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祖婆也不想去猜,年輕人的事,她管不了了。
祖婆走之前刻意強調了風雙卿的手。
鐘離修本想著簽那紙婚書,只是那時腦海中呈現(xiàn)的是他與其他女子簽婚書的場景。
腦海中他承諾那女子,此生摯愛,不離不棄。
他知道自己簽不了那婚書,可又害了風雙卿,他不知所措。
本想若是風雙卿找他鬧,他就告訴她實話,讓她等他理順后,給她個交代。
誰知風雙卿不僅沒來鬧,反而跟個沒事人一樣,還與他說出那些話。
“殿下,你這翻模樣我倒是記起有段時間,你一直忙上忙下,神情總是緊張兮兮的?!泵灵_始回憶起以往來。
“那時我以為是發(fā)生大事來著,現(xiàn)在看來,是為了她,如今也是為她?!?p> “所以你是在怪我?”
“不敢,我是個懦夫,在師妹面前承諾,您若傷她,我定與您反目成仇,可我做不到?!泵恋鸵鳎曇粼秸f越愧疚。
“殿下,我有個不情之請?!?p> “說?!?p> “我想去一趟不周,想見見師父?!泵恋?。
“去?!彼麘隆?p> *
柑園里,四大仙門的弟子在與莫無盛莊主道別。
風雙卿上去湊個熱鬧。
“怎么,都要離開了?”她問。
葉語紜說道:“是的,師弟師妹們都傷得太重,只能回仙門去休養(yǎng)?!?p> “師姐,你也要離開?”
葉語紜點頭,解釋道:“師父如今閉關,我必須回,日后來明月找我就行?!?p> “好吧。”風雙卿咽了氣。
“告辭?!北姷茏拥?。
她目送他們離開,胥宸突然回來對她說道:“雙卿師妹,干的不錯,繼續(xù)加油?!?p> 風雙卿對胥宸的話語感到莫名其妙,“師兄,這是……”
“她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p> *
風雙卿在柑園中閑逛著,因為師青峰告訴她,三日后,他就要去一趟不周,有些事他還是要交代給在閉關的臥山仙人。
至于她,師青峰說:你自己做決定。
她正苦惱是繼續(xù)找蓬萊仙島,還是隨師青峰一同去不周,或者調查鬼金主人一事。
苦惱到她抓耳撓腮,煩躁死了。
卻看見葭月被人欺負的一幕。
她走上前,詢問:“怎么了?葭月姑娘?!?p> 葭月一見風雙卿出現(xiàn),收起她惡狠的目光,趕緊粘著她,并說道:“這位公子一上來就一口咬定我殺了他父親。”
風雙卿抽出被葭月抱住的手,嘿嘿說道:“沒事,我在?!?p> “這位公子,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會讓你有這般說辭?”風雙卿沒說是誤會,因為今日她有事要算。
子書玨轉過身,“風姑娘,真巧,又遇見你了?!?p> 從風雙卿叫葭月時,他就聽出她的聲音。
“子書公子?”風雙卿沒想到總能在很意外的地方遇到子書玨。
她指著葭月,“所以你來這里就是因為葭月姑娘?”
葭月見倆人認識,心中一緊,生怕風雙卿幫著子書玨說話。
她又揮手一說:“不可能是葭月姑娘殺了你父親,我說過是一個叫畢月的人殺的,除非她是畢月?!?p> 葭月聽到連忙點頭,說:“我這般弱女子怎么干這種殺人的事,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
子書玨肯定自己沒判斷錯誤,她的身影跟那日上門的人九分相似,絕不會認錯。
“不管是不是誤會,那你哆嗦什么,不是心中有鬼,豈會害怕成這樣?!弊訒k哼氣說道。
葭月眼神求助風雙卿,風雙卿接收到,她說:“子書公子,你嚇到葭月姑娘了?!?p> 子書玨沒想到風雙卿一點兒也不信他,他不干,“風姑娘,明明是……”
她字還沒說出口,他閉上了嘴,因為風雙卿一直在給他示意,說她有數(shù)。
風雙卿轉身退一步,繼續(xù)說道:“她若不哆嗦,怎么顯現(xiàn)自己是弱女子呢?”
葭月感到不對勁,并質問她:“風姑娘,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看著風雙卿與子書玨離得近,譏笑道:“風姑娘,既然有了婚約,就要守身如玉,別糟蹋自己。”
對于這種冷眼嘲諷,風雙卿坦然接受,畢竟別人辛辛苦苦說了,還是要接受。
“我很好,不必操心,”她拔出劍,左歪右歪頭,準備好大戰(zhàn)一場。
“你還要裝多久?畢月?!?p> 葭月驚愕看著她,依舊狡辯著,“別以為鐘離公子不在,你就仗勢欺人?!?p> 看著葭月狡辯的模樣,她無奈嗤笑,“在妖界我可是往你身上灑了一種粉,那個粉的氣味很獨特,只有我能聞到喲。”
葭月恢復原樣,問風雙卿,“你什么時候察覺的?”
