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剛剛陪著萬羽出去的田靈兒終于忍不住問道。萬羽也是好事之人,隨后也說道:“是啊,師傅,六師兄究竟怎么了,惹你這么生氣?”
這時候杜必書悄悄抬眼看了看田不易,田不易一瞪他,嚇得杜必書連忙低下了頭。田不易哼了一聲,道:“老六,把你自己的法寶擺出來給大家看看?。俊?p> 杜必書張了張嘴,吶吶說不出來,舉目向師娘蘇茹看去,卻見蘇茹微笑道:“必書,你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也讓大家知道一下你師父怎么生氣的?”
杜必書眼見推遲不掉,磨磨蹭蹭地拿過自己的小包袱,抖了兩下,從中間拿出幾件事物,放到桌上。
眾人一個個眼睛也不眨,直直盯著,生怕漏掉什么一樣,用膳廳中,一時安靜之極。只見在飯桌之上,放著三個似乎是用什么堅硬木料做成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成六面正方形,通體白色,上邊還雕刻著各種點數(shù),卻是三個骰子。
眾人呆若木雞,啞口無言,片刻之后嘩然大笑。
杜必書滿臉通紅,田不易看著他,一臉怒氣,口中怒道:“朽木不可雕也!”隨后又換了一種口氣,對著萬羽極其‘溫柔’的說道:“老七啊,你可是下山了三年,你修煉了什么法寶?”
萬羽呵呵的一笑,回到了房間拿出了被布包裹著的無塵。
眾人見萬羽拿出了這么一個東西,都紛紛閉上了眼睛,氣凝丹田,怕被田不易的發(fā)怒給恐嚇道。
田靈兒拍了拍宋大仁的背悄悄的對他說:“看來七師兄要倒霉了?!彼未笕庶c了點頭算是默認。
但眾人心想的田不易之怒并沒有發(fā)生,只見田不易輕輕的打開了包裹法寶的那塊布,發(fā)現(xiàn)里面一把純白色的寶劍,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別的顏色。
田不易輕輕的拔出了哪把劍,向劍上輕輕的運了下功力,只見劍氣大震,桌上的碗碟幾乎都震動了起來。田不易將入鞘,拍了拍萬羽,說道:“臭小子,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么好的法寶!”
田不易的目光又秒向了杜必書,但目光明顯的柔和了許多。杜必書見狀,連忙說道:“師父,師娘,徒兒決不敢做這下流無恥之事。只是年前在南方赤水之畔找到一棵千年三珠樹,極有靈氣,取其精華雕刻了這三顆骰子,完全是一時興起,決沒有想到其他……”
田不易聽他這么一說怒氣又涌了上來,道:“你高興了,哼,你修煉其他的倒也罷了,如今煉出了一付賭具出來,等到一個月后的七脈會武比試,你這上臺一亮相,我還有臉嗎?”
杜必書不敢再說,蘇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易,這是他自己喜愛的東西,別去逼他。你還記得萬師兄……”
田不易忽然一震,轉過頭來看著蘇茹,蘇茹輕嘆了一口氣,對杜必書道:“必書,你是知道的,我與你師父從來也沒有強迫你們一定要像其他各脈師兄弟一樣修煉仙劍,但法寶往往關系甚大,你們自己要小心從事?!?p> 杜必書偷偷看了一眼田不易,卻見師父臉色不愉,正在生著悶氣,哪還敢多話,連連點頭道:“是,是?!?p> 蘇茹又看了一眼丈夫,然后對眾人道:“時間過得真快,下個月就是七脈會武大試了。到時候我們會一起去長門所在的通天峰,你們早些做準備吧,”說到這里,她美麗溫柔的臉上忽地一肅,疾言道:“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和你們師父失望了,知道了沒?”
“等等!”萬羽突然說道。
隨后對田不易問道:“師傅啊,什么是七脈會武?”
田不易最喜歡這個弟子見他發(fā)問哪有不回答的原理?隨后淡淡的說道:“七脈會武是青云內部一個甲子一次的比武大會,是為了選拔出青云年輕一代的翹楚,你千萬不能讓我和你師娘失望!”
“明白!”萬羽淡淡的說道。
田不易見狀又對眾弟子說道:“你們呢!”
眾弟子心頭一跳,齊聲道:“是!”
“師……師娘。”夾雜在眾人響亮的回答聲中,一個不協(xié)調的微弱聲音冒了出來,蘇茹看去,見是最末的老八張小凡,皺了皺眉,道:“怎么了,小凡?”
張小凡小心翼翼地道:“那您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我也去?。俊?p> 蘇茹一怔,瞄了田不易一眼,臉上浮起了笑容,微笑道:“是啊,你不也是大竹峰一脈的弟子嗎?”
張小凡大喜,歡呼跳起,與旁邊的杜必書擊掌相慶,渾然不管田不易在遠處冷言冷語道:“反正有九個名額,給白癡一個,正好,反正不用白不用?!?p> 入夜,張小凡回到屋中,便看見大黃與小灰老早就跑到自己床上休息。但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于是坐起了身眼睛看著這一猴一狗,但口中卻似乎是對著空氣說話:“你看,我竟然有機會去參加七脈會武,真是太好了。師父他老人家真是寬宏大量,就算我笨還是帶我去長長見識,呃…到時說不定就能見到驚羽了?!?p>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低聲自言自語道:“不過真的上臺比試,只怕會給師父他丟臉吧。算了,該怎樣就怎樣吧。大黃,小灰,你們說是不是?”
這時候,張小凡房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小凡,你真有意思啊,和大黃與小灰說話?!睆埿》惨娮约旱那那脑挶蝗税l(fā)現(xiàn),臉色一紅,隨后下床打開了房門,房門外面不是別人,正是萬羽。
“不知道阿羽能不能不要逞強?”張小凡低低的念了一句。聲音雖小,但仍然被萬羽聽到。
萬羽輕輕的拍了下張小凡的肩膀,說道:“怎么了?怕比武沒能取得好成績被師傅和師娘罵?”張小凡點了點頭。
萬羽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以后,然后咬了咬牙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然后說:“那么,小凡,我傳你一套心法吧!”也許張小凡急于求成,也沒管什么門規(guī),輕輕的點了點頭。
萬羽和張小凡盤腿坐下,只見萬羽口中輕輕的念道:“然天地萬物,皆有其相,眾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以為眾相故,心生三毒三懼三恐怖,不可久矣夫天地造化,蓋謂混沌之時,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天地混其體,廓然既變,清濁乃陳也.....”
念完,張小凡好像變了一個人,淡淡的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羽也哈哈大笑道:“是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張小凡很正常的,甚至沒有一點傷心、理所當然地準備接受了自己的失敗,然后,他看見地下的那根燒火棍動了一下。
就那么輕輕的、微微的,像是沉眠許久方才醒來一般的,動了一下!
然而萬羽,早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