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瀟澍最近不是很開心,月隱熙箋整日都在忙著事業(yè)和愛情,盡管已經(jīng)盡量照顧著狄瀟澍,可是到底是難分身,心中十分愧疚。
月隱清竹好不容易有一日空閑,于是好心地幫了幫自家妹妹,帶著狄瀟澍去月隱城中逛逛。月隱城的街道還是繁榮的。
朱雀樓的頂層這里是月隱清竹喜歡待的地方,但是考慮到狄瀟澍的視力不好,月隱清竹貼心地選擇了一處熱鬧的座位。
月隱清竹坐下來,環(huán)視四周,已經(jīng)有很久,月隱清竹沒有這樣處在鬧市中了。
人群中,一道目光讓她感到十分不痛快,月隱清竹瞇起眼睛,看著前方。
那人看見月隱清竹,走過來:“月隱家主,在下西陵谷地少主,六條雀?!?p> 月隱清竹挑眉,仔細看了一眼眼前這人,心中冷笑,好家伙,如果不是她說話,月隱清竹都沒看出來,這家伙竟是個女的。
“六條家主不必客氣?!痹码[清竹皮笑肉不笑,一眼掃了周圍,并沒有看見什么不同之處,西陵谷地近來不與九州其余家族聯(lián)系,不過這六條家族,月隱清竹是知道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六條雀俯首:“月隱姑娘果然好容貌,家兄在朝陽神殿曾經(jīng)遠遠見過姑娘一面,日日難忘。不知姑娘可否賣給西陵個面子,和家兄一同賞花呢?”
月隱清竹挑眉,日日不忘?她有這個魅力?她仔細看了一眼六條雀,雖說六條家族是暗殺世家,可是來月隱城,大可不必如此打扮,看來,這次并非巧遇。
月隱清竹目光一沉,她似乎聽說了,六條家族似乎接到了月隱熙箋的懸賞令。
看來……不去不行了。
月隱清竹側(cè)頭對身邊的狄瀟澍說了句什么,狄瀟澍點點頭,走了。
月隱清竹換上了最招牌的笑容:“好啊,樂意之至?!?p> 六條雀似乎并沒有想到一切竟然如此順利,于是帶路,不在話下。
亭廊轉(zhuǎn)回處,一男子神情猶豫,看著遠方,無人知道此刻他在看什么,那眉眼如同遠山,一舉一動如同謫仙,那一襲月牙長衫出塵皓月,讓人心馳神往。
月隱清竹內(nèi)心詫異,怎么都看不出這位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會是暗殺家族六條家的人。
六條隼看見月隱清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清竹姑娘,好久不見?!?p> 月隱清竹緩緩一附身,算是行禮了:“不知六條公子,叫我前來,所為何事?”月隱清竹才沒天真到真的以為六條家的大公子是來邀請她一同賞花的。
六條隼一聽,笑了,那笑容如同清水芙蓉,不帶半分塵埃。
“清竹姑娘,今日良辰美景,沒有佳人陪伴,豈不虛設?”
六條隼如同清風明月,月隱清竹明明知道他可能不懷好意,可是卻真的沒有辦法討厭,或許長得好看彬彬有禮的斯文敗類真的很吃香吧?
“六條家主,這次來月隱城不去王城,卻在這里與民同樂,果然會享受。”月隱清竹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種,手中小扇精巧細致,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光彩照人。月隱清竹不會傻到相信六條隼能不被她發(fā)現(xiàn)就來到月隱城就是為了找她賞花的。
六條隼失笑,眉眼之間竟然沒有一點殺意:“看來……清竹姑娘更喜歡開門見山?!?p> 月光如水,皎液婆娑。極樂谷的夏天如約而至,銀杉和唐棣兩人坐在搖椅上慢悠悠地蕩著。
洛瑾凡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如果再不回來,唐棣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服月隱清竹等下去了,或許……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唐棣一揮衣袖,兩人中間的石桌上,一盤殘棋,黑白兩子實力懸殊,黑棋明顯快贏了。
銀杉挑眉:“不出五個子兒,白方就輸了,這怎么還能留到現(xiàn)在?”
唐棣失笑:“還記得嗎,之前我去龍窟山找洛瑾凡,正下著棋就被你踢了出來?!?p> 銀杉眨眨眼睛,想要裝作記不得,可是她真的裝不出來,那印象雖然不算很深刻,但是那天卻是唐棣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扔了出去。
唐棣知道他記起來了,笑笑沒有繼續(xù)說這件事,轉(zhuǎn)而轉(zhuǎn)移話題:“那天我偷偷溜過去,下棋也心不在焉,洛瑾凡都快要贏了,你來了?!?p> 銀杉失笑:“那你還得謝謝我沒讓你輸了。”
唐棣扶額:“但是這小子把這殘局收了起來,每次有事求我就用這棋威脅我?!?p> 銀杉的笑意有些勉強,一提起洛瑾凡……的確,已經(jīng)太久了,以前不覺得,自從洛瑾瑜回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時間真的太難熬了。他們尚且如此,更何況月隱清竹呢?
或許,他真的不回來了吧?
唐棣修長的手指拿起白子,若是不回來了,這殘局留著的確沒意義,他想落子,可是手指顫顫巍巍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他舉手無悔的風格。
最終……“哐啷”玉子相撞的清脆聲,唐棣到底不知道該下哪兒,手中的棋子脫手,跌落回棋盒。
唐棣衣袖一揮,那棋局不見。閉上眼,仿佛洛瑾凡就在他面前,那放蕩不羈的坐姿,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枚黑棋,朝他邪魅地笑……
月隱城,月隱清竹回來,帶回了狄瀟澍,雪垣的小公主來了月隱熙箋卻并沒有在她身上花費太多時間,反而沒有人知道她在忙什么。
這不,月隱熙箋正翻看著洛瑾瑜的生死簿,來來回回翻了幾遍,洛瑾瑜終于忍不住了:“哪天死的?叫什么?哪里的人?我來找。”每天生生死死的人那么多,要照著月隱熙箋這么找,累死她也找不到。
月隱熙箋搖搖頭。
洛瑾瑜看著她每天形色匆匆的樣子,很是苦惱,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月隱熙箋找的是誰,否則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九重天,因為貪狼星的點亮,眾神紛紛啟奏,作為整個神界的公敵,復活了不說,而且歸來的這么高調(diào),這不是打神界的臉嗎?
高坐之上,浚九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看著天界諸神吵成一團。
青木神君俯首:“陛下,臣愿意親自下界,誅滅鬼君。”
扶光神君冷哼:“就憑你?夜神殿下能讓你踏進月隱城就不錯了。”
被扶光神君這么當著眾神的面這么嘲諷,青木神君年輕氣盛:“神君,夜神大殿是三界十大尊神之一,定會以大局為重?!?p> 扶光神君哂笑:“好啊,不妨就成全神君美意?!?p> 青木神君一聽,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在此之前,青木斗膽,借扶光神君浮光寶鼎一用。”
浮光寶鼎?扶光神君心下一緊,浮光寶鼎是他最新煉制的法器,還沒試過,不過這東西可是煉化過一只雪雕,由此可見,這東西的殺傷力。青木這次……是奔著歲寒去的。
精靈族
獺祭今日依舊默默陪在秋山身邊,為秋山添香烹茶,兩人之間仿佛不用任何言語,就有很多默契。
獺祭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秋山的影子,雖然秋山從不曾如此看過他。
秋山手中的鬼族典籍,已經(jīng)有些泛黃,一萬年,她仍然沒放棄尋找讓他回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