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就來了。
小江剛在后街抓了一個醉酒的司機,沒想到又接到報警,連一口水都沒喝就緊忙趕來了。
看到一大群人堵在屋子門口,他看到這幅景象倒是習以為常了,他很有技巧的沒亮出身份就擠出一個口子鉆進屋里。
進去一看,一個雙手交叉抱胸的女人怒視著一個板著臉的沉默男人,兩人相對坐在沙發(fā)上,而周圍的人卻對著女人指指點點。
小江一時還真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受害人了,他咳嗽一聲,看著周圍一圈的人,大聲吼道:“安靜!先安靜一下?!?p> 站在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警察已經(jīng)來了,還被小江警官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紛紛都老實的閉上嘴巴,安靜了下來。
后面的人沒有一時注意到小江警官在維持秩序,還在相互討論,突然覺得前方有點安靜,他們才不自覺的壓低了點聲音,聲音也越說越小,直至徹底沒有了聲音。
小江見終于安靜下來,悄悄松了口氣,他隨手搬過旁邊的凳子放在兩人的對面,坐了下來,拿出一根錄音筆,問道:“現(xiàn)在我要開始錄音了,你們不反對吧?”
女人面色有點扭曲,不過她知道這是流程,所以還是點了點頭,老李當然也沒意見了,也就跟著點頭應不反對。。
“那好,現(xiàn)在誰來簡單說一下事情經(jīng)過?”小江把錄音筆帶在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拿出筆記來,問道。
“警察小哥,我就在自己家里拿點東西,結果要被他當偷盜行為處理,這我不服,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女人搶先說道,她堅信自己沒有錯,她以前在這里住了那么多年,就是她家,她來自己家拿東西,一點也沒錯!說完還挑釁的看了眼老李。
老李面色鐵青,按捺著怒氣道:“警察同志,我和這女人已經(jīng)離婚了,財產(chǎn)也分割清楚了,沒想到我今天回家正好碰到她在我家里七翻八翻,我想告她偷盜?!比缓蟀褍扇说年P系詳細交代清楚。
小江一邊聽一邊記,心里已經(jīng)判斷出了事情的原因經(jīng)過,不過他還是仔細的詢問了其中的關鍵點。
“你們兩人什么時候扯的離婚證?”小江問道。
“上周星期三?!崩侠盍ⅠR回道。
女人還在回想是哪天呢,就聽見老李說是星期三,女人算了算,是沒錯,就點了點頭以示附和。
“這房子分給了誰?”小江又問。
“我?!崩侠畲?。
女人有點憤憤,她覺得分的太吃虧了,這會不太滿意的在旁邊哼了一聲。
“老李你有沒有把房子的鑰匙送給過你前妻?”小江繼續(xù)問。
“沒有,我和她把財產(chǎn)分割好,我就給大門換了鎖,不過我想起來,就昨天我有點累在店里瞇了會,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鑰匙的位置換了地方,我當時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就沒有多管,我猜是不是那會她偷去配了一把?!崩侠钫f著說著想起一個疑點,也沒多遲疑就全部說了出來。
“你有什么財物丟失嗎?”小江看向老李問道。
“我剛回來就看到她在翻,之后一直和她對峙又報警,沒來得及清查,除了知道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的1000元現(xiàn)金沒看到了以外,其他的就還不清楚。”老李變邊想邊說。
回憶剛才從進門到現(xiàn)在的情景,他確定記得昨晚把錢包放在沙發(fā)上了,后來看電視睡著了,留睡沙發(fā)上了。
而今天早上去買配料的時候,因為忘記帶錢了還是欠的錢,所以他確信昨晚他是落了東西在沙發(fā)上,至于其他地方,剛才沒仔細看,就不太清楚。
想著他又語氣肯定的補充道:“是的,我沒記錯,沙發(fā)上的錢確實不見了,我把他們裝在一個錢包,錢包里可能還有一些小零錢,或者是一些小廢紙什么的?!?p> “所有人現(xiàn)在不要動,老李現(xiàn)在去把房子清理一邊,看有什么財物損失沒有,搜完我們就直接去警察局,誰都不用多說什么?!毙〗瓎柾挈c了點頭,把紙筆收起來,錄音筆在說完話后也關閉了。
女人保持著雙手抱胸的動作,坐在沙發(fā)上偏著頭看著墻壁,似乎依然還是憤怒,不過,她搭著的二郎腿似乎有點不安,正不?;蝿又?。
一群人這時又咬著耳朵議論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女人也越來越焦灼,小江在旁邊一言不發(fā)地觀察著這一切,也沒有多管有點喧鬧的群眾。
終于,老李把房子到處清查了一遍,跟小江點頭示意搜完了。
