話的聲音,語速不由得就慢慢地加快了起來了。

  前一天下午,大海的三叔到過大海的屋內(nèi),和大海說起李秀秀,能說出我同意三個字,大海的三叔,以為這完全是他出了力的結(jié)果,要不是他去李秀秀家里,給人家的父親母親說好話,人家能給你這樣的一個機會嗎?

  假如把李秀秀說的那三個重要的話,比成一首愛情的歌曲,唱歌曲,需要一個舞臺,你就是把舞臺,給人家搭建好了,人家就是不上那個舞臺,你能把人家的

  怎么樣。這說明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是入乎情,發(fā)乎心,對自己和對他人都不能強求的,圣經(jīng)中雅詩有一句說得好,等他(她)自己情愿。

  大海的三叔來到了大海住的,父母親的房子內(nèi),坐在大海睡覺的以西的房內(nèi),向南的窗子下邊一把小紅椅子上坐著,大海站在炕沿下邊。

  大海的三叔先說:“大海,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李秀秀家里,看看李秀秀的父母親,給人家買些禮物?”

  正說著,大海的母親進來了。

  大海的母親臉上掛著,對大海的三叔感激的笑容,說:“大海和李秀秀的事情,多感謝三大的的操心,一切都聽他三大說的話,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大海的三叔,臉帶微笑著說:“那天晚上,我讓李秀秀到區(qū)中學,我們守候到了深夜,李秀秀才說了三個字,我愿意。嫂子,我的意思是說,那李秀秀她說了愿意大海的話,我的意思就是買上些禮物,到李秀秀家里看望人家的父母親,只要收下了咱們的禮物,那么這件事就是說,她的父親母親,同意之后,這事才真正算訂下來了?!?p>  大海的母親連忙應聲道:“就依三大說的辦?!?p>  關(guān)于拿錢,為了大海和李秀秀的婚事,買幾樣禮物,大海知道:家里是沒有什么錢的,最多有大海的父母親買豬娃的錢,平常舍不得花,放在一個什么地方,到了家里需要花錢的時候,才能拿出來花。大海預感到,這一回,我的訂婚事情,那是人生中一件大事,也是父母親盼望兒子,要做成的大事中的大事,村子里的和大海年紀同歲的人,都訂了婚,獨有大海還沒有訂婚,總是在心中日夜操心著。大海的母親還曾當著大海的面說過,“大海,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呢?讓你那個媳婦,給你生個兒子,這讓媽和你大,就是一件高興之事了?!?p>  大海的三叔知道,大海父母親家里經(jīng)濟收入情況,這一個時期,農(nóng)村農(nóng)民的經(jīng)濟情況,基本是沒有什么別方面的經(jīng)濟收入,是以農(nóng)業(yè)為主的。大海的三叔,比農(nóng)民強的地方,每月還有一定的工資,和農(nóng)民的收入比比,還要強一些。

  大海的三叔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嫂子,家里困難了,給李秀秀家里買禮物的事情,就不用買了,我來給買?!?p>  大海的母親笑著說:“他三大,對大海的婚事這么操心,千方百計幫助,買禮物的錢,我讓你哥去買,按照當?shù)亓晳T去辦,家里買豬娃的錢還沒有花完,還有幾元錢?!?p>  大海個人,這時候,是和他的父母親在一起生活,每天還掙不到十分工。想給李秀秀買些什么好吃的,或送他些好看的東西,都無法辦到。要到李秀秀家里,給人家的父母親,買上些什么禮物,他也沒有能力辦到,還要靠他的父母親大人,或他的三叔給他幫助。

  大海有時候,在那么一瞬間內(nèi)想到:我什么時候,能用我的體力,或用我學習到的才能,為自己掙到錢呢?讓自己能獨立生活下去,像那小鳥兒,翅膀確實要長得硬一些,才能飛得更高更遠的地方。然而要做到這一點,那不知道大海經(jīng)過了多少年之后,才真正地做到了這一點?

  大海的三叔再三強調(diào)了一遍說:“如果嫂子家里確實感到困難,這錢就由我來花,這都是自己人,不是外邊人,不用客氣的。”

  大海的母親強裝著,給李秀秀家買禮物的錢能花得起,鼓了鼓勁兒說:“這錢我來花,那能讓他三大再出這錢,反讓我們心不安了?!?p>  大海的三叔就放棄了,他給大海幫助買禮品的事情,那就由大海家父母親給買吧。

  大海的三叔又把到李秀秀家時間說了一遍:“嫂子,那就明天一早,我和大海去李秀秀家里去,那李秀秀的父親,和我曾經(jīng)是上學的同學,對大海和李秀秀的婚事方面,還能給些情面?”

