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泉!”人還沒到,焦躁的聲音就從院子傳進了屋里。
涂山察芒出現(xiàn)在門口,攔住了怒氣沖沖的涂山菲菲:“喂喂喂,干嘛這么沖?陸泉惹到你啦?”
“讓她出來!我有事要問!”涂山菲菲使勁伸著脖子,朝里面大喊。
敷著面膜的陸泉慢悠悠的從臥室探出頭來,無辜的問:“怎么啦?”
涂山菲菲無情的甩開了涂山察芒的手,她手中拿著匕首指著陸泉的鼻尖:“一個叫卡特琳娜的女人用它刺向了我!你最好給我個合適的理由,不然這把匕首會插在你的身上!”
“歐呦呦,”涂山察芒扯著嘴角,露出虛假的笑容,小心的從涂山菲菲手中拿下了這個危險的東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非要拿著它指著人?”
“哼!”涂山菲菲雙手環(huán)胸傲嬌的看著陸泉,“你到底拿了她什么東西!”
陸泉想起卡特琳娜,不樂意的撇撇嘴巴,又翻了個白眼,才懨懨的回答:“沒拿她的東西?!?p> “哎哎哎,”涂山菲菲拽住了要走開的陸泉,“你還不和我說實話?”“我...”陸泉從臉上拿下面膜,正準備開口,涂山察芒拿著鈴聲響起的手機,走過來遞向陸泉,“你的小男友?!?p> “噓。”陸泉調(diào)皮的朝涂山菲菲眨眨眼睛,拿著手機走向了臥室。
“你!”涂山菲菲憤憤的指著涂山察芒,后者抬手移開了她的食指,“有你的地方就少不了嘰嘰喳喳的聒噪。”
“你們經(jīng)常搞一些秘密都不帶我!”涂山菲菲嫉妒的撅起嘴巴,“還嫌我吵!”
“還不是因為你太吵,帶上你就會破壞整個行動。”涂山察芒打開冰箱,拿出一盤蝦放到了涂山菲菲面前,真誠的解釋。
“哼?!蓖可椒品瓶吹焦郧傻呐治r躺在自己面前,饞的流了口水,早就忘了自己來的目的,窩到沙發(fā)角里端著盤子認真的吃了起來。
陸泉打開大門,見到正在車邊等著的林江渚,她笑著走過來:“今天倒是下班早。”
“嗯,”林江渚點頭,側(cè)身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開心的說,“終于有機會來接你了。”
陸權(quán)推開家門的那一剎那,忽然察覺到屋里多出來的那份氣息,他輕聲把公文包放在了柜子上,拿出匕首緊攥著手里小心翼翼的向客廳走去。
“陸泉說你最近因為有堆論文要看,都沒時間和我倆玩了?!蓖可讲烀⒌穆曇敉蝗粋鬟M耳里,接著,他穿著浴袍享受的拿著酒杯出現(xiàn)在陸權(quán)視線中。
陸權(quán)長長松了口氣,把手中的匕首放回了抽屜里,罵道:“你就不能提前給我說一聲!”
“啊,我,”涂山察芒看到陸權(quán)的動作,明白了他剛才的反應,上下掃視著陸權(quán),無辜的解釋,“誰知道你如此提心吊膽?”
陸權(quán)站在門口換上了家居鞋,疲憊的走進客廳,打開了大燈,“你就不能開個燈提示我一下?”
涂山察芒轉(zhuǎn)身看看浴室那昏黃的燈光,“我沒想到你那么早就回來?!?p> 陸權(quán)攤在沙發(fā)上,無力的指了指冰箱,看向涂山察芒:“水?!?p> “切,看你懶的?!蓖可讲烀⒁贿呄訔壷?,一邊走過去拿出了一瓶礦泉水,親自擰開瓶口放到了陸權(quán)手里。
“我最近忙啊?!币豢跉夂攘税肫浚憴?quán)坐起身,脫掉了外套。
客廳里明亮起來,涂山察芒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散著的畫紙,他拿起其中一張,看到了鉛筆勾勒出的一面鏡子。
“這是什么?”他皺了下眉頭,好奇的問陸權(quán)。后者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慵懶的回答,“瑟西家族尋找的鏡子。”
“你確定它是這個樣子?”涂山察芒不自覺的拿起紙稿,雙目緊盯著鏡子的紋路,出了神。
“不確定?!标憴?quán)無奈的回答,“我也沒有見過它,怎么會知道它什么樣子?”
涂山察芒把稿紙放回了原位,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
“今晚的天真好看,都出星星了。”陸泉抬頭看著明亮的天空,笑意都溢出了眼角。
林江渚抬頭看了整片天空,唯獨一輪明月高高掛起,無辜的問:“哪有星星?”
陸泉“嘻嘻”笑著,戳了下林江渚的臉頰,“你不就是最亮的那顆星星?”
“那你呢?”林江渚高興的抱起了陸泉,“你是月亮?”
