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忘了正事
Saber擺了擺手，“我已經(jīng)不是王了?！?p> “你是帝國后代嗎……帝國已經(jīng)不在了吧？”
神官激動的臉色逐漸難堪，“是的……”
“雖然帝國當(dāng)初避免了滅亡，但最后還是走向了分崩離析，秩序神宮便是帝國分化的幾股勢力之一?！?p> “我們……我們，無顏見您?。 ?p> Saber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并沒有其他過多的反應(yīng)，顯然她早已預(yù)料到了這一情況。
“人還在就好，也算不枉費我當(dāng)初的一番努力了?！?p> 加藤神官略微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試探著問道，“您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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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來是這樣。”
經(jīng)過一番講解，天一大致明白發(fā)生了些什么。
總體概括下來就是，本該香消玉殞的Saber并沒有徹底死去，她的靈魂意外依附在了誓約王者之劍上，并隨著時間的推移化為了英靈。
而帝國分崩離析后，誓約王者之劍的傳承落在了秩序神宮手上，但自從上一任亞瑟王隕落，便再也沒有人能夠得到誓約王者之劍的承認，直到可妮莉雅的出現(xiàn)。
除了獲得承認者，其他任何人都無法使用王者之劍，但又因為當(dāng)時的她太過年幼，所以神宮便將王者之劍放入她的識海中溫養(yǎng)。
而Saber在此前的時間中一直在沉睡，直到近些年來才蘇醒。
說到這，天一看了她們兩個一眼，他大概明白這兩個人為什么會長得如此相像了。
識海是靈魂與意識的寄托之地，而王者之劍寄存于此，可妮莉雅需要通過不斷感知來與王者之劍進行磨合，而在這個過程中，依附于劍身上的Saber，也難免會對可妮莉雅造成影響。
天一站起身說道，“既然都已經(jīng)清楚了，那我們就走了?！?p> 這次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jīng)解決清楚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個紫皮膚的家伙還留有后手，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塊另一個家伙的鱗片。
她通過那塊鱗片，把因果全都嫁接到了那家伙身上，導(dǎo)致天一雖然滅了她的分身，但卻感知不到她的真身。
甚是可惜，要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見他們要走，老神官出言挽留道，“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不如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我已經(jīng)讓侍女去準(zhǔn)備了。”
天一本想拒絕，但Saber卻一副十分意動的樣子，就連她頭上的呆毛都晃動了起來。
他只好改口道，“那就打擾了……”
說完這句話后，天一愣了一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在享用完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后，天一本打算睡個午覺，但突然走進來的小侍女中，打亂了他的計劃……
侍女朝著加藤神官行了個禮，“神官大人，有一場預(yù)定好的委托需要您去執(zhí)行?！?p> 老神官點了點頭，“知道了?！?p> 她本想回頭說一句抱歉，但卻看到天一拉著Saber跑了起來。
“糟糕，真是太怠惰了，居然……忘了正事?！?p> ————
當(dāng)黃昏來臨，車輛和人流足夠稀疏的時候，寬闊的道路才能顯示出一些屬于它自己的真相，那些在白天各式各樣的傾軋之下不為人所見的傷痕。
但顯露出真相的事物，遠不止如此。
黃昏黎明，陰陽交替，百鬼夜行，逢魔之時。
天一一路尋找來到了老城區(qū)，此時天色漸黑，空中還飄起了毛毛細雨。
此處巷子繁多且都錯綜復(fù)雜，兩邊都是陳舊的建筑，眼看下起了雨，路邊眾人都在急急忙忙往回趕。
雨勢變大，天地間出現(xiàn)蒙蒙的霧氣，天一站在雨中，一眼望去整條巷子里竟沒有一絲光亮。
正當(dāng)他四下尋找著“殿下”的時候，路邊的一位老太婆朝著天一招了招手。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老人家孤苦伶仃，看上去無比凄慘。
但天一絲毫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老太婆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
閃電劃過，照亮了老太婆抬起的臉，毫無血色，從四面八方爬出的皺紋如折起的豆皮，鋪滿了整張蒼老面孔。
“我東西丟了，你快幫我找找?！?p> 老人來到天一身邊，她的聲音顫顫巍巍，好似行將就木，仿佛是咽氣前最后的請求。
天一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拜托我現(xiàn)在很忙，別來煩我。”
阿婆仍舊不管不顧，她渾濁的眼珠向兩邊翻起，“我把小孫子弄丟了，就在這巷子里?！?p> 她指著黑洞洞的道路，著了魔般一瘸一拐向里面走去。
天一雙目中神光閃動，昏暗的巷子里有著一個小孩在四處跳躍，他面容蒼白，臉上始終露出一副猙獰的笑容。
天一和阿婆一起走了進去。
兩人越是深入，巷道內(nèi)就越是漆黑深邃，按理說常人早該迷失了方向，但這位老阿婆卻絲毫不受影響。
只見她東拐西拐一會，就忽然停下。
“寶貝孫子，下次可別亂跑了……”
天一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去，只見冰冷的臺階上躺著一個被雨水打濕破破爛爛的布娃娃。
就在這時，他的腳忽然一緊，一雙漆黑瘦小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只見一個身材崎嶇，瘦骨嶙峋的孩童逐漸從地里爬出，他一邊握緊了天一的腳脖子，一邊怪笑道。
“咯咯咯……幫幫我，幫幫我。”
“好的”
天一笑了笑彎下了腰，只見他握住了那雙漆黑瘦小的手。
“謝謝……謝謝……”
孩童感謝著站起，同時神色逐漸猙獰。
但天一顯然沒有在乎那么多，他松開一只手然后掐住了孩童的脖子，“不用謝，既然站起來了，麻煩請你滾回去跟你奶奶一起走，我現(xiàn)在忙得很！”
孩童臉色先是迷茫，然后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來。
天一微笑著在他肚子上揍了一拳，然后像是塞棉花一樣，把他塞回那個布玩偶內(nèi)。
老人看著這一切愣了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她親昵的抱起娃娃，全然不在意之前發(fā)生的事，小心翼翼，好像是對待剛出生的嬰兒。
“哦、哦，布娃娃，你別生氣，我來給你賠個禮。剛才不該發(fā)脾氣，使勁把你扔在地。弄臟了你的新花衣，摔得你臉上都是泥。一定還很疼吧?真是對不起！衣服臟了我給你拍，臉兒臟了我給你洗。哪兒疼了我給你揉，從今以后，我們不分離?！崩先吮鹜尥?，唱著童謠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