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少女心,狂戰(zhàn)意
路已經(jīng)完全堵塞住了,一幫男男女女圍在那里看死人,隱隱聽聞得遠(yuǎn)處“嗶啵嗶啵”的救護(hù)車鳴笛聲。
而卡在中間的車輛目前是進(jìn)退不得,看這情況,沒半個小時怕是走不動。
柏子香、靚坤和巴閉等人也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樣子。
即便是已經(jīng)有兩個條子趕來勘察現(xiàn)場,這幫人亦是將之當(dāng)成空氣般渾然裝作看不見,只留一個小弟在那里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付、錄口供什么的。
況且,車子是他開,人也是他撞的,怨得了誰?
當(dāng)然了,律師費該出還得出,不能全賴小弟。
“那個學(xué)生妹,是個好苗子,她的眼神中隱藏著一股狠勁,有潛力,值得培養(yǎng),重要的是,也是個純情的美人胚子。”
柏子香說話間表情嚴(yán)肅且認(rèn)真,而后嘴角卻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抹賤兮兮的弧度。
“我靠!你這眼睛,哈勃望遠(yuǎn)鏡吧!挺毒辣的呀!離這么老遠(yuǎn)你都能看得出是不是雛?我八級片現(xiàn)場觀摩多年的人,恐怕都沒你這份精微的觀察力。”
靚坤不禁哂笑著甘拜下風(fēng)。
“我巴閉也算是花叢老手了,這我就十分不解了,柏兄弟你是怎么判斷的?”
巴閉似是在與他探討一件相當(dāng)重要的事情。
“姿態(tài)、眼神等等下意識表露出來的氣質(zhì)或肢體動作?!?p> 柏子香那隨意之中又透著正經(jīng)的樣子,像是在開學(xué)術(shù)研討會似的,遂隨口命令旁邊的小弟撲鱷雕,“你去把那小妞帶過來?!?p> “是?!?p> 撲鱷雕立即應(yīng)聲而去。
無移時,那個亭亭玉立、清純靚麗的美少女便怯生生地隨著撲鱷雕走了過來。
中途有個條子出于為小姑娘人身安全著想的好意,欲要阻攔,卻被惡狠狠的撲鱷雕威脅。
況且,周圍可是如狼似虎的站著百八十個古惑仔,手里還拿著各種暴力器械,那條子遂不敢再多管閑事。
還有更暴力的,分別藏在幾輛車?yán)铩?p> “小靚妞,你叫什么名字?”
柏子香用一種足以迷死任何女性的深邃瞳眸,使勁電她!
此等眼波如何形容?
恰似日月交輝之光,從拂煦心靈直至浸潤三魂七魄,仿佛無比神秘的琥珀,凝固住了時光,好比璀璨的星河,醞釀在他凝眸一瞬。
雖然從未與他見過,卻好像與他姻緣交織了萬千輪回。
“我、我、我叫朱婉芳。”
這情竇初開的少女如何把持得?。克查g癡癡然神魂顛倒、飄飄然忘我陶醉,抬首驚鴻一瞥就已然沉淪其中而無法自拔。
柏子香并沒有半點浮浪,更無絲毫佻薄的舉動,甚至動都沒動過,他只是無比優(yōu)美、寫意、俊逸地斜倚在車旁,舉止得體且充滿紳士風(fēng)度。
反正天色還早,這里離缽蘭街又不是很遠(yuǎn),現(xiàn)在也不過才下午17點鐘,而跟蔣天生約定談判的時間是晚上20點鐘,就是19點半再從這里驅(qū)車前往也不遲。
而柏子香等人之所以準(zhǔn)備搶先到場,并不是為了顯示誠意,而是要事先勘察好埋伏地點、地形寬窄、哪里適合冷兵器反突擊、哪里方便槍戰(zhàn)等情況。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不過,既然老天爺讓他別去那么早,安排這么一出緣份,那他就賣老天爺一個面子,順其自然好了。
但就在柏子香想要進(jìn)一步花言巧語的逗逗美女時,一個模樣清癯的削瘦中年便衣走了過來。
‘這不是九叔嗎?哦不對,應(yīng)該是英叔飾演的差佬。’
‘既然你這么的不識相,那我也就有了心安理得殺你的理由了,英叔?!?p> 對方頭頂上的15積分吸引了柏子香的目光。
柏子香不由自主地斜睨過去,冷著一張臉,對這個故意來破壞他好事的條子,表現(xiàn)出一種可令百獸匍匐的肅殺之意。
這差佬便衣海哥在被柏子香的眼睛略略一瞥的剎那,恍若被人用加特林抵住額頭似的,竟下意識遲緩了一步,內(nèi)心莫名顫栗、恐懼,“這位道上的兄弟,我要帶她回局里錄口供,那個撞死人的司機,無論是不是你們的馬仔,也得跟我回去,別妨礙公務(wù),賣我個面子?!?p> 柏子香視若無睹、置若罔聞般,也不搭理,兀自拿出紙和筆,寫了一串號碼交給朱婉芳,道:
“若是以后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打這個電話給我,再大的事我都能幫你擺平。不過,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可是要索取報酬的喲。當(dāng)然,是你播通這串號碼之后?!?p> 言罷,柏子香留下一個瀟灑無儔、俊美絕倫的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車廂。
靚坤和巴閉亦是一副“我是古惑仔我怕誰”、“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頗為挑釁的在海哥腰間別著的手槍處逡巡了幾秒鐘,方才緊隨其后回到車?yán)锊㈨樖株P(guān)上車門。
其他小弟也都紛紛有條不紊地回到了各自的車?yán)铩?p> 此時,道路正好疏通了,車隊再次緩緩啟動,往缽蘭街開進(jìn)而去。
......
