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的聲音塞滿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林江渚迷迷糊糊的伸著胳膊拿到桌上的手機(jī),熟悉的劃開了屏幕,耳根終于清靜下來,他翻了個身,慵懶的瞇開雙眼,看到旁邊躺著的人,“陸泉...”他做夢似的喚出聲。
接著,猛地睜開眼睛,渾身的細(xì)胞都放大了一倍,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陸...陸泉?”
“嗯哼?!彼齻?cè)躺在林江渚身邊,玩味的看著他。
“你...什么時候來的?”林江渚還在震驚之中的問。
“在你睡覺的時候?!彼龐擅牡恼f著,微微起身靠近林江渚,直到整個人趴到了他身上,接著用食指挑起林江渚的下巴,帶著一絲壞笑的看著他的眼睛,“我可想你了?!?p> 林江渚的呼吸開始加重,他左手悄悄的伸向了枕頭底下,“呼”的舉起匕首直直的朝身上這個女人刺去。
她迅速的攔住了林江渚的胳膊,“嘖嘖”兩聲,不屑的抬眼對上林江渚的視線,威脅的說,“你就這樣對你的小陸泉?”
“你是誰?”林江渚警惕的問。
“你難道不認(rèn)識我了?”她邪魅一笑,嘴角說不出來的惡毒。
“你是誰?!”林江渚提高了聲音,不耐煩的大吼。
她撇撇嘴巴,收了笑容,冷冰冰的開口:“記得告訴陸泉,她欠我的,我親自來拿了?!闭f著,她扳過林江渚的手腕,后者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用力抵抗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匕首刺進(jìn)了自己的胸口。
林江渚死命咬著牙,瞪著這個有著熟悉的臉卻陌生的女人,匕首一寸寸的深入,刺骨的疼痛襲擊了他的神經(jīng)。
陸泉桌上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來,涂山察芒瞥過去,看到了林江渚的通話來電。
“喂?”
“陸...陸泉。”林江渚用力的喘著氣,費力的開口。
陸泉眉頭一皺,意識到不對勁,飛快的沖出家門:“你在哪里!”
“家...”
涂山察芒不放心,緊跟著跑出來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車子急速的穿過幾條街,電梯門打開,陸泉等不及的奔向了林江渚家門口。
隨著開門的聲音傳來,林江渚聽到了陸泉著急的聲音:“林江渚!”
找了幾個房間,終于見到了臥室里的林江渚。
“哇哦?!蓖可讲烀⒖粗礉M血的被褥,不是滋味的擰起雙眉。
“林江渚!”陸泉慌張的跪在床上,著急的看了下林江渚的傷勢,從兜里翻出手機(jī)準(zhǔn)備叫救護(hù)車。
“端盆水來?!蓖可讲烀⒌ǖ膹埧凇?p> 陸泉撥號之中看向涂山察芒,后者不在意的撇撇嘴角,“救護(hù)車來到,他也失血死亡了?!?p> “端盆水來?!蓖可讲烀⒃俅伍_口,他臉上的嚴(yán)肅和正經(jīng)讓陸泉放下了手機(jī),飛速的跑去洗刷間,不到半分鐘,她端著一盆干凈的水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線里。
涂山察芒邪魅一笑,邁著不緊不快的步子走向床邊。
林江渚看向涂山察芒,后者指尖一晃,盆中的清水匯成水流包圍在他中刀的胸膛,忽然間,疼痛感神奇的消失,他還沒緩過來神的時候,一切又歸于平靜,“林江渚!”陸泉關(guān)心的照看著他的傷口,刀傷已經(jīng)完全愈合,“你感覺怎樣?”她依舊不放心的問。
“我沒事。”林江渚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皮膚,感覺十分不可思議,驚訝之余他抬眼看向涂山察芒,真誠的開口,“謝謝?!?p> 涂山察芒隨意的拉了下嘴角,算是回應(yīng)。
“我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陸泉關(guān)切的抓著林江渚的手腕,問道。
“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林江渚想起來那人的臉,“她說她來拿她應(yīng)得的東西了?!?p> 聽罷,陸泉快速的轉(zhuǎn)動腦筋,肯定的開口:“卡特琳娜?!?p> 精靈國有種魔法,他們可以變成任何模樣,如果想的話。
辦公室的門毫無預(yù)兆的被推開,不過坐在里面的人一點都沒有驚訝,因為從不敲門就進(jìn)來的,只有她。
陸泉站到桌前,看著正在寫實驗報告的紅婆,強(qiáng)勢的開口:“我有個請求。”
“說?!奔t婆頭都沒抬,隨意的回應(yīng)。
“讓林江渚和我的生命連接起來,他受的傷都轉(zhuǎn)到我身上?!标懭苯诱f道。
“我做不到。”紅婆想都沒想,利落的回答。
“既然愛德華可以把我和席琳的生命連接起來,那你肯定可以把我和林江渚的聯(lián)系起來?!标懭诖恼f。
“不起作用的,”紅婆面無表情的回道,“你在異想天開。”
“憑什么席琳就可以,我不可以?”陸泉滿不甘心的問。
“這樣就打破了平衡,”紅婆說,“林江渚本來就是普通的人類,他有該受的傷,也有該遭的罪?!?p> “那不是他應(yīng)該的。”陸泉攥緊了拳頭,用力說道。
紅婆依舊不為所動:“既然他有那雙眼睛,那他生來就注定要付代價?!?p> “這不公平?!标懭а勒f道。
紅婆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收拾了幾份文件拿在手里,邁著徐徐的步伐走向門口:“我要去開會了,以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要來煩我?!?p> 陸泉忽然伸手拉住了紅婆的胳膊,審視的看著她的眼睛,質(zhì)問:“你是不是知道該如何做?”