  大海的母親笑著說:“這也說不得了,人家是不是給你情面?不給你情面,這要看你們?nèi)チ艘院蟛拍苷f的?!?p>  大海的三叔想了想輕輕地說:“也許大嫂說的話對。”

  大海三叔和大海的母親,說好了他和大海第二天一早,就去李秀秀家里,看望李秀秀父母親一事訂下來之后,又回到了大海的爺爺奶奶家里去了。

  那天晚上,大海睡在他家的三間房子,西邊那一間,那個土炕上,做了一個去李秀秀家有關(guān)的夢。

  李秀秀到了大海的屋子里,像畫中的女子一樣,兩個長長的辮子,兩臉頰,滿是紅暈,像是熟了的紅蘋果,大海一看,心就被一根琴弦一樣,被觸動起來了。她這時候,偏偏直接到了大海面前。

  李秀秀關(guān)心地問大海:“你最近讀什么書?”

  大海笑著說:“我正在讀小王子,圣。埃。??诵跖謇淖髌??!?p>  李季秀笑著說:“你一見我,總是給我說你讀的什么書?但我要問你,你從這本書中,到底讀出了些什么感覺?”

  “實話給你說吧,這一本書,我剛讀幾段,就讓我有一種哲理上的深思。比如開始一段:

  書中是這樣寫的:”蟒蛇捕到了野獸,就囫圇下,連嚼都不嚼,隨后就再也不能動彈了一下。要一直睡六個月來消化肚里的食物。你知道這一段,我讀了什么意思?”李秀秀用她那溫柔的雙眼,瞅著大海,想從大海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

  李秀秀明知,卻裝著不知道:“我怎么看不出,你讀出了什么意思來?”

  大海這時候,因為李秀秀來到了他的面前,能和談讀書感受的事情,提示她:“你知道,我們?nèi)顺允澄锖?,要?jīng)歷一個什么過程?”

  “消化的過程?!?p>  “對了。那么會讀書的人,對讀書的一種要求是什么呢?那也要經(jīng)過一個消化的過程。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談這個讀書問題呢?你知道嗎,每一個人生都有大事?讀書,對愛讀書的人,應是一件大事??墒亲x書,不能光讀不反思,也就是說,不經(jīng)過大腦,再把它消化一下,消化一下,就有了些意思。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一味的學習而不去思考,就會感到迷茫,而無所適從;一味的思考而不去學習,就會疑惑不解。這實際上說的就是讀書學習,一定要經(jīng)過一個消化的階段,那個大蟒蛇要一直睡六個月來消化肚里的食物,我想到了我讀過的書,就沒有一個學和思結(jié)結(jié)合起來消化,所以盡管總在讀書,對于我來說,雖說有進步,自己卻還對自己的讀書,不是多么滿意的?!?p>  李秀秀聽了大海的話,也心有所觸動,想到了她目前所從事的工作,當上了村小學的語文老師,無論是教學工作,還是自己的讀書,也一定要經(jīng)歷一個消化的階段。

  大海見李秀秀如此悟性,本不想再把讀小王子另一個啟示給她講,他還是覺得重要,把那一段給李秀秀說了。

  “提前往事,我是滿腹心酸。六年前,我的朋友帶著他的綿羊一起離開了?,F(xiàn)在我所以要在這里著力描寫他,為是不至于忘記他。忘掉一個朋友是令人悲傷的?!?p>  這一段話,我一讀就喜歡上了,想我自己經(jīng)歷了這么多豐富的生活,遇到了多少好人幫助我,可我竟記不起他們的面孔,記不起一件他們對我有恩的小事。”

  李秀秀聽了后,同樣心有感,像是大海發(fā)表了一個對世界一件事情的看法,覺得一下子說到了她的心坎兒上的話,對大海說:“你說的小王子童話故事,寫的那一段,它真的指出了所有人的通病,把全部生活一切故事,都給忘記了。別說以往的事情,就是今天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不想去想時,也記不起來了。

  我們倆個,這一瞬間里,談讀小王子故事感受,再過了多少年之后,不去回想,也就等于沒有發(fā)生過一樣?!?p>  這讓大海又受到了一個啟發(fā),去專注觀察一個人吧,去用愛的感覺去感受它,聽他講話的聲音,看他的容貌等,如果不專注一個人,等于這個人在你的心中,根本不存在?!?p>  大海和李秀秀在夢中相遇,談論的不是什么過日子的事情,卻是與讀書有關(guān)的內(nèi)容。

