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里帶了一絲挖苦諷刺,聽進耳朵里并不舒服。
但元木楮知道,這很正常。這種架勢的男人,一貫以錢打交道,自然覺得所有人都是這樣。
幾位身著警服的警察已經(jīng)走了過來,元木楮看向那側(cè)。
“要句道歉,要份安全?!?p> 惹上黑衣大漢這樣的人,保不齊日后會被報復算計,她不是對自己的安全無所謂的人,更何況還有趙從無這個孩子在,這件事還是要謹慎些更妥當,所以她就偷偷報了警。
只要在警局留了筆錄,往后萬一有什么事都能再追溯,也算是給他們自己一份保障。
這就是她想要的。
也不需要隱瞞。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警察過來了解了大概的情況,就帶人下了樓坐到樓外的警車里,分兩輛警車帶回了附近的警局。
至于那個被她放倒的黑衣大漢,自然也一起。
路上,元木楮問趙從無要了趙一涼的電話號碼,給他發(fā)了條短信簡單交代了事情,就跟著警察叔叔到了問詢室里做筆錄。
事情不復雜,無非是因為碰撞起了口角,半個小時沒到,他們就被送了出來。
一位警察姐姐貼心地將趙從無帶到元木楮這邊,又叮囑了幾句她這個做臨時家長的,才回了去。
趙從無背著書包站在面前,等警察姐姐一走,他立馬將手里那把糖塞給元木楮拿著。
“不喜歡吃?!彼行﹦e扭說道。
元木楮也不多問,順手接過往褲兜里一放,再順手拉過他的手腕,帶著人就往大廳外走。
“沒有被嚇著吧?”她問。
趙從無臉色有點發(fā)白。
元木楮注意到了:“害怕來警局?”
趙從無搖了搖頭。
“那……”正要說話,剛巧看到大廳外站了一列熟面孔。
“喲呵。”黑衣大漢捂著腰站在離他們最近的位置,看到元木楮頓時發(fā)出一聲冷笑。
旁邊的瘦高個兒偷偷往他手肘處掐了掐,黑衣大漢這才老實地扭頭看地上,不再陰陽怪氣。
元木楮手往下一滑,牽牢趙從無的手,拉他往自己身后躲著。
“別怕,拉好外套,跟在我身后。”聲音只有他倆能聽見。
趙從無立馬照做。
“好巧,又見面了?!彼粗驹谀且涣泻谝氯嗣媲暗哪R男,說道。
漆黑的鞋面閃著光,黑色的西裝褲裁剪得體,修飾著布料之下的那雙長腿更顯魅力。
眼下這雙腿正朝元木楮穩(wěn)穩(wěn)走來,最終停在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
一聲若有似無的冷哼,身后那一列黑衣男子立馬整齊劃一地朝向元木楮這邊彎下了腰身。
“對不起——”
異口同聲的男聲中氣十足,雖說聽不出來有幾分真心,但誠意態(tài)度是確確實實放在這里了。
元木楮察覺到身后的趙從無扯住了自己的衣角,她伸出另一只手到身后護住了他。
“這是你要的道歉,”墨鏡男緩緩伸手到西裝內(nèi)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你要的安全?!?p> 通體漆黑的長方形卡片上用金粉勾出了一個名字——
祁季千。
翻到背后,是一串白色筆跡。
“地址?”元木楮蹙眉一挑,看向墨鏡男,不知他意欲何為。
“收好?!?p> 淡淡的聲音還來不及聽出任何信息,這個名叫祁季千的墨鏡男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帶著那列黑衣男子離開了警局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