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云染:我要大義滅親了
江硯殊一直都用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瞪著瘦子。雖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毛都沒長齊,可不知道為何,瘦子卻有點(diǎn)發(fā)憷。
他被激起了兇性,發(fā)了狠,一巴掌抽到他的臉上,惡狠狠地啐道:“看什么看?你這是什么眼神?”
當(dāng)他這一記耳光抽到男孩臉上,江硯殊卻絲毫沒有畏懼,反而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尖尖的犬齒用力咬合。
“松口!”瘦子痛得冷汗都下來了,想要揮手甩開他,可是這小孩咬得死緊,嘴角見血,挨了一耳光的臉頰慢慢腫了起來,他卻怎么都不肯松開。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蔓延在江硯殊的口中。
他挨了巴掌的半張臉火辣辣地痛,耳邊還回響著剛才那一巴掌的嗡嗡聲,嘴里的血腥氣可能是他剛才不下心咬破了舌頭,還有那個骯臟人販子的血。
可他的眼睛卻亮得像兇性大發(fā)的小獸,巡回著瀏覽過對方的弱點(diǎn),想要伺機(jī)尋找機(jī)會咬住他的咽喉!
瘦子拐賣過無數(shù)小孩,見過兇悍,可就沒見過這么兇悍的,別的孩子開頭再是掙扎吵鬧,一巴掌下去都得消停了,可他反而更兇。
他現(xiàn)在滿心都是嗜血的念頭,打定主意要給他好看。
他右手被咬住,便抬起左手,又想扇他一耳光,余光忽然瞥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沖了過來,看衣著身形像是云老大的女兒。
他頓時遲疑一下,高高抬起的左手就沒有立刻落下去。
……
云染覺得自己的機(jī)會終于來了!
她抓住空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jìn)了瘦子和江硯殊之間,強(qiáng)勢站位,然后抬起小手,啪得一聲甩了江硯殊一記耳光!
江硯殊愣怔住了,原本咬著瘦子的力道也緩了下來,終于讓他把手抽了回去。
瘦子也驚呆了。他之前對云培源的親生女兒并沒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總覺得她就像一朵貼著墻根生長的蕨類植物,灰撲撲的,不起眼又沒什么存在感。
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發(fā)覺,也不知道是自己記憶有誤還是怎么的,這個小女孩就像是突然吸飽了水分,水靈靈地舒展開自己,變得鮮活無比。
系統(tǒng)驚恐道:【主人,就算你不喜歡江硯殊,還記恨他之前攪合了你賣考點(diǎn)筆記的生意,你也不能這樣公報(bào)私仇??!】
云染根本不理睬系統(tǒng),理直氣壯道:“誰讓你欺負(fù)我叔叔的?你欺負(fù)我叔叔,我就要打你!”
江硯殊的半邊臉紅腫,半邊臉則印著云染賞給他的手掌印,牙齒咬得咯咯響:“你滾——”
話音剛落,他的臉上再次挨了一巴掌。
云染吹了吹自己的手掌,趾高氣昂道:“你敢罵我一句,我就打你一下,你倒是繼續(xù)罵??!”
瘦子看著自己虎口上兩排帶血的牙印,怒氣沖頂,原本還在盤算要怎么折磨這位出身金貴的小少爺。
可是被云染這么攪合一場,他突然就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有點(diǎn)啼笑皆非。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云染的小腦袋:“哎呦,我們小姑娘長大了,都學(xué)會保護(hù)叔叔了?!?p> 云染側(cè)過頭,一板一眼地點(diǎn)頭:“嗯,我以后會跟叔叔跟爸爸一樣,做大事,做大生意?!?p> 瘦子頓時被她給逗樂了,笑得前俯后仰:“好好好,我們小染將來是要做大事的,就跟你爸爸,跟叔叔我一樣!”
一場一觸即發(fā)的暴力就這樣瓦解于無形。
……
而另一邊,云培源跟江家的新夫人終于接上了頭。
他一聽對方亮出了京城柯家的名頭,整個人都軟了,好聲好氣地安撫對方:“江太太,你聽我說,這里面就是一個誤會……我的同事啊,對,就是瘦子,他沒有跟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p> “您想啊,我看這位小公子身上的衣服還有氣質(zhì),都不像是那種小門小戶的孩子,我總是要把事情給問問清楚……”
電話那頭的女人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頭:“行了,你也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是不想得罪人嘛,其實(shí)不管哪一邊,你都得罪不起?!?p> “嗨呀,我之前是給您打過電話的,但是您沒接呀……這真的是一個誤會?!痹婆嘣促r笑道,“您看這樣行不,我?guī)湍懔私Y(jié)這樁心事,您也不用給我錢,談錢多傷感情??!”
女人又嘲諷道:“感情?呵呵,你配跟我談交情嗎?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云培源再也笑不出來,只能干巴巴地苦笑兩聲。
他在心里怒罵這女人是個賤貨,可嘴上那種畢恭畢敬的語氣卻一點(diǎn)不減:“您說得對,像我這種人,怎么可能跟您高攀交情呢?可這回真的只是誤會,江太太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畢竟這個事情嘛……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系統(tǒng)簡直被他這前倨后恭,死不要臉的態(tài)度給震驚了,瘋狂吐槽:【渣爹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他剛才對付蘇錦素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樣的!瞧他這低聲下氣的樣子,丟人!】
云染幽幽道:“多正常啊,欺軟怕硬,見人下菜,正是他的風(fēng)格……”
云培源低聲下氣道歉了好一會兒,那位江夫人終于松口,讓他繼續(xù)辦事,酬勞不會少他一分錢。
只不過是把一個孩子賣到偏遠(yuǎn)山區(qū)去,這一趟就至少能賺回來二十萬,真是賺大了!
他掛掉電話,又把之前的電話錄音保存好,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江硯殊那張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臉。
他怒斥瘦子:“你剛才打了他?!誰讓你打他的?”
瘦子忙把被咬破的手掌給他看,吶吶道:“云哥,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可兇悍了,你看——”
于培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頭:“以后少打他,他值錢得很,金貴得很。就算要打,也不要打臉,你把他的臉打壞了,將來就賣不出好價格了!”
系統(tǒng):【人渣!】
云染:“敗類!”
系統(tǒng):【純的24鑲金的人渣!社會渣滓!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浪費(fèi)空氣!】
云染:“所以我打算大義滅親,親手把渣爹送進(jìn)警察局!”
系統(tǒng):【……這好像很難?】
系統(tǒng)覺得,這豈止是“很難”,簡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一個五歲的小孩,連單獨(dú)出門都不大可能,就算跑出去報(bào)警,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且她腿這么短,根本就跑不遠(yuǎn)。
如果就近報(bào)警的話——既然云培源他們能在這里偷偷地藏起了這么多被拐賣的兒童,誰知道會不會有靠山和保護(hù)傘?
云染:“不難,我有把握。只要沒人跟我搗亂就可以。”
屏卻相思
話不多說,現(xiàn)在疫情嚴(yán)重,大家都要保重身體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