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背后的眼睛
“這么說你愿意跟我走了”,翎羽斜眼問。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條件”,秋茸眼眸低垂。
“你可以說。”
“第一,跟你走之后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并沒有辦法能除掉烈焰伯爵,只是虛張聲勢的話,那我立刻就走”,秋茸表示。
翎羽笑了一聲,“既然有了第一,那你說說第二吧。”
秋茸繼續(xù)講:“第二,如果在此期間我收到了來自圣云堡的任何命令,無論我們走到多遠的地方,我都要重回圣族的調(diào)遣?!?p> 翎羽又是一笑,這兩個條件聽起來倒沒有什么大礙,第一自己早就有除掉老魔頭的辦法,不會被挑出理來,第二這次圣族行動得如此吃癟,恐怕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了。
于是他釋然得很,“OK沒問題,那你準(zhǔn)備一下,馬上就走?!?p> 秋茸點點頭,“那好吧,但愿你沒有騙我?!?p> 轉(zhuǎn)眼間,秋茸坐在了雪晶鹿背上。心情多少有些復(fù)雜,她也不知道這個和自己偶遇的灰毛小哥能否幫自己完成任務(wù),能信任他的程度在多少,這些還都是未知數(shù)。
不過能直觀感受到的是,翎羽至少沒有惡意。
此時翎羽倒也瀟灑,直接讓他的小弟皮皮蝦變成了摩托車形態(tài),大紅殼里的車輪也浮動出來。隨后他把一根繩子套在皮皮蝦脖子上,拴好了攥在手里,然后像個少爺般半倚著,恨不得要上天。
“小子,現(xiàn)在看你表現(xiàn)的時候了。”翎羽用腿夾了皮皮蝦一下。
皮皮蝦說:“老大,這片我熟的很,支持自動定位和導(dǎo)航呦,想要去哪咱們gogogo!”
秋茸搖搖頭,心里感嘆:哎這個家伙用不著這么浮夸吧……騎個皮皮蝦不嫌奇葩,還整得有模有樣跟個人似的。
翎羽騎在蝦背上,很拽地說:“鎖定目標(biāo)長湖城,多長時間能到?”
皮皮蝦的眼睛發(fā)出紅光,像是呼吸燈般一閃一閃,忽亮忽暗,“預(yù)計三十分鐘到達,老大請說:我們走皮皮蝦,即可開始本次導(dǎo)航嗷~”
“好”,翎羽單手拽住韁繩,挑了下眉,“秋茸,準(zhǔn)備跟上噢。”
“喂,你這皮皮蝦真能認路嗎”,秋茸一臉懷疑,總感覺這蝦有一絲不靠譜。畢竟是搗蛋玩偶,萬一天性未泯,路上翻車摔哪個山溝子里了……
“那走著瞧了”,翎羽揚起頭,心說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于是抽打了一下韁繩,“哼,皮皮蝦我們走?!?p> “好的老大”,說完,皮皮蝦身體懸浮起來,眼睛一閃,像是摩托般發(fā)出了發(fā)動機鳴響,同時掀起沙塵。
秋茸還沒注意,他們很快的速度就飛馳了出去。
“天吶,快跟上”,秋茸用腿夾了一下雪晶鹿,大步飛躍,也離開了原地。
就這樣,兩個人騎著自己的坐騎火速奔馳在了通往遠方的路上……
仿佛,是皮皮蝦和雪晶鹿的賽跑。
很快,兩人跑得越來越遠,身影越來越小……
而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背后,他們的行蹤卻被望遠鏡中的一雙星眸清晰地看到了。
冰冷的嘴角勾起來,發(fā)出淡漠的聲音:“這個小天女居然還活著。”
山坡上,紫月披著秘法黑袍拿著望遠鏡,收斂了圣法氣息,隱蔽好自己的身份,觀察著秋茸的動向。
在她旁邊的是上次行動幸存下來的夜鶯,說道:“隊長,既然找到秋茸了,是不是要把她帶回圣云堡,畢竟她獨自在外難以自保?!?p> 不論任務(wù)失敗與否,全體幸存隊員回去復(fù)命,向來是圣云堡的慣例。
可是,紫月卻搖了搖頭,“不,這不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什么意思”,夜鶯問,“難道你不打算帶她回去。”
紫月臉色陰沉,沒好氣地說:“找她并不是希望可以帶她回去,而是希望可以確認出她并沒有活著逃出來?!?p> 夜鶯皺眉:“你好像很希望她已經(jīng)死了,你目的是什么?”