晚上七、八點,夜幕深沉,恰似那島礁之外,向往藍(lán)天卻被黑暗洗禮的海水。
新月如鉤,星光盞盞,仿佛那塢舶之中,桅桿懸掛隨風(fēng)擺動的明滅船燈。
砵蘭街是從油麻地向北伸延至旺角的界限街,位于旺角及油麻地舊區(qū)之內(nèi),在廟街及窩打老道以北,彌敦道以西,上海街以東。
此間地理位置十分緊要,而且水陸交通發(fā)達(dá),不僅人口稠密,夜生活還特別多,越夜越美麗,成人活動、吃喝玩樂樣樣俱全。
只見街道兩旁大廈林立,麻雀館、夜總會、時鐘酒店等各種黃色招牌五光十色的。
行至中段才算是真正的紅燈區(qū),朗豪坊也在此段內(nèi),放眼望去,花枝招展、環(huán)肥燕瘦的女郎,以及倚紅偎翠的少爺們,來來往往,進(jìn)進(jìn)出出,不絕于道,十分熱鬧。
隨著一陣密集有序的腳步聲,整條街登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看向街口。
正是柏子香、靚坤、巴閉帶著百八十號持槍拿刀的小弟走進(jìn)缽蘭街。
但立馬便被東星和潮州幫的人盯梢了,唯獨少了洪興的,似乎還少了聯(lián)合的。
那些個少爺、小姐或者尋歡的顧客們,無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七八個傻鳥還一根筋的死死跟著,顯眼到可謂非常之“鮮明”。
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癡線一樣,還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
在此之前的一個小時里,也就是黃昏時分,柏子香已先在距離缽蘭街幾百米外的一幢大廈天臺用望遠(yuǎn)鏡俯瞰、偵查過了缽蘭街的大概情況。
“靚坤,你確定蔣天生約你去的是前面那家聯(lián)合的夜總會?”
柏子香已經(jīng)覺察出不對勁來了,周遭彌漫著蠢蠢欲動的詭譎與暴戾混雜的氣息。
“沒記錯,他還特地囑咐我,是聯(lián)合盤面最大的那家,聯(lián)合除了這家盤面夠大,不會有別的了?!?p> 靚坤再三肯定道。
“行了,我明白了!”柏子香在自己耳邊打了個響指,雙眸閃耀著銳利的光芒。
“蔣天生玩的無非就是趨虎吞狼或者借刀殺人這兩手把戲。”
“至于這兩方是怎么勾搭成奸穿上一條褲子的,應(yīng)該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p> “洪興跟東星不對付,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缽蘭街更是已經(jīng)成了這兩家爭端的白熱化地帶?!?p> “聯(lián)合跟潮州幫不對付,因為這兩家有利益上的沖突,且這兩家的主要產(chǎn)業(yè)都是馬欄,副業(yè)賣河粉又不巧重合。”
“東星卻和潮州幫關(guān)系密切,雖然東星也搞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但東星賺大頭的是面粉,而潮州幫則主營小丸子。正所謂,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朋友,但至少是潛在的合作對象?!?p> 柏子香一頓條理清晰的分析,縝密且邏輯嚴(yán)整,仿佛能看穿對手的內(nèi)心一般。
“猴賽雷??!”
左右兩邊的巴閉和靚坤俱是點頭認(rèn)同,雖然不明覺厲,但都連聲附和著。
“今晚,我們要面對的至少是兩家勢力,至于東星和潮州幫有沒有摻一杠子,我們也不管了!”
“反正,天亮之前,不投降的,殺無赦!”
“殺一是為罪,屠萬方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
“此番無須九百萬,只需殺得九百、一千的,便教他們屁滾尿流、跪地乞饒?!?p> “古惑仔不食腦就是飛機,終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逐步進(jìn)入對方的地盤,柏子香隱約洞悉了幾方的埋伏,冷然散發(fā)著一種勝券在握的無敵戰(zhàn)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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