“我不是,”陸泉搖搖頭,指著夜空,“我是你身邊那朵云?!?p> 酒吧最偏僻的那處桌子,烏發(fā)女人端著半空的酒杯,出神的看著舞池中歡脫的男女?!拔梗约涸谶@?”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高賽懶懶的扭了下頭,見到穿著短裙的涂山菲菲走過來,挨著她坐下后把手中精致的小包放到了桌上。她毫無所動,腦袋繼續(xù)搭在胳膊上,吃了口切好的西瓜。
“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不反對你對我哥的喜愛?!蓖可椒品浦卑椎恼f著,喝了口白蘭地,瞬間辣的她神經(jīng)都竄跳起來,連忙拿起一旁的清水“咕咚”下了肚。
高賽急忙替涂山菲菲拍了拍背,歉意的說:“你就不能先嘗一點什么味道再喝?”
涂山菲菲眼淚都塞滿了眼眶,嘟著嘴埋怨:“你怎么不告訴我它這么難喝?”
高賽無奈的聳了聳肩,拿過溫性的果酒塞給她:“昂,我的小公主?!?p> “你替我哥把我關在洞里這么多年,怎么不見他對你多看兩眼?”涂山菲菲胳膊抵在桌上,雙手托著下巴和身邊的人聊天。
高賽對涂山菲菲這有意無意的嘲諷早就習以為常了,面無表情的回道:“我若是知道原因,還會在這里?”
“那你就對我毫無歉意嗎?”涂山菲菲傲嬌的看著高賽,“要不是你,我早就逃出來了,至于在那潮濕的地方困了這么多年?”
高賽撇撇嘴角,“你說我該怎么補償你?”
聽見這話,涂山菲菲嘴角一揚,眼珠提溜轉(zhuǎn)了轉(zhuǎn),“銀兩...”
還沒說完,高賽就露出了會意的神情,她從涂山菲菲包里拿出手機,摸索了一會遞給涂山菲菲,后者面帶疑惑的接過來,聽見高賽說:“賬號和密碼存在你備忘錄了?!?p> 陸泉把被子疊好,又勤奮的拖起地來,涂山察芒悠閑的靠在門口站著:“卡特琳娜你打算怎么辦?”
“還不都是你的事,”陸泉頭都沒抬,繼續(xù)手中的勞作,“要不是你偷跑出來,她還能追到蘆州?”
涂山察芒無辜的聳肩,從兜里拿出只煙點燃,味道彌漫了整個屋子,陸泉這次扔掉了手中的拖把,霸氣的走過來從他手中奪過煙支扔到了垃圾桶里:“室內(nèi)禁止吸煙!”
“我無聊?。 蓖可讲烀⒆叩脚P室的沙發(fā)上坐下,百無聊賴的看著陸泉拖完地之后又拿出毛巾擦起了墻上的畫框。
“你就不怕煙頭把你的狐貍毛燒著了!”陸泉毫不留情的反駁。
“哼。”涂山察芒不再搭話,拿起桌上的陳舊報紙,紙張深深泛黃,有的字體都模糊不清。
陸泉掃了一眼安靜的涂山察芒,好奇的問:“你這次不著急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涂山察芒無所謂的說著,翹起來二郎腿,又翻了頁報紙。
“菲菲說你是逃避婚事?!标懭^察著涂山察芒的神情,說出了這番話。誰知他神色毫無波動,靜靜的看著紙上的文字,慢吞吞的開口:“她都告訴你了?”
“那你這次是來避難的?”陸泉停下手中的動作,洗干凈雙手后坐到沙發(fā)上,享受的吃起來盤子里的菠蘿。
涂山察芒頗為無奈的合起報紙,生無可戀的看著陸泉:“那些長老天天拿著各色女人的畫卷來找我,你說我能怎么辦?娶不起我還躲不起?。俊?p> “噗,”陸泉開心的笑了出來,“那你總不能一直在這吧?長老們能同意?”
“哼,”涂山察芒撅起嘴巴,“能逃一會是一會吧?!?p> 陸泉靠近了些涂山察芒,一臉八卦的問:“就沒有你中意的女子?”
涂山察芒一愣,眼神空洞的看著墻上那副人物像,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張口:“她已經(jīng)死了。”
菠蘿遞到了嘴邊,可陸泉久久沒有吃下去,她看著涂山察芒的側(cè)臉,不悲不痛,靜止的像幅畫。她沒有接話,時間仿佛停止一般,還是涂山察芒收回思緒,不客氣的咬住了陸泉手中的菠蘿:“嗯,還不錯。”
陸泉對著涂山察芒做了個鬼臉,又正經(jīng)的說:“狐王的婚事一直沒有定落也不是個辦法?!?p> “我說讓涂山菲菲來做女王,她居然一溜煙比我跑的還快!”涂山察芒憤憤的說。
陸泉哈哈大笑,視頻通話的提醒響起來,她直接投影到對面的墻上,辦公桌前西裝外套的紅婆出現(xiàn)在視線里。她看了眼陸泉,又看向旁邊的涂山察芒。
“怎么了,虹教授?”陸泉故意咬重了稱呼的三個字。索性紅婆不計較,開門見山,“你聽說過海洋之眼嗎?”
“怎么了?”陸泉表情毫無變化,還是那三個字。
“找到它,你就有希望了?!奔t婆肯定的說。
陸泉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又很快恢復了平靜:“海洋之眼能讓我在太陽下生活?”
“是?!?p> “怎么做?”陸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