“陸泉,”紅婆嘆了口氣,“既然你不想殺他,那也不要阻攔別人殺了他,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還藏著一份善心么?”
陸泉的神色變的暗淡,紅婆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冷漠的說了最后一句:“我?guī)筒涣四??!?p> 涂山察芒一直站在門外,里面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紅婆出來正好撞見此人,兩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之后紅婆走向電梯,而他,走進(jìn)了辦公室。
涂山察芒掃了眼辦公室的全局,最后視線落在了陸泉身上:“回去吧?!?p> 她無助的看過來:“肯定還有其他辦法?!?p> 涂山察芒抿唇,“陸泉,你有沒有想過所有事情都會相抵的?既然你不想他受到傷害,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
“我愿意?!标懭獙ι贤可讲烀⒌囊暰€,真心的說。
“即便代價是嬴扶蘇?”涂山察芒反問。
陸泉感覺話里有話,皺紋問道:“什么意思?”
涂山察芒沒回答,走向前拉過陸泉的手腕,拽著她離開了辦公室:“別忘了你還有和林江渚的燭光晚餐,再不去就要遲到了?!?p> 陸泉緊跟在涂山察芒身后,一邊大喊著:“哎,你給我說明白!”
“噓,”涂山察芒拿手指壓在了陸泉的嘴唇上,輕聲說道,“安靜?!蓖可讲烀⒋蜷_車門,把陸泉塞進(jìn)了駕駛座的位置:“你自己開車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p> 話音剛落,人就消失在了陸泉眼前,她憤憤的看看車周圍,哪還有涂山察芒的影子,只好無奈的啟動車輛,離開了停車場的位置。
會所里,陸權(quán)拿著球桿站在桌邊,陰沉的說:“我要和瑟西家族交易,作為森蒂的回報?!?p> “他們只想要你的命,”艾瑞克無辜的說,“絕對不會妥協(xié)的?!?p> “是森蒂先招惹的,”陸權(quán)氣憤又高傲的辯駁,“我只是不想一直敵對下去,不然我是不會首先提出和談的。”
艾瑞克理解的看向陸權(quán):“不過你不應(yīng)該把她殺了。”
“那是她應(yīng)得的,”陸權(quán)不屑的說,“難道要等她把陸泉逼死?”
艾瑞克這次沒有反對,他也很不喜歡森蒂的做法,只是同樣身為巫師,他沒辦法除掉她,不然會有無數(shù)的巫師家族牽扯進(jìn)來,變成無休止的對抗和敵意。
“我聽說他們一直在找一面鏡子,”艾瑞克說,“在阿茲特克傳說里,這面鏡子代表特斯卡特利波卡,是神的存在。”
陸權(quán)一陣好奇,“它長什么樣子?”
“我怎么知道?”艾瑞克誠實的說,“我對那些古老的傳說沒任何興趣。誰知道真的假的,不過我一直都相信是編出來的?!?p> 陸權(quán)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有興致去探探真假。
“如果你真能找到這面鏡子,瑟西家族的人說不定會原諒你?!卑鹂搜a(bǔ)充道。
電梯門一打開,扎著高馬尾的席琳出現(xiàn)在林江渚視線里,他愣了兩秒,后知后覺的張口:“席琳?”
“怎么,見到我回公司這么驚訝?”席琳友好的笑著,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異常。
“不是,我以為你正在洛杉磯呢,”林江渚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不是在那還有兩場演唱會么?”
“是啊,”席琳點頭,“我有東西落在公司了,回來拿了就走?!?p> “那我先走了?!绷纸菊f著,重新摁了電梯的下樓鍵。
“嗯。”席琳笑笑,等林江渚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手中忽然亮出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背部。
連呼救都沒有喊出來,林江渚就完全暈了過去。
陸泉等在公司樓下,左右都沒見林江渚出來的身影,在約定的時間過去十分鐘之后,突然收到了他發(fā)來的短信——臨時變了行程,我現(xiàn)在要去錄播室重新對一遍攝像,晚上不能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