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不時走過一些人。
他們倆站在這里,并不突兀,也沒引起注意。
“我不覺得你這樣做有什么不對,我想你并不相信我和你小叔之間沒什么,因為他剛在車上說的話,你覺得我的威脅更大了,所以才急著要鬧出些什么事,拉著我先跑上來,而不是如你之前計劃的一樣,來這里吃飯?!痹捐驹谠?,看著他。
然而趙從無卻往后一步,冷眼看她。
不出所料啊,被說中心思后立馬就變了神色。
元木楮暗嘆一聲。
“我們沒有什么好聊的,你既然能明白,就不要靠近我小叔,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這里?!?p> “我能問問緣由么?”
“不能?!?p> “不能?”
“你別打聽了,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壁w從無面色發(fā)白,手揪緊書包帶子,像是用盡了耐心,扭頭就往來時的方向沖了出去。
元木楮自然不會讓他這么亂來。
看前頭那道小身影跑得過于急躁有些踉蹌,她隱隱覺得不安,加快了速度追上去。
這一片商廈地處本市最繁華熱鬧所在地段,此時差不多正臨近午飯飯點,人已經(jīng)有些多了起來。
趙從無小個子有優(yōu)勢,左右躲閃穿梭,沒一會兒就離了她好一段距離。
眼看他已經(jīng)跑到直行電梯口,就要踏上去,卻突然被個大老爺們兒一把推了回來。
“小子怎么走路的?眼睛長哪兒了?看沒看見人就橫沖直撞?你爹媽呢?”大嗓門氣沖沖就往外爆脾氣。
元木楮跟上去一看,趙從無側(cè)躺在地板上,臉扭到另一邊看不清神色。
黑衣大漢走近,指著趙從無就要繼續(xù)叨叨,元木楮下意識就反手將他的手推邊去。
“這位先生,麻煩您先避讓一下,這里是電梯口,在這動手動腳的難免會阻礙到其他人上下通行,有什么咱們往旁邊走兩步說話?!?p> 許是從來沒有碰見過敢在自己面前橫的人,這仔細一看還是個女的,本就是順嘴的罵咧咧頓時就升了等級。
“你算什么東西?”黑衣大漢在元木楮和趙從無兩人間掃了一圈,“這小子沖撞了我難不成還是我的錯?群眾都長了眼兒的!大家伙兒說是不是他沖撞的我?”
圍觀的人都離得遠,要么小聲議論要么同情地沉默,畢竟確實有人看到是趙從無沖著過來撞到人,這會兒雖然覺得一個大老爺們兒和個孩子計較有失身份,但也都沒人出聲幫勸幾句。
“小孩子頑皮了些,沖撞到您是我們的不對,在這里我替他給您道個歉,您看您能不能體諒下,畢竟您也推了他一把,也算扯平了。”元木楮說完,也沒等黑衣大漢說話,就回身走了兩步蹲下,去扶趙從無。
“怎么樣?哪里疼?傷到哪兒了?”元木楮小心將趙從無扶起半身,邊觀察他頭部有沒有碰傷,邊詢問道。
趙從無扭開臉,不讓她看自己。
眼角似乎紅了一塊,這讓元木楮皺了眉。
而此時身后的黑衣大漢開始不依不饒了起來:“巧了,爺恰好今日不爽,心眼兒小,爺就不體諒,你要怎么辦?”
“是么?”元木楮回過臉來,“看您的意思是要談點條件了?”
“有眼力見兒,”黑衣大漢猥瑣地笑了笑,“他先撞過來的,怎么都是他的錯,我要求賠償不過分吧?”
元木楮不說話,將趙從無扶坐起來。
“賠償點兒精神損失費如何?”黑衣大漢看著元木楮,目光漸漸戲謔,“沒錢也好說啊,你陪爺們?nèi)ズ纫粔?,這事就算了了,如何?”
元木楮唇邊一抹冷意:“我要是都拒絕呢?”
趙從無這下怎么都知道是自己闖禍了,他不愿跟元木楮屈服,但也不能任由她如此激怒對方,發(fā)展下去鐵定是要被人打的。
這會兒他無比后悔剛剛故意躲開了趙一涼。不出所料趙一涼絕對是去常去的那家西餐廳里等著他們了,怎么會想到他惹了事正在離那最遠的大廈另一邊呢。
趙從無亂七八糟的正想著呢,面前的元木楮就站了起來。
黑衣大漢撮了一下嘴:“那就別怪爺們用強的了!”
話音落,元木楮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法治社會,這里四處也都有攝像頭,哪里容你說什么是什么?”
“嘿這小娘兒們嘴巴厲害啊,不知道待會兒哭著跟爺們求饒的時候有多爽……”
“誰跟誰求饒還說不定呢,畢竟您這種出門只管橫著走的螃蟹,總該有人教教你怎么直走才能稱得上是個人?!?p> 黑衣大漢氣得瞪圓了眼,一把甩開同行人拉他的手,將手里的東西往旁邊一甩,伸手就沖著元木楮的脖子來。
“欠收拾的小娘兒們,敢懟你大爺?shù)哪憙悍剩駜簜€不教訓(xùn)教訓(xùn)你不知道外頭的世道是該怎么過了!”
黑衣大漢還沒抓了元木楮的脖子,下一秒自己的手腕就被這小丫頭反手雙控,借力回旋將他的手腕骨掰了個脆響的同時再一個近身肘推腰窩。
天旋地轉(zhuǎn)間只聽一聲慘叫,黑衣大漢軟軟地橫向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