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月隱熙箋終于舍得殺人了?他記得之前的月隱熙箋很鄙視殺人的,話說他不過死了一萬年而已,怎么覺得好像錯過了一輩子似的?
“嘖嘖,你說鬼君都死了,這么多人還打著他的旗號………”
洛瑾瑜忍不住點(diǎn)點(diǎn)頭,終于有個人能說句公道話了。
“放屁!若不是他生前作惡多端,誰能拿著他的名號招搖撞騙?”
洛瑾瑜:……
唉。這些人對他的印象好似根本沒有因為他的消失而變好啊。
一想到這,洛瑾瑜就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自討沒趣,一萬年了還不放過他?
赤耀國?算了吧!凡人的受命不過百年,估計墨家十八代都出來了。
遙禾山莊?洛瑾瑜搖了搖腦袋,禾遙那小子沒這么無聊,這種事情禾遙是不屑一顧的。
月隱城?洛瑾瑜噗嗤一笑,不禁嘲笑自己想什么呢?當(dāng)年月隱城的家主月隱熙箋可是毫不猶豫一劍把自己劈了個稀碎,怎么可能還能自己打著鬼族旗號作祟,月隱城除了那位玩世不恭的小少爺誰能這么肆無忌憚?一想到月隱溟暉,洛瑾瑜笑了。當(dāng)年他還是個小家伙呢,自己也曾抱著他到處玩,沒想到,都這么大了。
錦悅神庭?洛瑾瑜冷笑一聲,那群老家伙,還不放過自己啊?
就這么想著想著,就來到了京郊。
一路上洛瑾瑜遇見了很多仙門弟子,這些人身手不凡,洛瑾瑜忽然明白,這件事似乎并不簡單,如果真是月隱溟暉的惡作劇,那么月隱熙箋怎么會準(zhǔn)許這么多人圍剿自己親弟弟?難道月隱清竹的變態(tài)程度又加深了?
就這么想著,忽然,洛瑾瑜眸子一凜,好強(qiáng)的殺氣。長期被暗殺的洛瑾瑜反應(yīng)永遠(yuǎn)比腦子快。
洛瑾瑜鳳眸微瞇,長腿一掃,地上草葉飛散,只見林中一排百年老樹皆被攔腰折斷。一陣強(qiáng)大妖氣暴露無遺。
洛瑾瑜一楞,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席卷全身。
“這是什么精怪?”看著遠(yuǎn)處那一處閃電般的白影,洛瑾瑜有些恍然,這……
忽然一眾白影珊珊而下,直接在洛瑾瑜面前列了陣。他看著她們身上的鷂首暗紋,唇角不禁一勾,記憶深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絕世獨(dú)立。
一萬年不見,不知故人是否風(fēng)華依舊。
陸陸續(xù)續(xù)跟著來的還有其余的幾家仙族弟子,看著眼前這一幕紛紛贊嘆不已:“哇,這也太強(qiáng)了吧?”
“不愧是月隱城。能在空中就這么列陣?!?p> “你們看,最上面的那個人就是羽生。不愧是月隱城最年輕的大神官?!?p> 羽生?洛瑾瑜抬頭看去,月隱城竟然擺起白塔陣,塔尖的女子,一襲月華白紗裙,是月隱城嫡系的女子才能有的裝束,每一寸都是由月光織就,美不勝收……
洛瑾瑜不禁勾起唇角,這一幕,倒是和多年前那一幕特別像啊。
羽生看上去也就一萬歲左右的模樣,臉上還帶著稚嫩??墒沁@白塔陣竟然能位于塔尖的位置洛瑾瑜自然知道此人不簡單。
一萬年,看起來年輕一輩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洛瑾瑜不禁感嘆,果然歲月不饒人啊。
忽然,一陣強(qiáng)大的氣浪襲來,洛瑾瑜眉頭一蹙,月隱城的弟子紛紛祭出佩劍,劍芒堪堪抵住那氣浪的威力。
一個想法在洛瑾瑜腦海中萌生,雖然這樣會讓他獨(dú)有的氣息暴露讓人重新起疑??墒侨绻怀鍪?,這幾個月隱城的小輩都會命喪于此,以現(xiàn)在的法力難以召喚法器。唉,洛瑾瑜隨手捏了一個訣,食指一勾,氣浪瞬間粉碎。
當(dāng)然,沒人看得出這是他洛瑾瑜所為,可這時,林間一聲嘶吼讓人聽了心驚膽戰(zhàn)的,聽這聲音,洛瑾瑜就知道,這個畜生怕是個有道行的。
羽生落地,吩咐著要各位疏散開來,眾人紛紛逃散。
“喂!這位公子,這里很危險。”
洛瑾瑜沒有理會,咬破中指,直接在地上繪制一張血符,朝地上一拍,一張火紅大網(wǎng)將整個竹林隔離開來。
羽生一愣,眾人轉(zhuǎn)過身來,這……這是鬼族法術(shù)!
“是你?你是鬼族人?”幾位仙門子弟舉起佩劍,二話不說朝洛瑾瑜砍了過來。
洛瑾瑜后退躲閃不及,忽然,一道白影竄了出來,洛瑾瑜一愣,這拳風(fēng)……竟然如此霸道。他感覺到鼻尖一陣涼風(fēng),一時那些佩劍竟
然直接斷裂。
這又是何方神圣?那雪白隱隱泛光的月華紗裙,不用說,又是月隱城的人。在場的人有不少被震了出去,這一拳,徹底擊散玉貍面前的妖霧屏障,明明有佩劍,為何非要出拳呢?女孩子尤其是月隱家的女孩子不是都受月隱熙箋的影響,喜歡用劍的嗎?外邊的一件輕雪絨披風(fēng)價值不菲,那一件足以千金,月隱城雖然有錢,但絕對不會允許子孫如此揮霍。這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精怪終于顯出了原貌。這一眼,徹底讓人傻了……這是……玉貍!
玉貍?洛瑾瑜心下一緊,玉貍怎么在這里?
玉貍,如其名,原來不過是洛瑾瑜豢養(yǎng)的幼狐,長年在龍窟山也有了靈性,在外人看來,玉貍也是他鬼君的爪牙,沒想到,這么多年,玉貍竟然還活著。難道是玉貍感應(yīng)到了自己的存在了嗎?
看著玉貍身上斑駁的傷痕,有的地方深可見骨,把原來的白色毛皮都染紅了。洛瑾瑜這個心疼啊。
“玉貍?玉貍怎么出來了?”
“玉貍是鬼君的獵寵!鬼君復(fù)活了!”
眾人喧嚷,洛瑾瑜心中愈加煩躁。
環(huán)視一周,無意一瞥,竟發(fā)現(xiàn)了個不得了的事情。
那人是……塵埃落下,那身形……還有……歲寒,歲寒在手,卻沒有出鞘,洛瑾瑜緊握的拳頭一顫,那是月隱熙箋!
一萬年前的那一幕仿佛一下子在自己的腦子炸開。以月隱熙箋的行事作風(fēng),玉貍必死無疑,看玉貍這樣子恐怕月隱熙箋殺它不費(fèi)吹灰之力。
可月隱熙箋卻沒有動手,只見她拿下歲寒,放在玉貍眼前。仿佛要讓玉貍自行了斷。
“殺了它!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