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的預兆
有了娜娜開頭,不少的人也紛紛表示要麻煩菲麗莎幫忙問一聲,菲麗莎都好脾氣的一一答應了,畢竟她就是為此而來的。
當然,收獲也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對于斂財多年的貴族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菲麗莎還是希望能送點實際點的。
比如現(xiàn)金。
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托菲麗莎“辦事”,唯獨瑪麗遲遲不見開口。
她是東道主,而且應該是最著急的人才對,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父親都做過什么,但是她此刻卻一言不發(fā),這不對勁,就算是她篤定彼爾德不會有事,但是在周圍人都一片焦慮的環(huán)境中,她怎么可能不動如鐘。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不被環(huán)境所擾,倒也值得讓人刮目相看。
等到所有人問完以后,瑪麗高傲地道:“我也有一件事要麻煩一下菲麗莎小姐?!?p> 終于來了嗎?菲麗莎預感瑪麗不會單單只是讓她幫忙“問一聲”,于是便也稍微地正色起來:“您請說?!?p> “我希望能與您一起去拜訪薩菲,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薩菲說?!?p> 果然,瑪麗提的不是一般人的要求,她應該是想親自去跟弗雷德求情。
她不是不焦慮,也很清楚自己家目前的處境,但是熟知內情的菲麗莎知道沒用的,什么也救不了彼爾德,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說,就算說了瑪麗也不會聽。
她看著瑪麗,內心劃過一絲的不忍。
彼爾德該死是沒錯,瑪麗也不見得不清楚她父親的那些勾當,可是她也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從希望到絕望,絕望本身就是讓人感到不愉快的一種情感。
但是她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點頭答應:“我會寫信跟薩菲說的?!?p> 大家又閑坐了一會,這個下午茶便散了。
菲麗莎是和娜娜手挽手地離開的。
倒也不是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到如此親密的程度,而是娜娜自來熟地湊上來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不好拒絕而已。
娜娜輕聲說道:“平時總見瑪麗小姐不可一世的樣子,還以為她與殿下多熟悉,結果出了事還不是連殿下的面都見不到?!?p> 口氣里滿滿的幸災樂禍,菲麗莎只笑而不語,并不接話。
所幸很快就到了馬車停放的地點,兩人分道揚鑣,互相上了自己家里的馬車。
一上車菲麗莎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她輕聲道:“這個女孩,很聰明?!?p> 但這不是薩菲喜歡的那種聰明,玩的一手見風轉舵,太鉆營了一些,說的直白一些,她的聰明都只是小聰明而已,很容易翻車。
當然,這種人也有她的用處,不能一棒子打死,但是從交朋友的角度來說,這種人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到家以后,菲麗莎便寫了一封信送去給宰相府,詢問薩菲哪天有空,想要與薩菲見上一面。
信送到以后,遲遲不見回信,菲麗莎也不急,既然是做戲,當然要做的像一點,寫了信馬上就收到回信,這就顯得見薩菲對菲麗莎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么這就一文不值了,任何事情都要困難才顯得出價值。
菲麗莎能明白的道理,薩菲自然也明白,所以薩菲刻意地壓著時間不回信。
有那急性子的見沒有下文,便上門用刻薄的言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菲麗莎根本不動怒,只說道:“您要是擔心,便想辦法自己去跟薩菲或者殿下聯(lián)系吧,禮物我會原樣退回的。”
可是她哪里能聯(lián)系得到,被菲麗莎不軟不硬地頂撞了回來也無計可施,只能憋屈地閉上嘴,悻悻的告辭。
從最初一批被宣召進王宮的人進宮的那天開始算,到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五天,期間陸續(xù)有人被傳召進王宮,而后不再出來,要不是隔三差五還有一封信捎出來,都要讓人以為他們是在王宮里遇害了。
雖然從最后的結果上來說,可能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一時間倒也有些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王室是打算做什么,整個王城都透露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菲麗莎上學也感受得到學院里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薩菲的回信姍姍來遲,菲麗莎打開看了一眼,措辭很官方,看上去是很冷淡的語氣,不過的確同意了菲麗莎見面的請求,答應菲麗莎明日上門拜訪。
“拿去給瑪麗小姐?!狈汽惿研沤唤o了阿薩勒茲讓他去送給瑪麗。
阿薩勒茲很快回來,也帶回來瑪麗的口信:“大小姐,瑪麗小姐說,明日她會在宰相府附近與您會和。”
菲麗莎略微一怔。
說實話,瑪麗這事做的不合規(guī)矩。
瑪麗是托了菲麗莎的關系才得以去見薩菲,可以說她就是順帶的,所以事事便應該以菲麗莎為主,她需要先來拜訪菲麗莎,表達謝意后等著菲麗莎,兩人一起出門,絕對沒有單獨行動的道理。
說到底,不過是瑪麗不屑跟她走在一塊罷了。
到了此刻,依然如此傲慢,這份眼力還有敏銳度跟娜娜一比,真的是差得遠了。
娜娜放得下架子,臉皮又厚,明明剛相識不久,而且菲麗莎的貴族等級比她低得多,即便如此她依然能做得出一副親密好友的模樣,也挺了不起的。
“算了,”她終究是長嘆一口氣,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隨她吧?!?p> 阿薩勒茲沒有什么意外,只說:“大小姐心善?!?p> 要他說,這種人還給她留什么臉面呢
明天就是菲麗莎自己獨自前去,把瑪麗關在門外,也不算做錯了什么。
菲麗莎搖了搖頭,她并不覺得這是善良,只是順應局勢:“薩菲遲遲沒有答應,而現(xiàn)在給了回應應該是一切塵埃落定,所以應該是讓瑪麗小姐去見彼爾德最后一面。”
薩菲這樣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計較瑪麗的無禮,算是她對瑪麗的一點憐憫吧。
能幫助到別人的善意才叫善良,幫不到的就是無謂的憐憫。
菲麗莎透過窗戶看向天空,馬山要下雨了,天色透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暗色。
彼爾德只會是一個開始,而一旦開始,將難以停下,這天就快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