  夢中,大海和他的三叔去李秀秀家里,看望他的父母親大人,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一大早,大海的三叔和大海起床了,晚上,大海和他的三叔睡在一個床上。

  大海的三叔是一所區(qū)中學的老師,學校給他的房子是在二樓,房子內(nèi)的空間比較大,比一般老師住的房子大過兩倍以上。

  區(qū)中學四面,都是重重的高山,以西以北和這所中學緊緊地挨在一起,特別是以北,有一道高聳云天的紅山巖下邊,挨著一條東去的小河,每日里,總是永不改變地同唱著一首緾綿的歌曲,流向遠方。

  又是新的一天來到了,大海的三叔起來后,房子的門吱嚀地響了一下,被大海的三叔,將屋子的門給推開了。

  大海地三叔對大海笑著說:“李秀秀家里離咱們這里有三十多里路,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爭取趕上了吃早飯時間,到他家吃早飯?!?p>  大海一聽說,與他的事情有關(guān),就立即答應道:“好!”

  大海提著,他三叔一個大提包,裝有點心和葡萄酒等特品,裝了一大提包,都是他的三叔買的,想把這些作為禮物,送給李秀秀的母親。

  大海的三叔,和在大海,從屋子出來,他的三叔將門鎖好了之后,向中學以西的山上,大步大步地走去。

  在大海的記憶中,李秀秀的家就是故鄉(xiāng)的街道上,可是夢中,怎么住在了大深山里?從這里作為一個思維的起步吧,大海三叔教書的中學起步,這里是一個人口集中的地方,學校的以東不遠,過了一座小橋之后,就有前街,中街,后街,傳說這里的街道,在唐朝時,在當時就已經(jīng)繁華,街兩邊的房子全是古式建筑。傳說,唐代大詩人李白,曾經(jīng)從這里經(jīng)過,在那條街道走完了之后,在一面紅紅的高高的山巖上邊,還刻著李白當年寫下的一首詩。這一塊土地上,李白等好多唐代詩人經(jīng)過過,他們當年走過這條街道上留下腳印細細地看時,還會看到的,腳上留在那條街道的氣息還依舊在那里,需要靜心,像那中秋晚上,一輪剛剛從東邊天幕上邊,升起來的一輪圓月一樣寧靜,就是那般靜寂,才會讓一個人,把現(xiàn)實和遠古的信息聯(lián)系在一起,浮躁的心靈,是什么美的發(fā)現(xiàn),也不會白白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在那天幕上邊,有一朵大大圓似山的白云,像是法國那位寫小王子的作者圣。??诵跖謇撵`魂變的,正在向大海面前飄過來,大海又被小王子童話故事中一句話,它變成了發(fā)出聲音的句子:忘記一個人是很悲傷的事情。

  大海和他的三叔,從這所中學后門出去后,向北和向西山就離他們很近,已經(jīng)在以西的一座山的低處,看到了那山高,山峰高得伸在藍天白云里,大??戳藥籽勰巧椒?,心中有一些唉嘆,這什么時候,才能上到那山頂啊。

  大海的三叔看出了大海的心思說,笑著說:“你如果和李秀秀,把這門婚事訂成功了,以后那就是長年歲月地要爬這樣的山,它不是一座,它是三座山,需要你用一生時間去爬吧?!?p>  大海聽了他三叔的話,只是笑笑。他看他此時內(nèi)心,并不因為這樣的山高,就不想走這樣的山路,道以為走這樣山路,有它一定的好處,那就是能磨煉人的意志,看見了那高高的山峰,就有了山的意志在他的身上共鳴,在他的心中共鳴,分不清,他變成了山,還是山就是他本人,他覺得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山形的人了,它的一只手,也許就是一座大山近處的一塊長長的小山峰一樣。

  大海的三叔,是一位大高個子,兩腿特別長,加上因為大海三娘的娘家,就在這深山里,大海的三叔,從少回從這所中學,到那三娘深山里家里去,鍛煉了腳力。

  大海感覺到他的三叔走山路的能力,比他強很多,他好多次,要求他的三叔說:“歇一會兒再走吧?”他的三叔,卻不接受大海的見議說:“再走一會兒吧,上完了這一座山后,到了山頂歇歇,還有兩座山才能到地方?!?p>  從山底看到了那山頂,是一個如慢慢地上山的路,越走山就越離了,卻離山頂處,還有一段路程。

