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終于吃上了燒烤
昨天的美味確實驚艷到了小哥哥一眾人，這一次在狼吞虎咽幾口之后，小哥哥仔細端詳起手中的肉串來——1塊5角錢1串的價格和肉串上的肉相比絕對是物有所值。而咬一口放在嘴中，就能感覺到老板的良苦用心，外焦里嫩的火候加上新鮮的羊肉讓人贊不絕口。
吃多了J市大燒烤店燒烤的叢叢，也對于陳叔的手藝驚嘆不已。在她看來，陳叔考出來的烤串能吃出肉的香味，而在很多燒烤店內(nèi)，所有食材考出來的味道無非只是羊油的味道而已。
小時候的味道，充斥著味蕾；
小時候的會議，在腦海中回蕩。
猛然間，叢叢和小哥哥明白了。為什么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這家燒烤店還能存活下去，因為這家店能夠提供的，是J市90年代那風(fēng)靡大街小巷的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隨著現(xiàn)在社會的發(fā)展，已經(jīng)很難再去體味。
其實，那部《舌尖上的中國》之所以能火，歸根結(jié)底就是它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家鄉(xiāng)的美味，更是勾起了外鄉(xiāng)人對家鄉(xiāng)的思念。
陳叔的羊肉串之所以還能存活，同樣也是這樣的原因。
或許，在烤串中能夠品味出人生的這里聽起來有些不太現(xiàn)實，但小哥哥和叢叢，確實通過這幾串烤串，吃出了“燒烤之城”當(dāng)年的味道。
這幾口串，吃得叢叢和小哥哥竟然流下了眼淚。
“咋了？怎么吃個燒烤還能吃哭了呢?”南溪不是J市的人，她自然無法體會為什么二人吃上幾串烤串都能潸然淚下。這位澳洲海歸只是單純地覺得，在這種地方吃到的燒烤，和自己在“高端局”里吃到的味道的確不一樣。
“來，走一個吧！”小哥哥端起杯子，將剩余的白酒一飲而盡。雖然應(yīng)該還剩一口，但在“情到濃時”之時，小哥哥還是一口干了出來。
原本7口應(yīng)該喝完的白酒，小哥哥6口就喝光了。叢叢自然也是有感而發(fā)，一股腦地咽下了杯中那殘存的二鍋頭。
這一幕，看得南溪目瞪口呆。雖然不知道二人為何如此動情，但南溪還是將杯中剩余的白酒一掃而光。
“?。∷?！”小哥哥突然喊了一聲。
小哥哥將剩下的白酒均勻地倒在三個玻璃杯后遞給了二位，又把那瓶新的二鍋頭打開了。
酒喝到這個份上，那個所謂的溫酒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南溪這位自詡見多識廣的小姑娘，今天確實“見世面”，這樣的見世面，也讓自己的心情大好。
“咦，這是什么？”南溪拿起一串烤串，問著面前J市燒烤界的“兩位專家”。
這一個問題，問蒙了面前的二位。從色澤上去分析，這應(yīng)該是所謂的“紅腰”，在J市中，所謂燒烤攤賣的紅腰都是兔子的腎臟；但是從形狀上去分析，這和圓形的“主流”紅腰還不太一樣，因為呈現(xiàn)在三人面前的是三角形甚至不規(guī)則形狀的肉塊；從口感上分析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嚼到嘴里除了能吃到紅腰的口感外，同樣也能品嘗到脆骨那“咯吱咯吱”的韌勁。
“這到底是啥？”小哥哥不禁也嘟囔了一句。
不過是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里的烤串實在是太美味，以至于三個人的腦子遠遠趕不上自己的嘴巴動得快。一頓風(fēng)卷殘云之后，小哥哥剛才拿回來的“戰(zhàn)利品”瞬間蕩然無存。
這個時候，三人杯中的酒也都下了一半。
“舒服啊舒服啊！”南溪這真是吃高興了。
樓上的食客，還在為自己分到的串多串少在那里喋喋不休著；偶爾送串進屋的兩口子，也在每次和大家“見面”時唯唯諾諾地道歉著。這樣的畫面看起來真的非常和諧——一家餐飲店做出來的菜永遠是供不應(yīng)求，這得是多么成功地經(jīng)典案例？
但從陳叔的眼神中，小哥哥并沒有看到他有多么高興。
在陳叔送串的時候，小哥哥沖著樓上喊了一聲：“陳叔！別忘了樓下還有一幫餓死鬼呢！”
這樣開玩笑的話，立馬引來了樓上的回應(yīng)：“兄弟！樓上還有好幾幫吃不飽的呢！”
隨即，爽朗的笑聲驅(qū)散了冬日的嚴(yán)寒。
終于，陳叔的“恩澤”惠及到了小哥哥這一桌。這一次，陳叔突破“重重關(guān)卡”，為小哥哥一桌帶來了50多串燒烤。
只不過，種類有些單一，僅僅只有羊肉串而已。但對于三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三個人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食物墊底了，現(xiàn)在便不再那么急性子。小哥哥拿起一串羊肉串仔細端詳起來。
這串羊肉串上一共有4塊肉，3瘦1肥；
鮮紅色的羊肉因為被炭火熏烤已經(jīng)變成紅褐色，看起來外焦里嫩；
在煙熏火燎下，羊肉串往外冒著香氣，令人垂涎三尺。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羊肉串一口咬下去就能分辨出是羊肉，而絕非某些家禽類肉質(zhì)的混合?；蛘哒f，縱然里面包含了某些諸如鴨肉等成分，但所占比例也高不了哪里去。
在J市里的燒烤圈里，掛羊頭賣鴨肉的場景已經(jīng)成為了潛規(guī)則。甚至還流傳著用老鼠肉去烹制出羊肉串的美味。
沒辦法，利益熏心了。
在這座城市里，不能用高檔低檔去衡量一家燒烤店，反倒是“貨真”二字，才是一位良心燒烤從業(yè)者應(yīng)該具備的口碑。
從這一點來說，陳叔的買賣并不喪良心。
只是陳叔這家燒烤攤所在的環(huán)境，“幫他”阻擋了太多的客源。
如果有一件像樣的門頭房或者大一點的店面，陳叔的燒烤店很有可能發(fā)展成J市聞名的燒烤店之一。
第二杯白酒很快有些下肚，三個人每人的肚中都有了半斤的存貨。對于并不擅長白酒的小哥哥和匆匆來說，自己已經(jīng)有了些許酒意。
同樣，南溪在白酒面前也沒有什么樣的戰(zhàn)斗力。
桌上的燒烤爐還在滋滋地冒著白煙，窗外的北風(fēng)還在瘋狂地怒吼。
在這鬧市中有著這么一塊環(huán)境確實骯臟但能給人帶來暫時寧靜的“世外桃源”，不知道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