“任務(wù)失敗,我們總要向圣女王交代,何不在小天女身上做文章呢?!?p> “你說什么,難道這次任務(wù)失敗的責(zé)任,你打算推給那個小天女嗎?”夜鶯問,這次揣測,無疑是對隊長的不敬了,但她也真的希望是自己錯怪了隊長。
然而,紫月的回答卻讓她如遭雷擊。
“你說對了,本來如果我們告訴圣女王,是這個小天女臨場不聽指揮暴露了行動,才導(dǎo)我們一夕之間犧牲了兩個同族的伙伴。圣女王肯定不會把責(zé)任算在我們頭上。”紫月解釋。
“什么?”夜鶯強烈的質(zhì)疑,“你確定這是我們現(xiàn)在該思考的問題么隊長,我們?nèi)蝿?wù)失敗本來就應(yīng)該團結(jié)剩下的人來發(fā)起下一個行動反敗為勝,可現(xiàn)在你居然只在乎自己的榮譽會不會受損,反過來還要誣陷一個小姑娘?”
“我做的有錯么?”紫月轉(zhuǎn)過身來,“圣女王要無緣無故發(fā)展所謂的圣特工,本來就是想培養(yǎng)一批聽話的乖天女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罷了,甚至打算利用圣特工制衡我們姐妹在圣族的地位。這次天女加入行動也是她強行安排,如果我們一口咬定是小天女的大意導(dǎo)致行動失敗,那就可以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到時候只有圣女王難堪罷了?!?p> 夜鶯眼眸中劃過一絲驚異,“圣女王有沒有想過對付咱們我不知道,但是你這樣做既破壞了圣族團結(jié),還讓混徒有可乘之機,這次任務(wù)的失敗難道還沒讓你認識到,只有齊心才能取勝嗎。”
“呵呵”,紫月冷笑,“我在圣族之所以能做到這個位置,就是因為遵循了自己一貫的作風(fēng)和理念,只有先站穩(wěn)腳跟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p> 夜鶯搖搖頭,“可現(xiàn)在小天女沒有死,你要想誣陷她,到時候圣女王找你們一起對峙,你漏洞百出,你指揮有誤的問題一定無可掩蓋,甚至可能被放大十倍,到時候你更要難以下臺?!?p> 本以為這句話可以驚醒紫月,讓她懸崖勒馬,然而這一次紫月的回應(yīng)又出乎了她的意料。
“所以,小天女需要除掉,這樣才死無對證,圣女王想用來對付咱們的羽翼也就切除了。你我何樂而不為?”紫月眼神中透出一絲陰佞。
紫月一驚,“你簡直是瘋了,混徒還在氣焰囂張,你要和一個小天女過不去?好啊,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一定會阻攔你的。”
“是嗎?”這聲音冰冷決絕。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如刀鋒般的藍光成形,在紫月指尖化作了絢爛的焚燒的花瓣,極快地向她刺了過去。
剎那,一陣劇痛穿透了夜鶯的身體,紫月把圣舞法能量集中在手掌下了手。
“噗”,夜鶯立刻噴出一口鮮血。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紫月突然的這一擊,徹底洞穿了她,直直地穿過去,仿佛將她釘在墻上,任由風(fēng)吹雨淋,痛到極致。
“阻攔我,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紫月面色冷酷無情,眼眸中沒有任何波動。
夜鶯艱難地張開了口,“你……”,但是她似乎驚訝得說不出話,仿佛是看待一個魔物。想不到自己追隨一路的隊長竟然可以自私到不顧伙伴死活。
不久后,夜鶯體內(nèi)的圣舞法能量散盡,裹挾著一身隱藏身份的秘法黑袍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