  走上山的路的感覺,卻是走一步,就離那個山頂之處,就少了一步,雖然走得慢,慢都不要怕的,就是不能停,一直向山頂上走去。

  他們就這樣,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大約經(jīng)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后,就上到了山頂。

  大海的三叔這才對大海說:“我們歇一會兒吧?!?p>  大海就等著他三叔的這一句話,趕緊坐在山頂近前,一塊平的山崖石上邊,大海的三叔坐在近處的另外一塊山巖石上邊。

  大海的頭上直流汗,額上的汗水如黃豆般地涌出來,在太陽光的照耀之下,像一顆接一顆的銀亮亮的玉珠一般。

  大海的三叔也是一樣,頭發(fā)濕漉漉的,像是夏天里,從水中出了,那頭上的水滴著時的感覺相同。

  這情景讓大海感到好笑,回想他在村子里,地區(qū)劇團來村子里,給農(nóng)民在舞臺上邊演一個秦腔現(xiàn)代戲,戲中有一句臺詞:沒有媳婦想媳婦,有了媳婦厭媳婦,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肌。大海此時,還是人生起步找媳婦的階段,他還是向那個愛情婚姻大門里進,他還是外面的人,要從外面進到里面,這要吃多大苦頭?。∈澜缫磺惺露际窍嗤ǖ?,像演戲的演員,要想成為名角,吃的苦頭誰能知道??!他們?yōu)榱颂岣哐莩龅募妓?,?jīng)過了多少年的練功磨煉啊。大海這時候,和他三叔,爬大山,要到李秀秀家里,這也是他們現(xiàn)在干的事情,這也如練習人生的吃苦精神,也是在演他們自己的戲一般,大海和他的三叔,就在夢中,就在戲中,就是兩個戲中的角色一樣,為了臨時設(shè)定的一個小目標,要到李秀秀家,看望李秀秀的父母,要讓李秀秀的父親母親能同意,李秀秀和大海訂婚的事。

  大海的這個平淡的愛情故事,如果沒有他自己給自己的激勵,他都沒有勇氣給人講下去。

  大海讀那個小王子故事,所受到的啟發(fā),所獲得的一種精神導師的引導作用。

  有一句歌詞是三毛寫的歌詞,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xiāng)在遠方

  ……為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大海此時,爬這樣高聳云天的山,為了什么?難道說他也是為了夢中的橄欖樹嗎?是這么一回事吧,為了他所愛的人的李秀秀,他愛人家李秀秀,人家還不一定真正能看得上他。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想象的,越是沒有影兒的事情,越是那夢中的所愛之人,越想去走近她。

  大海和他的三叔,此時,坐在山頂上歇息,山的以北,全是密密的松林,每一棵松樹上邊的綠枝大朵大朵的,互相間挨在一起。以南的山上也是松樹,一棵和一棵象比賽高低,比誰長得高。松樹上邊的云朵兒黃燦燦的,像是凝固在天幕一處。偈爾,還有山雞,從大海和大海的三叔面前撲棱棱地飛過,不知道又躲在什么地方去了?

  大海的三叔和大海歇息了一會兒。大海的三叔起著生產(chǎn)隊長的作用,又笑著對大海說:“還有兩座小山,把這一座山下完,就到了李秀秀家的地方了?!?p>  大海此時,雖然爬山,雙腳走得疼疼的,全身都有累的感覺,但一想到,他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就是說這是怎么一個故事,這故事首先是有人物,是那幾個人物,他和他的三叔,還有李秀秀,李秀秀雖說現(xiàn)在還在她的家里,但這個故事,把他們?nèi)齻€人都聯(lián)系在一起來了。

  雖然說走山路,費力氣,累人,大海真一步都不相走了,就想坐在這山頂上多歇一會兒,可是一想到要去見他所心愛的人,心勁來了,全身的勁頭就又鼓起來了,那就覺得全身輕松起來了,走山路的勁頭更大起來了。

  大海的三叔吃這樣走山路的苦頭為了什么?他這時候,美美地想到:雖然說爬山吃苦,但只要我們到了李秀秀家里,見到了她的父母親大人,送上我們的禮物,她的父親母親能接了我們的禮物,這事就成了,就是說大海和李秀的婚事成了,那么我們吃這么大的苦也是值得的。

  大海覺得,他還沒有到過這樣的深山里來過?這李秀秀的家,在什么地方?在哪一座山下邊呢?”

