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華敏沄安心了許多,天下局勢再亂,自己明哲保身總可以吧!
這么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廉王身上。廉王是最后的勝利者。在當今嫡子早夭的情況下,廉王的母親成貴妃出自勇國公府,也是當年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功臣家族!
對前世這個婆婆,華敏沄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不可否認,廉王因為成貴妃,是四個兄弟里面最為尊貴的。
想到前世,看似那么尊貴的廉王,去求娶素未謀面的自己為正妃,就是早就預謀好的吧。
就是為了謝家的兵權(quán)呢。
前世的自己未必不知道,甚至說自己一開始就是清楚的。
只是,怎么說呢,自己的生活仿佛一潭死水般,太死寂了。自己急需要什么來打破這一潭死寂。
那時候她不僅沒有話語權(quán),也想逃離那個家,最重要的是給母親找一條活路。只不過,這些最終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這輩子,廉王如今也有五六歲了,倘若真有華敏溪的出生,難保不會被廉王盯上,不過這一次有她看著,想打她家的主意要顛顛自己的斤兩呢!
這一世,不僅是華敏沄的一生,華敏溪的一生她也得看好了,務必要過上幸??鞓返纳?。
如此,華敏沄暗暗振作自己:只要這回把病治好了,未來任何事情都可以翻盤,都有無限可能呢。
……
坐著馬車,華敏沄一行人打扮成南詔商賈的樣子,已經(jīng)到了南詔境內(nèi)。
南詔人比他們大魏人生的要略略矮小一些,皮膚也沒有大魏人白,但是五官比較深邃,他們在街上看到的南詔人基本上都有一雙如星辰璀璨般的眼睛。
總的來說,南詔人和大魏人還是有明顯區(qū)別的,即便穿一樣的衣服,仔細瞅一眼,就能識別。
不過由于兩地通商,只要他們不是太過,沒有在南詔境內(nèi)穿明顯是大魏人穿的衣服,過來的時候有衙門批示的走商文書,身上也不攜帶武器,那大家伙兒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百姓都是為了生計呢。
華敏沄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街道上特別異域的南詔姑娘,那收的窄窄的小細腰,色彩斑斕的彩虹長裙,還有那薄如蟬翼的半透明彩色面紗,不僅遮不住臉,還給人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美感,朦朧而神秘。
男人打扮就不如姑娘花哨了,多以白色系為主的衣服,頭上包著帽子,華敏沄私以為有點像現(xiàn)代見過的阿拉伯人。
不知道他們對阿拉伯數(shù)字有沒有什么研究……
前世華敏溪也來過外祖父家,卻沒有來過南詔。因此,對南詔華敏沄還是比較新奇的。
有外公身邊的心腹親兵領路,加之沿途的風景甚好,還有小舅插科打諢,各種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找尋當?shù)靥厣拿朗硜砗迦A敏沄開心,雖說走的很快,但華敏沄覺得挺愉快。
就是華秉佑,見閨女一路上笑意盈盈,自生病以來,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孩童的天真爛漫,都有些放下一直緊繃的心弦了。
終于在趕了八九天路以后,華敏沄一行人到了謝家外祖父幫忙聯(lián)系的可信大夫的竹舍處。
到的時候,華敏沄臉色不太好,剛剛發(fā)作了一次頭痛,這一次發(fā)作的時間還比較長,不僅把從未見過此番景象的謝琛嚇個半死,就是華秉佑路上微微舒緩的眉頭又重新糾結(jié)了回去。
因為劉大夫推測,這是銀針蠱長的越發(fā)的大了。比他之前推測銀針蠱長大的時間還要快!
華秉佑和謝琛在后怕之余,不僅又暗自慶幸:還好一路上加快趕路,假以時日,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謝家聯(lián)系的大夫名叫烏那子,看樣子像是地道的南詔人,烏那子人如其名,長的烏漆抹黑的,若不是那一雙看起來就精光四射的雙眼,還以為他是哪里下山乞討的難民。
華家一行人過來,謝琛上前送上謝廣松的親筆書信一封,烏那子看完后點點頭,便把目光移向了華敏沄。
見面前女孩因為生的小巧,還有些圓潤,小小圓圓的站在那兒。雖然臉色蒼白,嘴唇了無血色,但眼神清亮有神,并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膽怯或者頑劣等任何情緒!
他眉尖微微一動,垂下自己閱人無數(shù)的雙眼,心道:這女娃子似乎有些趣味呢!
他也沒說什么,伸手上前給華敏溪隨意的探了探脈,也不問劉大夫華敏沄具體什么情況,便把除了華敏溪的其他人都趕出去了。
華敏沄不知他為什么都將眾人趕出去,但直覺不是特別好,她雖然面上不露聲色,這心里卻是咚咚打鼓。
總覺得,以前在現(xiàn)代醫(yī)院,醫(yī)生要說什么不好的話的時候,就是這么干的。
那烏那子看了她一眼,很直白道:“你這毛病很難治?!?p> 這話讓華敏沄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說治不了。
烏那子見華敏沄神色微動,繼續(xù)道:“你別高興的太早,即便老夫能治,你也吃不了那個苦!”
華敏沄皺了皺眉,卻是關心道“可真是銀針蠱?”
烏那子點頭:“算你小丫頭運氣好,你們那兒居然還有知道這銀針蠱的,只不過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
“……”華敏沄無語,她這算什么運氣,她這是特別倒霉吧!
“這銀針蠱的去除特別的復雜,需要那雄蠱蟲也進入你的腦內(nèi),再用那特別之法禁錮住它,然后吸引雌蠱蟲穿過腦髓過去,這期間你不僅有成為傻子的風險,還有被疼的受不了,咬舌自盡的風險?!?p> “……”
“……”半晌得不到回音。
烏那子無趣的撇撇嘴,抱怨道:“你這女娃子一點趣都沒有,居然沒被嚇到。謝廣松那老頭不是說自家外孫女很乖很可愛,莫不是嚇傻了?”
“……”華敏沄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只不過前世高深莫測久了,自己已經(jīng)不習慣情緒外泄了,況且這事最壞的結(jié)果自己也知道,如今聽起來也就是覺得有點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