小江就和另一名警察帶著老李和他前妻,又選了幾個熱心群眾做證人,一行人就離開了老李的房子來到了警察局。
小江忙了兩天,通過走訪調查才把案情了解清楚,鎖是老李的前妻在后街里的鎖匠那配的,距離面店還不是很遠,而前妻包里藏著的錢包和現(xiàn)金也作為了證據(jù)。
還有幾名熱心群眾作為人證。
至于老李前妻敢這么明目張膽的犯案,要遮掩不遮掩的,還是因為她內心十分自信自己對老李十分重要,她覺得老李一定舍不得傷害自己。
幸好小鎮(zhèn)不是很大,小江沒多費勁就把這個案件關于老李前妻的部分調查清楚了,因為關于老李前妻偷竊的行為人證物證俱全,老李前妻的偷盜罪是沒跑。
而這時老李前妻在拘留室里也后悔死了,她想要不是之前她找老李直接要沒要到,以為老李還在生她氣,她才不會這么偷偷摸摸的來拿呢,現(xiàn)在卻被抓到這要被判刑,早知道等老李消消氣再跟他好好說了,女人很是后悔。
不過,小江在調查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點,就是老李當天要不是決定提前回家,他很有可能被酒駕司機撞死或者撞殘。
雖然通過調查看上去,兩個案子沒有關聯(lián),司機也像是正常的醉酒。
但小江想起那天,他剛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腦袋有點暈,就走出大門去不遠處的小賣部里買煙,正掏錢付賬呢,就看到后街那有一大群人在那吵吵鬧鬧的走著。
他好奇的看了會,在他們剛走出轉角,還看到一個人晃悠悠的在路上走,然后走到路旁的一貨車旁,迷迷糊糊的打開了車門。
當時嚇得他煙也顧不上拿,零錢也顧不上找,撒腿就跑了過去,然后用力拍打著車窗。
司機聽到聲音,看過來,見是穿著警察的小江,下意識的有點緊張,隨后又想起什么放松下來,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沒讓小江催,司機就主動把門打開了,然后眼神迷離的看著小江,結結巴巴的問道:“我撞到的那人怎么樣?”
小江當時有點詫異,不過懷疑司機喝醉了,產(chǎn)生了什么錯覺,所以沒多想就回答了他說沒有。
而司機聽小江說沒有撞到人,臉上露出過一個放松的表情,那不是幸好沒有撞到人的放松,而是應該撞到人但沒撞到人的放松。
當時小江就敏感的覺得有點問題,不過以為自己想多了,不過之后他又接到老李報案,他在調查這個案件時,聽熱心群眾說過,因為老李平常那個點從沒有提前關過點。
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老李也會貼張紙在門上告訴大家,都有規(guī)律了,所以他們才會因為老李的反常跟著去了他家里。
小江忍不住就把兩個案件合在一起,進行了陰謀論猜想,還越想越對,他沖動之下就寫了報告給領導,申請把兩個案子合并延長處理。
不過審批沒有通過,因為領導認為一切都是小江的個人猜想,沒有任何根據(jù),所有事情更加像是一個巧合,所以拒絕了小江的申請。
不過因為小江態(tài)度太堅定,領導到底還是對他起著栽培的心思,所以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去調查。
這兩個案子就先移交給其他人處理,如果小江能找到線索,那他就會讓小江重新將兩個案子合并處理。
如果小江沒找到線索,那案件就會照常結案處理,到時候小江也能夠認清現(xiàn)實,不再太好高騖遠,把性子穩(wěn)重下來。
小江感激的答應下來,回去就把案件的證據(jù)、事情發(fā)生經(jīng)過的報告以及其他相關資料都整理好,轉交給另外一個人負責,自己則向領導打了出差調查報告,當天就得到了批準回復。
之前小江是要請假去縣里辦事,沒想到,現(xiàn)在有了一個月的出差期,而正好,那個司機是從縣里路過這的,所以他正好就能順路帶田如去縣里了。
小江把事情處理好,就提前下班了,他要準備明天出門的東西,不過他還得先去通知田如一聲。
小江穿著警服就來到了田如家門外,這個時間段,他有點擔心田如可能出門了,那他是等呢還是等呢。
不過他還是試探著先敲了敲門,先慢慢的輕聲敲著,沒動靜,又加重聲音急急的拍著。
田如迷迷糊糊的被敲門聲吵醒,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外面的光交融進來,她有點夢幻感,一時之間,今夕何夕不知何年,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睛微瞇著,望著天花板。
越來越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田如驚的反應過來是有人在敲門,她猛的彈跳著起了身,搖搖晃晃的用腳摸索著鞋,意識還是渾渾噩噩的,只知道要穿好鞋把門打開。
她終于穿好了鞋,隨意拿過一件衣服批在身上,就往外走。
田如在手剛搭在門把手上時,突然意識她還沒有偽裝自己,她急急慌慌的把自己包裹好,打開門探出頭問道:“誰呀?”
