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太子妃傅玉蓉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便暗地里使手段讓側(cè)妃婁依依吃了相沖的食物,害得婁依依小產(chǎn)了,這婁依依是婁貴妃的侄女,這該是沒懷上多久,怕是還沒歡喜幾天就成了空歡喜一場了。
太子楚江瀾和太子妃傅玉蓉一向是琴瑟和鳴,是旁人羨慕不得的,再加上傅玉蓉是楚江瀾曾經(jīng)的老師傅相文之女,楚江瀾平日里對她也是謙讓有加,原以為傅玉蓉會知書達禮有大家氣度的,可誰知她竟是做了這糊涂事。
說起來那可是楚江瀾的第一個孩子,更何況眾皇子沒有比楚江瀾更渴望有一個孩子了,楚江瀾當即怒不可遏,若不是傅玉蓉跪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苦苦相求,楚江瀾估計已經(jīng)將她趕回太傅府了。
可不知是誰將這事傳了出去,大臣們本就對太子遲遲沒有子嗣一事耿耿于懷,第二日便紛紛上言太子妃傅玉蓉失德,請求廢除傅玉蓉太子正妃之位,不過也有替傅玉蓉申辯的,說太子妃一向賢惠,斷不會做出此等荒唐事,或是有人陷害。
只聽得楚旭心煩意亂,他本就厭惡后宮勾心斗角的丑事,也無心去思量傅玉蓉是否是被陷害的,堂堂一個太子妃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將來如何母儀天下?本想嚴懲傅玉蓉,可思及太傅傅相文曾也算是自己的半個老師,傅家又是世代忠良,他一時又有些拿不準。
可若他不允,殿上的大臣們怕要一直拿這些說事,他再三權量,左右為難之際,老太傅傅相文顫顫巍巍地跪下了,他直言老來得女教養(yǎng)無方,辱沒了皇家身份,他但求寧帝能看在自己年歲大了的薄面上,允他帶罪攜女告老還鄉(xiāng),給自己晚年留個照應。
傅相文一字一句中無不是痛心疾首的模樣,他的頭重重磕到地面上就再未抬起過,仿佛寧帝不答應,他便長跪不起。
見傅相文這般泣下如雨,朝堂上的大臣或多或少都動了些惻隱之心,畢竟傅家世代忠良,傅相文也是年過花甲的老臣了,若是嚴懲傅玉蓉,傅相文年邁之軀怕是經(jīng)受不住這打擊。
最后寧帝還是允了傅相文的請求,聽說那日退朝后傅相文便是大放悲聲,以至于急火攻心直接一口老血吐在大殿里,雙眼一黑便昏了過去,還是御醫(yī)及時趕到救回他一條老命,他何曾想過他傅氏世家大族,竟是到他這一代沒落了。
傅玉蓉這太子妃雖是廢了,可兩人夫妻之間多少是有些情意的,帝王之令他不可更改,但他還是騎馬出城給傅相文父女送行了幾十里。
可楚江瀾在回長安城的途中遭遇刺客,由于刺客攻勢迅猛,侍衛(wèi)們一時招架不住,楚江瀾中箭落馬摔斷了腿,現(xiàn)在還在東宮里養(yǎng)著,寧帝大怒,直接派了御林軍去查,可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什么。
聽說這事的時候,顧清越正在研究蟲毒,為兩日后的皇家狩獵做準備。
這整件事下來似是沒什么問題,但顧清越疑惑的是,就算是傅玉蓉讓婁依依小產(chǎn)了,可自己那次進宮明明診出她也有孕在身,雖說不明顯,別人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出來,難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嗎?為什么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來,反而真的就甘愿被廢,并隨傅相文貶黜回鄉(xiāng)了。
她一時分心差點被籮筐里的毒蟲咬到手指,好在蟬衣一直在旁邊看著,手疾眼快地打落了那只差點爬到顧清越手上的毒蟲。
驚魂未定,顧清越忍不住感嘆若是大師兄在多好,她其實對用毒這方面真是不大精深,師兄師姐們要么專攻醫(yī),要么專攻毒,自己偏偏要隨著大師兄,結(jié)果天賦勤奮皆不及,學的時間也短,無論醫(yī)或是毒她都是學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她也沒有那過目不忘的本領,要不是在大云皇宮里并未落下學醫(yī)的功課,她估計早就忘全了。
“王妃小心。”
“我注意著呢,你家王爺呢?他許久不曾來我這院子了?!?p> 蟬衣將毒蟲裝入了小竹籠里,“這不正合王妃心意嗎?”
看著蟬衣熟練地收蟲,顧清越不禁問道:“我大師兄都教你些什么?”
“懷善于心,治病救人?!?p> 顧清越起身慵散地舒展了腰肢,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大師兄啊大師兄,你可知你小師妹我也病了,還病得不輕,你怎么不來看看我?”
蟬衣支起了雕花的木窗,也好讓屋里進些新鮮的空氣,“王妃總是愛說笑?!?p> “你知道我那些蟲子是來做什么的嗎?”
蟬衣反問道:“用蛇不是更合適嗎?”
顧清越忍不住一個哆嗦,臉色瞬間慘白。
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蟬衣急忙過去扶著顧清越坐下,倒了熱茶遞給她時蟬衣碰到了她的手,冰涼瘆人。
“王妃怕蛇???”
“別說!”顧清越雙手緊緊握著茶杯,她現(xiàn)在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骨骼在戰(zhàn)栗。
過了好久顧清越才緩過來,她厲聲道:“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那種東西!”
“蟬衣知道,只是王妃,我想知道你現(xiàn)在所做的,是為了生還谷,還是為了大云?”
正了正神色,顧清越淡淡說道:“都有吧?!?p> 蟬衣神色也凝重起來,“其實,一開始我?guī)煾缸屛肄D(zhuǎn)告王妃一句話,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p> 顧清越這才轉(zhuǎn)過頭去直視著她,“他說什么?”
“師父說他自弱冠以來,雖然長年在外游歷,一年也不常回生還谷,卻是把生還谷當作自己的家的,那一大家子人如今他就剩下你了,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可后來找到了他卻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見你,他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而不是不該背負著云國亡國的恨意,至于生還谷,他更不想你去插手,他說他是大師兄,師門之仇該由他來解決。”
顧清越眼睛有些熱了,看來大師兄還是關心自己的。
她突然就后悔將衣錦送出府了,知夏是煜王府的人,雖說是個心眼好的,可未必會替自己辦事,整天在自己眼前晃著,許多事都做不成,而蟬衣總讓她感覺琢磨不透……顧清越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猜想,當年生還谷的事該不會和大師兄有關系吧?
想著顧清越便笑了,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實在不想做一個惡人呀,可我能怎么辦呢,況且我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又能做什么壞事呢。”
無奈地嘆了口氣,蟬衣低聲說道:“王妃不是惡人。”
年話
你們會不會覺得女主太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