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唐文亮身形砸落的位置,早已不見人影。
李宇提著刀追了出去。
九少爺說過,這飛鷹寨武者境的山匪,一個都不能放過。
其他人也就罷了,逃一兩個,九少爺未必知道。
可這飛鷹寨二當家,就因為他,而平白多出了一堆事端,九少爺想來會對他記憶猶新,他的腦袋不見,九少爺必定會察覺。
外面,一群察覺到不對的普通山匪,提著刀,擁擠在一起。
頭領們都在里面,沒人帶頭,他們顯得手足無措,即便明知里面可能出了變故,也沒人敢?guī)ь^去看看。
李宇提著滴血的刀從里面出來后,二話不說,上去直接噗噗兩刀,兩個靠前的山匪人頭落地。
然后他伸手往前一拽,一個普通山匪跟小雞仔一樣,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拿捏在了手上。
巨大的力道席卷全身,山匪小嘍啰身體變的麻木僵硬,手中的大刀,也哐當一聲跌落在地。
“不想死,就告訴我,你們二當家跑哪去了!”
滴血的大刀被橫在脖頸之上,鋒銳的寒意襲來,山匪小嘍啰被嚇的瑟瑟發(fā)抖。
“二,二當家的往那……那邊爬去了!饒,饒命……!”
他很老實的伸手指出方向。
噗!
李宇手心一動,小嘍啰就直接尸首分離。
李宇是罡氣境武者,出手快,準,狠,普通山匪根本看不到他動手殺人的痕跡。
在他們眼中,就是李宇拉了他們一個同伴問話。
然后地上就多了三具無頭尸體。
直到這個時候,一群擁擠在一起的山匪才反應過來。
他們看看如同殺神在世的李宇。
再看看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三個同伴。
很有默契的一哄而散。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速度。
跑在前面的不一定能活,但跑在后面的就一定會死。
踩踏擁擠,甚至還有人抽刀子往前面的人身上捅,好不混亂。
李宇沒有管這些普通山匪,他提著刀,往小嘍啰指的方向,快速追去。
唐文亮帶著幾個親信,在山林間跌跌撞撞的奔逃。
雖然已經出了飛鷹寨,但他卻一點也沒有放松下來。
他不時回頭張望,面色惶急。
速度太慢了!
做為內力境武者的他,竟然跟幾個普通山匪,逃命的速度相差無幾,嚴格來說還要慢了一拍。
王大當家太狠!也太強。
那一下反震要了他半條命,腦袋暈乎乎的,身體酸軟無力,體內內勁散亂,根本提不起來。
不然他何必招呼幾個親信跟著,還不是想著關鍵時刻,能夠用來拖延時間。
如果是全盛之時,他那里會帶著幾個拖油瓶,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唐文亮再一次回頭時,后面還是沒有看到有追兵的身影,他惶急的面色不由舒緩了一分。
就在他想轉回頭繼續(xù)用力奔逃時,卻發(fā)現(xiàn)幾個親信有點不對勁。
他們面露驚疑之色,奔跑的速度也在不斷減緩之中,或者說他們已經停止往前,只是在慣性下滑行。
追兵!
唐文亮沒回頭,卻憑著機警,猜測而出。
“殺過去!”
唐文亮大叫。
他幾個親信聞言,本來減緩的速度又提了起來,大刀高舉,嗷嗷叫著沖了過去。
前面只有一個人!
剛剛停止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卻并不代表他們怕了!
幾個親信往前沖殺,而唐文亮不但腦袋沒轉回去,反而反身繼續(xù)奔跑。
這些手下不清楚,他可是明白的很,能被王二公子帶著用以貼身保護的護衛(wèi),怎會尋常。
至少是武者,肉身境打底。
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管對方追來的是幾個人,哪怕只是一個,他都沒可能有機會贏。
噗!
但還沒跑出幾步,一聲破布撕裂般的悶響,如同被人揉成一團,狠狠的塞進了他的耳朵之中。
而后他看到,一個血色的噴泉將他沖上天空。
不,那不是噴泉。
那,那是他的脖子。
而脖子下面是他的身體。
可,既然下面的才是他的身體。
那,天上的呢……?
意識到此戛然而止,陷入永恒的黑暗。
李宇手中長刀染血,面無表情的與無頭尸身擦肩而過,左手往前一伸,一頭長發(fā)被他抓在了手中。
同時,他的身后,無頭的尸身,啪嗒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可怖的鮮紅灑滿一地。
李宇的腳步漸行漸遠。
大風吹過,將落葉卷起!
將尸身與血色掩埋。
但風中,那夾雜其中的嗡嗡不甘怒吼,與憤怒哀嚎,卻是久久不歇。
…………
正氣值:+150
眼簾一行文字飄過,正在酒樓飲酒聽曲的楚朝陽心中一動。
他輕輕閉上眼睛,在意識之中將金手指記錄面板打開。
王秀:【常規(guī)任務:東林城三十里外,有惡匪飛鷹寨盤踞,將武者境界的核心人員誅盡,并親自將他們人頭掛在東林城城頭,震懾宵小,限時十日。】
狀態(tài):完成。
正氣值:150
睜開眼睛,楚朝陽滿意的點頭。
王家九少爺沒辜負他的看重。
很好。
“賞!”
一錠銀子從楚朝陽手中甩出,哐當一聲,精準的砸在了戲臺邊上的鐵盤之中。
戲臺上唱曲的姑娘,與伴奏拉二胡的老頭,身體同時一震,眼冒精光。
這一瞬間,姑娘嘴中的曲調帶上了顫音。
老頭拉二胡的手打起了哆嗦,曲調歪了還不自知。
那么大一錠銀子,怕不得有十兩。
他們父女兩累死累活,嗓子唱啞,手拉酸,一個月也掙不到這么多。
遇到大豪客了!
接下來,父女倆原本心中想著好好表現(xiàn),答謝貴客,但因為那么大一坨銀子擺在哪里。
搞的心潮澎湃,血氣翻涌,一直找不回節(jié)奏。
過了一盞茶時間。
“大事,大事!”
一個中年胖子,一手提著長袍褲腳,一手拿著折扇,以與他體型不相配的姿勢,健步而來,臉上帶著神秘兮兮的八卦之色,興沖沖的走向楚朝陽隔壁的一張桌子。
“怎么著,何胖子,你是又打聽到了什么新鮮事了嗎?”
桌上一個跟他同齡的漢子,一邊往嘴中塞著蠶豆,一邊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