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可是未來的皇帝,真龍?zhí)熳?,屈尊降貴的來迎合面前的華敏沄,她卻一次又一次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
想到被華敏沄退回的那些東西,還有她及笄禮那一天,小喜子被迫收下,卻不敢?guī)Щ貙m里給母妃看見,不得不送到他這里的那一堆價值不菲的“回禮”。
廉王感覺連日來那股子一直壓著的氣有點壓不住了。
前世今生,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華家一家從來都是茅坑里的臭石頭,又臭又硬。
前世,按說華敏溪貴為信國公嫡女,他作為華敏溪的夫婿,等于一手握住了謝家,一腳踩著華家。
可是華敏溪以及她那一眾親戚就是會跟他作對。
華敏溪把謝家最后剩的那點底蘊保護的死死的,他想隨便用那是白日做夢。
還有華家,更是可笑。
他有翁霞兒做內(nèi)應,華家又是他的岳家,按照道理說他想掌控華家那是了如指掌。
可是,事實呢?
華敏溪就是有辦法跟華家脫離關系。
他那好岳父也是可以,就是不為權、名、利所動,親閨女都跟他脫離關系了也不見他急。
真的就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對他的招攬連看都不看。
想到這些屈辱,這些前世到死都不忿的事情。
要廉王自己說,這華家果然跟他犯沖,前世今生都是。
太邪乎了。
他真恨不能把華家和謝家全斬了解氣。
可是,他現(xiàn)在不能,他如今手上無權無錢,強敵環(huán)伺,理王還在看著他!
且待他日后吧,等他徹底收服了這兩家,等他登位以后,有他們好看的。
再看面前這個華敏沄,也是華家人呢。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廉王從沒對任何人承認過,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內(nèi)心深處不知為何對華敏沄有些犯怵。
這是他看到華敏沄就心緒復雜、也最不能忍的原因,他是帝王,會對一個女人犯嘀咕?!
這更加深了他要得到她的心思,不僅是她的長相符合他的喜好,也是他那股子擰勁犯了,等到華敏沄成為他的女人,他就不信有兩輩子經(jīng)歷的他制不住她!
至于他位尊九五以后,哼。
暢想了一番未來把華家和謝家斬殺了的場景,廉王的心情才些許平復。
但他也是有脾氣的,話是一句也不想對面前的女人說了。
女人就是不能慣著。必須給點顏色看看!
他端著架子,站在一邊一臉冷肅。
華敏沄心中冷哼,廉王臉色的變化她全看在眼里,真是令人作嘔。
華敏沄實在是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到這倒霉催的。
奕王表情不變,還是那么溫潤如玉的樣子,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仿佛眼前的官司他什么都沒看到。
理王見廉王如此,心情倒是好了起來,這心情一好,便好說話起來:“本王自是知道你這佛陀價值不菲,你出個價吧,多少銀子都成?!?p> 華敏沄:“……”理王是聽不懂人話嗎?她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了。
可是,人家是王爺,廉王跟她有仇,她恨不能捶死才舒坦。
可是理王跟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又不嫌自己命長,沒必要給自己樹敵。
她緩緩抒了口氣:“四殿下,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是小女個人的珍藏,無關價值,在我心里它是無價的?!?p> “小女這邊有一件珍珠紗衣,愿贈予殿下,掃了殿下的興。小女實在惶恐。望殿下諒解?!?p> 她送件珍珠紗衣,一則花錢買平安;二則她想起來好像過一陣就是惠妃的生辰了,也算投其所好。
理王要買佛陀就和這事對上了。
惠妃平生兩大好,一是信佛,喜歡收集佛像。二則是喜歡珍珠飾品,還有“珍珠仙子”的雅號。
何況,一件珍珠紗衣,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理王一聽,雖還是覺得面前這位不太識抬舉,但想到母妃對珍珠喜愛非常,又加之廉王被打臉一事,大大取悅了他,他便退了一小步,有些不情愿道:“你拿出來給本王看看,不好的本王不要?!?p> 華敏沄一笑,給掌柜老張使了個眼色,老張p會意。
須臾,拿出一件通體雪白的珍珠紗衣。
那紗衣是由銀線勾勒,通身是大小相仿的小珍珠,雖然個頭不大,但個個珠圓玉潤,成色奶白有光澤。
這件衣服說是價值萬金也不為過。
理王都有些呆了,他沒想到華敏沄這么大手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銀子他會不會沒帶夠,雖然這女人說送他了,真是豈有此理,他堂堂親王,怎么能接受女人送東西。
而且要是說是華敏沄送的,母妃更要把他和這女人送作堆了。
可是這紗衣,母妃肯定喜歡。
那邊奕王仿佛看出了理王的囧境,他上前一步,留下一張金票,笑道:“華姑娘不愧女中豪杰,真是好氣度。姑娘如此,實在讓我等汗顏,我們也不能讓姑娘太吃虧不是?!?p> 又爽朗一笑:“出門倉促,也只有這張金票了,姑娘莫要推辭,能得到這樣的珍品,是我等的運氣。”
說著,便拉著理王,接過掌柜手上放珍珠紗衣的盒子,便揚長而去。
獨留下廉王。
廉王:“……”那兩個該死的短命鬼。
華敏沄挑挑眉,瞥了廉王一眼:“老張,給廉王殿下看座,殿下喜歡咱們這兒的風景,你們怎么不知道看座上茶,就在那兒干看著,還不麻利點兒?!?p> 作為“舶來品”大掌柜的老張哪兒能不曉得華敏沄的意思,立刻大聲應道:“好嘞?!?p> 直把廉王臊的指著華敏沄,氣的說不出話來,然后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華敏沄收起奕王給的一萬兩的金票,心情甚好。
她不僅小賺了一筆,還把廉王的臉狠狠放在地上踩了幾腳。
原來那三位如今就不和啊,老二和老四是一道兒的,都不帶搭理老三的,就不知道今天怎么碰一處了。
華敏沄有些八卦的想了想,叫了斂秋,讓她把今天這事和府里的丫鬟嘮嘮嗑兒,傳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