“在這里看見你時?!?p> “也不知道襄城的那對夫婦怎么了你,讓你下如此狠手?”風雙卿質問畢月。
“哼,因為他們阻礙我靠近你們。”畢月很喜歡那種折磨人的感覺,爽爆了。
“那你背后之人找純陽之人有何居心?”
畢月擺弄騷姿,伸出蘭花指指向她,“無可奉告?!?p> 她激怒了風雙卿,風雙卿持劍一揮,將畢月打出十米開外,絲毫不留情。
她忍了畢月很久,今日殺掉畢月勢在必得。
畢月被風雙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慌不擇路,她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體內已被風雙卿的劍劈碎。
她靠著墻體,吐血不止。
“騷到讓人惡心。”
風雙卿來到畢月跟前,要給她致命一擊時,一團黑氣現(xiàn)身將她彈開。
那黑氣穿出一段聲音,“想殺她,你不配?!?p> “原來你就是他們的主子,還是女的。”
這句話似乎使那團黑氣驚慌起,“誰是女的,你才是女的?!?p> “我本來就是女的,你掩飾得很好,只是在我面前,你掩飾得不好?!?p> 那團黑氣不與她爭執(zhí),快速在她面前消失。
風雙卿看著那方向,長嘆一聲,“又給跑掉了?!?p> 她收起失手的心情,轉身走向子書玨,“子書公子,抱歉,未能替你報仇?!?p> “無礙,多謝。”
她為了彌補上次丟下子書玨一人,開口說道:“子書公子,找個時間,我請你吃頓飯吧,彌補我上次的過失?!?p> “不必了,你此舉只會讓有的人將我視為仇人,也會讓我覺得有機會?!?p> 她知道他是在說鐘離修,不過跟鐘離修無關,只是最后幾個字,她仔細琢磨,想來子書玨真是喜歡她了。
她趕緊退一步,恭禮,“那子書公子,我們就此告別,以后相見依舊是朋友。”
她的行為已經(jīng)表明自己對他的想法,朋友二字也說得很清楚,子書玨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告辭。”
風雙卿心情輕松,因為子書玨理解到她的意思,這樣她就少了份負擔。
蹦蹦跳跳,以示她的開心。
直到她蹦一個人身前,抬頭一看,是鐘離修。
她趕緊退一步,以臣子之女的身份向他行禮,“太子殿下?!?p> 鐘離修想要抓住她手,卻被風雙卿躲開,撲了空。
風雙卿轉身離去,鐘離修手握成拳。
他追上風雙卿,將她抱起,入了房中。
盡管風雙卿一路上大吼大叫,他都一概不聽。
風雙卿憤憤看著鐘離修,“太子殿下,那日我話說得很清楚了。”
“我不清楚?!?p> “那你想怎樣?”風雙卿努力平復跌宕起伏的心情。
“那日你說等陵幽城中的事情完后,你會告訴我那日你為何那么反常,我知道你是有話要與我說,現(xiàn)在聽還來得及嗎?”
風雙卿沒想到鐘離修還記得那日的話,心里竟有一絲動容。
不行,我不能心軟。
“沒什么話?!?p> 鐘離修見此無用,他從懷里掏出在祖婆那里取的盒子,并當著風雙卿的面打開了。
只見里面的簪子,不大不小,簪子上面鑲著一顆白色的玉石作為簪芯,地質細膩,狀入凝脂,很是精致。
仔細觀望,每一個細節(jié)都細致入微,步步到位,這簪子女子見了,也會跟風雙卿一樣,迷上它。
風雙卿真的被他搞的迷惑不已。
“殿下,你又何必拿出它來嘲諷我,我雖喜歡,也不見得臉皮厚,向你開口要?!?p> 鐘離修拿出簪子,靠近她。
而她下意識想要后退,卻被鐘離修呵斥?。骸皠e動?!?p> 她真就一起不敢動。
他幫她戴好簪子,反復欣賞著,嘴里也不??滟?,“真好看?!?p> “這是送給我的?”她明顯不信。
以為是鐘離修在她腦袋上試戴,準備取下。
“不許取,就是送你的?!?p> 她聽到鐘離修篤定的語氣,內心十分竊喜。
可又想到那日鐘離修說很適合她,她臉色陰沉下來,想著鐘離修這樣說只是為了哄她而已。
“殿下,不必誆我,自知自明還是有的?!?p> 他攔住她要去取下簪子的手,“真是送給你的,不過那時是送給我夢中的你?!?p> “夢中的我?”她滿腔疑慮。
這都什么鬼。
經(jīng)過他一片講解后,她才理解他所說的我夢中的你。
雖然理解為什么鐘離修會突然對她態(tài)度大變,只是她對于這種事,還是會選擇不信,畢竟邪門。
她看著他真誠的神情,也不像說謊,那她就暫且信。
不滿抱怨道:“那當時你為何不說清楚,或者不說那句話,也好?!?p> 這都怪鐘離修自己,當時沒想那么多,看到簪子一瞬間,就說了出來。
他也沒想到拿到簪子成品后,如此適合風雙卿。
他溫柔體貼安慰她道:“是我錯了,是我該說清楚的,卿兒,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