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回到煜王府后,天已經(jīng)黑了,她先去了一趟書房,楚子煜并不在,她也沒有多問,只是把手里在街邊小攤隨手買的一小包桔紅糕遞給了沐風(fēng)。
“待會兒你家王爺回來了,你就給他?!?p> 沐風(fēng)接過桔紅糕,“王妃為什么不親自給王爺呢?”
“問那么多做什么?!?p> 留下這一句,顧清越便轉(zhuǎn)身向后院走去,她只是象征性地隨手買了點糕點,又不是特意給楚子煜買的。
顧清越一踏入后院便看見楚子煜負(fù)手背對著她站在院中央,暖色的燈光暈在他周圍,顧清越只覺得此刻的楚子煜好像也沒那么冷了。
待顧清越走近,楚子煜轉(zhuǎn)了過來。
“以后再回來這么晚就不要出府了,沒有半點王妃的樣子。”
楚子煜說起來話還是那么冷,剛剛只是錯覺。
“我本來可以回來很早的,只不過想給你帶些新做的糕點就……等得久了些?!鳖櫱逶接樣樀匦χ?。
“糕點呢?”
顧清越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在沐風(fēng)那兒……”
“哦?”楚子煜饒有興趣地向顧清越走近了幾步,還是面無表情的,“王妃昨日可是袒露心扉說心悅本王,怎么不親自拿給我?”
顧清越定了定神色,說道:“我不知王爺在何處?!笨磥沓屿蠌膩矶紱]有停止過對自己的懷疑,她干脆抓住楚子煜的衣袖撒嬌似的搖晃了起來,“王爺不要生氣了嘛!清越以后再也不會回來這樣晚了,好不好嘛!我們回去就寢吧?”
楚子煜看了一眼顧清越,見她笑得真誠不似作假,要是之前的顧清越怎么會和他這么親近。
試探了這么多次,或許她是真的忘了。
“琴彈得不錯?!?p> “我還在家養(yǎng)病的這半年,看了許多琴譜?!?p> 說到顧府顧清越突然想起了那位柳姨娘,那天晚上顧府祠堂的事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卻也幫她騙過了楚子煜,一有機(jī)會必須要查一查這個柳姨娘。
“你先睡吧,本王還有些公務(wù)要處理?!背屿喜粍勇暽赝崎_了顧清越,走出了后院,“本王書房里那把綠拂就送給你了,明天本王讓人送過來?!?p> 顧清越愣在原地,一臉失望。
知夏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王妃,王爺已經(jīng)走了!”
顧清越這才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子,她反手關(guān)上門,臉上的失落轉(zhuǎn)瞬即逝,她急忙從袖中取出戲折子把那張紙拿了出來放在燈上點燃,只一會兒那紙便燒成了灰燼。
果然楚子煜還派了人悄悄跟著她出府了,沐風(fēng)在明,另一些人在暗,好在她提前做了準(zhǔn)備,讓楚慕言在自己人里尋了一個和自己樣貌相似的女子以假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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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
楚子煜負(fù)手而立,他身后跪著沐風(fēng)和一個侍衛(wèi)。
“王妃今天都去了哪里?”
“王妃只是在長安街上四處閑逛了一會兒,然后便去了富貴茶館,我們聽?wèi)虻臅r候她下樓了,她一下樓我便悄悄示意龔群去跟著了。”
沐風(fēng)身旁的龔群繼續(xù)道:“王妃先去找了戲班的老板娘,她們在里面說些什么屬下也聽不大清楚,但像是在說什么戲折子,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王妃才出來,估計是那老板娘不知道王妃的身份,便沒有給她戲折子,王妃又在一樓轉(zhuǎn)了許久,由于人多擁擠屬下差點跟丟了,王妃后來還去一樓聽書的地方聽了約半個時辰的書,又去找了戲班的老板娘,還是沒要到戲折子,便上樓了?!?p>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等龔群退了出去,沐風(fēng)問道:“王爺可是還在懷疑王妃?”
楚子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本王最近一直都在猜測父皇為什么沒有殺掉顧清越姐弟,當(dāng)真只是因為剛吞并大云為了穩(wěn)定民心嗎?”
停頓了一會兒,楚子煜問道:“你還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嗎?”
“屬下不知王妃是否真的失憶了,但屬下覺得皇上他既然沒有除掉王妃,還將她賜婚給王爺你,該是不會讓她再想起來的吧?”
“無論如何終究還是不能大意,若不是景瑜心悅她,本王早就……”
“屬下倒覺得冷御有幾分可疑,他幾乎是步步不離王妃?!?p> “冷御,”楚子煜輕輕念了念,“不會的,景瑜的屬下和景瑜一樣,都是正人君子,他不會在顧清越身邊安插一個品行不端的人?!?p> 沐風(fēng)歪了歪腦袋,“景王爺?shù)拇_是翩翩公子,或許真是屬下多想了,冷御畢竟是王妃的貼身侍衛(wèi)?!?p> “你也退下吧,本王一個人靜靜?!?p> “是。”
沐風(fēng)起身出去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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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越一進(jìn)屋子就聞到一股強(qiáng)烈的血腥氣,她下意識地扭頭想要開門逃離,卻不料一只大手迅速地從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涼涼的香氣襲上鼻尖,好熟悉的氣息!
“是我……”
好像說出這兩個字就費盡了男人所有的力氣。
楚慕言!
顧清越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身后的男人就虛弱地倒了下去,她慌忙轉(zhuǎn)身扶他,可由于男女力量懸殊她險些隨他栽倒在地上。
楚慕言身上多處中了飛刀,衣服都被血浸濕了。
顧清越也顧不上問他發(fā)生什么了,先是費勁地扶起了楚慕言,可艱難地把楚慕言拖到了床上后,她也是有些慌了。
“止血止血!對,先止血!”
顧清越撕碎了自己的外衫,先把楚慕言手臂上的傷口包扎住,然后鎮(zhèn)定了神色推開門叫來了冷御,她對冷御耳語了幾種藥草,便立刻關(guān)上了門。
雖聽不到顧清越對冷御說了什么,但蟬衣還是眼尖地看清楚了顧清越衣角的血跡,冷御離開后,她稍作思考便也欲離去,知夏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向著蟬衣離開的方向詢問道:“蟬衣你做什么去啊?”
“我去給王妃拿些夜宵來?!?p> 說罷蟬衣便匆匆離去了。
知夏鼓了鼓嘴,嘟囔道:“王妃也沒有吃夜宵的習(xí)慣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