  大海在去李秀秀家的山路上,有時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李秀秀和你三娘平時關(guān)系好,他們在一所小學教書,她的工作能力很強,還是學校的教育先進工作者。

  大海聽他三叔的話,因走山路的累,都似乎不覺累了。

  大海的三叔還笑著對大海說:“李秀秀以后,就給你做飯吃,就成了你的人了,人怎么說呢?你還不如人家李秀秀,但她卻成了你的愛人?!?p>  大海還不知道,他和李秀秀的事情,到底如今在怎么一種情形之中,是不是真的就成了?可是他的三叔給他描述的情形就是真的一樣,也讓大海產(chǎn)生幾份愉快,減少了走山路的疲勞之感。

  大海和他的三叔,從那所中學出發(fā)爬上了山頂,現(xiàn)在從第一座山頂向下山的路走著,下山的路子相能輕松一些。

  山再高,擋不住太陽,太陽已經(jīng)早從東邊山巔里升起來了,而且是越升越高,漸漸地升到了一長竹桿子高了。

  很快地上到了第三座小山,走了山頂后,踏著太陽光的山路,走到了一條兩山挨得很近的山溝中了。

  大海和他的三叔走在一道稻田地南邊的小土路上,稻田是山里人用牛梨過的,翻的和稻子的根在一起的黑色的大塊泥土一塊接一塊接在一起,細看每一塊黑泥土塊時,安安靜靜的,像這里從來沒有人走到它的跟前,突然有兩個人走到它們的跟前,覺得在它們的世界里,多了些從沒有看見過的人,一個大高個子,一個中等個子,他們?yōu)榱耸裁矗鴣淼搅诉@里來了。

  稻田地是在高處,像是在半山上邊,往下看時,南邊山下邊挨著一條小河,小河水沿著山勢,彎彎曲曲,百折不回,總在向前,試著要走出它們要走到的地方,也許最后流到了長江。

  大海和他的三叔,此時也是山下邊小河里一滴水,他們也要到達他們要去的前方,那是一個什么地方?那就李秀秀的父母親家中。為什么?本應是一對青年男女之間的事情,卻還要受到父母親的控制,特別是女方父母控制點點同意,就顯得更重要了,這一點,有的時候,它就是一座擋路的高山,橫在她家女兒的面前,阻擋著不讓越過。

  大海和他的三叔,沿以北山下邊的一道長長的一塊接一塊的稻田地直過,卻還沒有見一家山里人的房子。

  又向前走了一長段稻田南邊的小路之后,忽然有驚喜之事就要出現(xiàn)在大海和他的三叔面前,在這一段山溝里面,還沒有見一家山里人的房子。

  大海的三叔忽然對大海說:“到了地方了,你看,那山下的房子,就是李秀秀家的房子。”

  大海也一下子興奮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也放松很多了。大??吹搅?,在一道向北的山下邊,有很小的三間房子,房子在一個小院子里,小院子向東,有一個小樓門,樓門卻沒有打開,從里面緊關(guān)著。院子里內(nèi)那三間房子是低矮的房子,那房子的墻面是如何壘起來的,這是深山區(qū),遠離人中集中的地方,沒有什么燒磚瓦的場,那房頂上鋪的是石板,這樣的房子,山里的人稱呼為石板房。

  這小小的三間石板房內(nèi)應是人語聲的?

  大海和他三叔,上了三座小山,上了三座小山其行程屈指算起來,也有三十里,和兩萬里長征過過的那雪山草地比起來,只是小菜一疊。

  大海的三叔和大海,早晨起來,像那個劉姥姥一進榮國府時,帶著外孫子小板兒,當?shù)搅锁P姐處,鳳姐問劉姥姥吃過沒有?劉姥姥說,一早只顧趕路,那里有吃飯的功夫。鳳姐是個明白人,一聽劉姥姥說的話,就命人趕緊給劉姥姥傳飯,劉姥姥和板兒肌不擇食地吃起來,那劉姥姥鄉(xiāng)村了,吃過肚兒圓。

  大海和他的三叔,一早為了到李秀秀家里來,他們?yōu)榱粟s路,顧不得吃早飯,還美美的想到,到了李秀秀家里吃早飯,這種人之常情,不會有多大問題吧。

  大海和他的三叔,因為上了三座山,下了三座山三十多里路,肚子這時候是空的,這時候,他們二位是什么也顧不上了,顧得上什么呢?顧得上的是肚子問題,是肚子本身不停地向他們二位發(fā)出信息,快所我的肚子填飽吧,我一刻都受不了,快點把我的肚子問題解決一下,我求求你們了。大海的肚子求大海,大海的三叔肚子求肚子,而且肚子說話的聲音很大,并不回避他們二位的耳朵。

  大海的三叔先到了李秀秀家的樓門前,站住,敲了一下門,還向里喊了一下,“李老師,李老師?”

