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我們以后就能互相信任了
其實云染目前就是個三無產品。
沒經驗,沒履歷,甚至連最基本的年齡都沒達標。
可是她不能堂而皇之地從正門進屋子,卻還可以翻窗,干脆直接黑進了審核完畢的數據庫,在里面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信息。
這就算是“報名成功”了。
秦燕喬又鼓勵道:“既然你都報上名了,那可得好好努力,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就來找秦哥我?!?p> “如果我將來有需要求教的問題,一定會來麻煩秦哥的?!?p> 系統在她耳邊悄悄道:【我剛才掃描過這位花癡漢子的花園了,有唇形科、蕓香科、傘形科、禾本科……那些能夠叫得出名字的植物他都種了,而且品相不錯,你要是跟他打好關系,以后材料是不缺了……】
云染對系統的建議充耳不聞,繼續(xù)往下說:“但是這次只是一個很小的嘗試,我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p> 秦燕喬樂呵呵地朝她豎起大拇指:“好,有志氣!”
系統氣得快要爆裂:【提取植物香精需要精密儀器和高質量的原料,你自己一個人怎么搞定?你真是要氣死系統了!】
“別慌,我說可以就是可以。穩(wěn)得住?!?p> 她放下筷子,很真誠地向秦燕喬道謝:“今天的飯菜特別好吃,謝謝款待。”
廚師都是喜愛食客夸獎他的廚藝,秦燕喬也不例外。
但是云染的夸獎……
他回憶了一下她剛才用香菇炒菜心下完了一碗白飯的舉動,覺得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真的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他炒的青菜能夠美味如斯。
……
傷口處理完了,午飯也吃過了,就該回學校了。
許多住得近的學生不想在學校食堂用餐,都會選擇回家吃飯,所以這個時間點混在中午陸陸續(xù)續(xù)回學校的人流當中,并不顯得引人注目。
云染很淡然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同桌莊園園立刻湊上來問:“你今天上午怎么沒來上課?。俊?p> 她把沾有碘伏痕跡的手心給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弄了一手木刺,就去醫(yī)院拔了?!?p> 莊園園看著她手心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跑出來了,忙道:“不不不要給我看了,我有密集恐懼癥!”
莊園園是那種有點胖的女孩、在班上年紀最小的學生,但又喜歡裝老成,可惜臉頰上那兩顆圓圓的笑渦出賣了她。
云染惡趣味上頭,有點想逗她,把手心往她面前湊了湊:“是用鑷子一根根拔出來的,還好扎得不算里面,不然就得用小針一根根從肉里挑——”
莊園園捂住耳朵,抱著頭趴在桌上裝死:“什么?你在說什么——我聽不見!”
“云染,你出來一下!”班主任面色不虞地走進來,“來我辦公室一趟!”
云染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她下意識地去看江硯殊的座位,然而他的位置是空蕩蕩的。
那么,結合班主任第一次給她擺臉色的情況來看,可能……是東窗事發(fā)了。
她老老實實地跟在班主任身后,剛一出教室,迎頭就碰上了灰頭土臉的林蘇陽。
林蘇陽沒有注意到一班的班主任,他全身心就只惦記著云染,那個害得他被叫家長的云染!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憤憤道:“你這個騙子!你昨晚還說要幫我,結果今早就鴿我,你這是故意陷害我吧?”
云染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班主任黑著臉轉過身來,一把將林蘇陽扯開,訓斥道:“你是哪里個班的,叫什么名字?我要找你們班主任談談,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班主任顯然已經憋了一肚子氣,想要罵云染嘛,他有點罵不下口,現在正好有一個別班的小子自己送上門,正好給他當出氣筒!
林蘇陽見勢不妙,立刻腳底抹油,嗖得一下奔下樓去。
班主任把云染放進辦公室,關上門,隔絕了走廊上的喧鬧。
江硯殊果然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桌子后面,面前還擺著作文稿紙,正在苦思冥想。
班主任拉開椅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坐了下來,問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叫過來了嗎?”
云染思考片刻,決定速戰(zhàn)速決,反正江硯殊都被抓了,他會把同伙給供出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個時候,坦白交代從寬,死不承認從嚴。
她還是選擇坦白:“因為我早上逃課了?!?p> “是啊,你逃課了!”班主任眉尖一挑,砰地一聲拍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曠課也就算了,反正你成績好,坐在那里除了給同學示范‘人與人之間智力差距有多大’之外也沒什么意思,但是!”
云染反駁:“我沒有示范……”
“但是,你這次居然被蔣老師給抓住了!蔣老師還跑來質問我,我能怎么辦?我總不能當著她的面包庇你吧?”
云染無奈道:“對。”
班主任緊緊地抓住了一支鋼筆,追問:“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云染:“……是的?!?p>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在邊上正襟危坐的江硯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埋頭在草稿紙上,開始奮筆疾書。
班主任得意地轉過頭,挑眉一笑:“江硯殊,你聽到了沒有?4000字檢討!”
他又轉過頭,示意云染也拿上筆和紙去跟他坐一起去。
他得意地背著手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看在你比較老實的份上,你寫3000字就夠了。下周一早上,自己去講臺上念檢討?!?p> 云染:“……”
她這下終于反應過來,她是被班主任誆騙了!
江硯殊根本就沒招供出她,可是她卻上趕著承認,最后被抓住把柄。
她,堂堂聯盟科學研究院科學官,居然被罰寫檢討書,還要在全班同學面前,做一次深刻道歉?!
江硯殊低著頭奮筆疾書,用很低的聲音說:“我本來以為,經過之前的那些經歷,我們算是培養(yǎng)出默契了。原來你對我還是沒有一點信任?!?p> 云染旋轉筆帽的手微微一頓,然后理直氣壯地反駁:“之前我讓你閉眼,你也沒閉啊,結果眼睛里就進胡椒面了,這到底是誰不信任誰?”
他聽見這句話,微微緊抿著的嘴角突然舒展開來,垂下來的劉海遮擋住他眼睛里的笑意:“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現在已經扯平了,以后就能互相信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