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存在那么一些黑暗的角落,人們難以注意到,卻時常受到它們的影響。
蘇桓還記得,童年住在孤兒院里的時候,總會在晚上聽到奇怪的聲響。
他害怕,
只敢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硬逼著自己睡覺。
第二天醒來,他會和小伙伴們一起,翻遍房間里的所有角落。
有時,他會翻出幾塊錢來。
有時,他會翻出幾具已經風干的老鼠尸體。
還有的時候,他會翻出一些用過的TT。
小時候不懂事兒,以為這是氣球,甚至還想拿起來玩耍。
還好被恰好路過的食堂阿姨攔住了,并且接受了笤帚帶來的一頓社會殘忍暴打!
現在長大了,仔細想想,當年發(fā)現的那玩意兒,可能就是那個食堂大媽和某個保安或者某多個保安……
咳咳?。。?p> 那時的蘇桓就意識到,人們平時難以注意到的角落,是隱藏的最佳地點。
此刻,蘇桓站在強盜們的大堂里,在腦海中思考著這座山上的一切陰暗角落。
他并沒有給茶水下毒,而單眼瞎子沒吃自己下了毒的水果,卻喝了自己沒下毒的茶水,但是現在卻同樣出現了拉稀的癥狀。
那能證明什么?
當然是證明有人在茶水里下了毒!
可是,不是蘇桓,是誰呢?
這個疑惑,令蘇桓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人,殺了二當家的心腹?
飛揚是陳家派來的臥底……等會兒,那個爹又是怎么回事兒?
當初飛揚當著蘇桓的面指著一具尸體說這是他爹。
可飛揚是陳家的人,那那個爹又是誰?難道也是陳家的人嗎?
蘇桓很想扇自己兩巴掌!
當初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自己慫到那個程度了?直接忽略了這么重要的問題!
蘇桓心中對飛揚和陳揚韋生出了一絲警惕,不過并未在“爹”的事兒上繼續(xù)糾結下去。
陳揚韋說過,單眼瞎子的寶物不是他拿的,這一點,蘇桓還是相信的。
結合今天的事情,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這座山上,有一個隱藏者。
他像一只老鼠,窩在一個角落里。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他會偷偷跑出來,做一些臭不要臉的事情,然后在蟄伏起來。
他是一把利刃,一把懸在眾人頭上的劍。
時機一到,
所有人都會被這把“劍”,
搞死!
蘇桓盡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別人看出端倪。
他憋的很難受,特別特別難受!
終于,他忍不住了,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
“艸,太臭了,你們能不能克制一下?”
蘇桓罵罵咧咧地向著大堂內部走去,讓自己盡可能地遠離大門。
一旁的洪雅眼睛一直往上翻,看樣子快要暈厥了。
徐諸、陳揚韋、飛揚倒是要強一些,與蘇桓的狀態(tài)差不了多少。
這場彌漫著異味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一上午,晌午過后才平息。
明明已經過了中午,蘇桓等人卻沒有任何饑餓的感覺。
這多虧了單眼瞎子他們的貢獻。
蘇桓等人生無可戀地坐在寶座下方的臺階上,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撐著下巴。
單眼瞎子等人互相攙扶著,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們如同喪尸一般,行動起來十分僵硬。
地位最高的單眼瞎子和陳揚宇只敢有一半屁股坐在椅子上。
因為一旦另一半也沾到了椅子上,某個部位便會產生劇痛!
“拉好了嗎?”單眼瞎子問道。
”拉好了!陳揚宇點了點頭。
二人打招呼的方式,就像是農村人見面時,常會問一句“吃了嗎”,另一人則會答道“吃了”。
蘇桓有些心疼這二人。
他也鬧過肚子,
跑過肚,拉過稀,天南地北睡過雞。(ps:不要問這句為什么沒有因果關系,因為它需要押韻!?。。?p> 所以,他理解單眼瞎子和陳揚宇現在的感受。
一秒……兩秒……三秒!
好了,內疚完畢,該幸災樂禍了!
蘇桓起身,拍了拍手,笑道:“二位感覺怎么樣?眼……可否還算舒爽?”
蘇桓都表現成這樣了,單眼瞎子和陳揚宇要是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兒,那可就真的不配活著了!
“是你下的藥?”
“是的!”蘇桓點了點頭,“我已經很仁慈了,沒有給你們下毒藥!”
其實是狼戒空間里沒有毒藥。
蘇桓不得不感慨一句:“地下城王家密室里的東西太多了,簡直就是個百寶屋!比天冥狼那老東西強多了!”
自從上了山,蘇桓就再也沒和天冥狼聯系過了。
他好幾次在狼戒空間里搜尋天冥狼的下落,可是卻一無所獲。
就好像,天冥狼也窩到了角落里!
待著,那沒活兒就是待著!
“你為什么要害我們……哎喲喲喲!”
單眼瞎子一動怒,卻牽扯到了自己下面的第三只眼,疼得嗷嗷叫喚起來。
“我不是要害你們,我是自保!自保你們懂嗎?你們可能不懂,但我真的是自保!你個老瞎子讓我忙這忙那的,憑什么?”
說話間,蘇桓已經走到了單眼瞎子身旁,并一把推開了圍在單眼瞎子周圍早已虛脫了的強盜。
“你狂?。 碧K桓一巴掌扇到了單眼瞎子的頭上,就像老夫人平時扇自己那樣,也像上山時飛揚扇自己那樣,更像上學時老師扇自己那樣。
這么一想,蘇桓忽然發(fā)現,自己似乎一直在被扇的路上?。?p> “你再狂一個試試!”
“啪!”
“你不是厲害嗎?站起來打我啊!”
“啪!”
“你看看你那模樣,煞筆一個!”
“啪!”
蘇桓每罵一句,便要扇一巴掌。
泥人還有三分火,更何況是一個真人!
雖然這個真人已經拉虛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殺你行嗎?”
單眼瞎子現在是真的沒有心情和人爭斗。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早就起來暴打蘇桓了。
可是現在,他不想,也做不到。
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能干嘛?
“現在,你們的命,可都握在我的手里了,所以,乖乖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能怎么不客氣?”陳揚宇忽然冷聲說道。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股涼意。
仔細一看,飛揚的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呵呵!”陳揚宇冷笑一聲,看向陳揚韋,“你敢殺讓他殺我嗎我的好弟弟!”
只見陳揚韋微微一笑,說道:“動手!”
手起刀落,血濺當場。
陳揚宇,
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