  門內(nèi)沒有一個人回應。

  大海的三叔又回到了稻田的路邊,大海不相信,又去敲了一下那兩面矮矮的樓門,聽了聽,里面有人語聲,說著什么,聽不清楚。

  大海失望地返回到了稻田地南邊小路上,這時候,只有升起在天幕上邊很高的太陽,還依舊是大圓,不管大地上的人們?nèi)绾涡那?,繼續(xù)努力地全心全意地,在整個地球,灑上了溫暖的陽光,特別是這個冬天,不管城里的人,還是住在偏遠山區(qū)的人們,都需要溫暖的太陽光。感謝這輪冬日里的太陽,你把你溫暖的光,酒在了大海和他三叔二人身上,驅(qū)逐了他們身上和內(nèi)心的嚴寒。

  大海的三叔和大海對大海說:“這李秀秀,以后還見不見咱們的面不?她還是當老師的人,婚姻的事情成不成,但在她家吃過早飯,也不會是多么難的一件事情。那李秀秀家里人,為什么不開門,讓大海和他的三叔進到她家屋內(nèi)來呢?

  這是說明,開了門,說明他們來訪,送禮物,被承讀肯定了下來,如同自己人一般,如果拒絕,那就只好把樓門緊關(guān)住,不讓進來,也不要讓大海和大海的三叔,還對這門婚事保留那么一點念想。

  那李秀秀沒有給大海和大海的三叔開門,她也覺得不那么妥當,但她的父母親都不支持她的這個婚姻,她也沒有辦法。

  當李秀秀那天晚上,在區(qū)中學校長辦公室,當著大海,大海的三叔三娘還有那位好了寇老師的面,表的態(tài),我愿意,這話說出來,還是輕而易舉的,但到了她的父母親面前的時候,卻變得如此艱曲折,將這一場大海和李秀秀的愛情小戲劇,如同相反地進行了改寫。

  大海和他的三叔,這時候,因為走路,走得肚子餓得受不了,也不想什么人家李秀秀能答應婚姻的事情,而是能管上他們一頓早飯,就是很大幸福的事情了,人家從他們方面考慮,也沒有滿足他們這個肚子餓的問題。

  大海和大海的三叔,又沿著稻田南邊小土路邊,很快地上到了山頂上邊,坐在山頂?shù)钠降募t石巖上邊,大海打開了提的提包內(nèi),拿出了點心,給他的三叔說:“三叔,吃點心?!?p>  大海的三叔接住了,咬了一口點心接一口。大海也拿了一個點心吃起來。

  大海從提包出取出一瓶葡萄酒,打開了蓋子,先給他三叔說:“三叔渴酒。”

  這是大海和他三叔那天早晨的早餐。那一座高山山頂,那山上的松樹林中,每一棵松樹,那松林上邊的藍天白云,還有屁股上坐的那一處紅石巖,不知你們多年以后,還能記得大海和大海的三叔曾經(jīng)來過這兒?

  多少年之后,再讓大海來到這山頂上坐過的地方,也許他還能爬上這山頂,可是他的三叔早在六年前,離開世界,這對于大海想起來,是一件傷感的事情,所以大海也學習那小王子,他的這個,他三叔對他關(guān)愛的故事,一定要講出來!他不講出來,等于他三叔在他的心中不存在,他三叔在他人生成長之中,各方面的幫助,那一個接一個發(fā)生的小故事,就等于重新開始一般,他三叔的生命又多活了很多年,還活在世界上一般。

  大海的三叔和大海那天早晨,坐在那山頂上面,李秀秀和大海的愛情故事,以大海的失敗為結(jié)局,這并不是一件壞事,一定會給大海人生,注入新的發(fā)動力。

  上面的故事,是大海那天晚上做的一個夢,夢中的內(nèi)容,和第二天,大海和他三叔去李秀家里情況有些相似。

  李秀秀的家,本是和大海在同一個村子,第二天一早,大海和他三叔到了本村子李秀秀家里,李秀秀父母親是同意還是拒絕李秀秀和大海成婚這件事情?親愛的讀者朋友,未知后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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