小江走出門十步遠,聞言轉過頭來,走近田如委屈的抱怨道:“田如,我都敲了好久的門了,你都沒聽見,我還準備去街上找找你呢,你在干嘛呢?我敲那么大聲你都不理我。”
田如還有點暈乎乎的,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機械的點著頭。
小江見田如沒多大反應,只能無奈的停止抱怨的話,忍不住努努嘴說道:“遇到你的那天,我突然接了兩個案子,一直忙了兩天,接近三天的時間了,可把我累壞了?!?p> “直到剛剛才把事情忙完,然后我立馬就來找你了,對你好吧?!?p> “還有就是我們明天出發(fā)去縣城,你準備準備,把東西收拾好啊?!?p> “我剛你說我覺得這兩個案子有點問題,不過我又找不到什么證據(jù),領導也不相信我的直覺,不過他還是給了我一個月去仔細調查一番,我們領導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領導了?!?p> “咳咳,算了,我就是來跟你說聲我們明天去縣城,早上八點出發(fā)??!記住了,到時候我來你家接你。嗯…就這個,沒別的了,我就回去收拾行李去了,先走了阿,拜拜?!?p> 田如一直在搖搖晃晃的輕輕點著頭,等著小江已經(jīng)走遠了,她才后知后覺的把門關上,然后靠著門楞楞的坐在地板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小江說明天去縣城,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反正她行李簡單,不用怎么收拾,所以她安心的坐在地板上發(fā)著呆。
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小江似乎有說過他忙了有兩天了,可是她明明剛才還當面和小江說了她要去縣城呀,中間也就隔了個買面、吃面和睡覺的功夫,怎么就忙了兩天了呢?
難道是說,她睡了兩天嗎?怎么會呢?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直都沒有什么睡意的呀,只是偶爾會發(fā)困,最多也就幾小時而已,怎么可能睡兩天呢?
田如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睡了兩天,也許她理解錯了,應該是說小江在她去找他之前忙了兩天吧!
田如這么想著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看自己的黑衣,擔心剛才迷迷糊糊的沒把自己包裹嚴實,就趕忙往鏡子那跑,想著可千萬不能露呀!
她噠噠噠噠就穿著鞋來到鏡子前,把眼睛睜開點往鏡子里一看,結果發(fā)現(xiàn)在黑色布料的包裹下,有一張木木的臉正微睜著眼望著她。
田如第一反應就是嚇一跳,她剛剛不會是這樣去見的小江吧,完了完了,暴露了,又一回想,剛剛小江沒有大反應,放下心來,想起是自己剛剛坐在地上時,覺得呼吸有點悶,下意識打開的。
田如第二反應就是,媽呀,怎么又凝實了,她就睡了一覺的而已,怎么臉就變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呢,也就是看上去比別人白嫩一點的區(qū)別。
田如第三反應就是把衣服扒開,發(fā)現(xiàn)她整個腦袋都很凝實了,有了正常人的樣子,其他地方跟腦袋和手腳比還是挺虛,不過跟之前的同部位相比起來就凝實多了。
田如有點弄不清自己是什么生物了,不過總算比之前冷靜多了,沒有嚇得大喊大叫,甚至還能清醒的思考起來。
田如對自己的狀態(tài)接受良好,就是不知道自己除了變凝實,還有其他什么變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