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給尤利西斯布局
藥師的確是被弗雷德帶走了。
對此菲麗莎雖然沒有表現(xiàn)上說什么,但是阿薩勒茲知道她是不太高興的,畢竟是被當了踏板踩了一腳,向來嬌慣的她會不舒服也是正常。
“這件事怪我,”阿薩勒茲太懂怎么安撫她了,輕描淡寫地就把錯攬到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我執(zhí)意要求藥師……”
“瞎說什么呢,”菲麗莎抓起靠枕作勢要砸過去,但是看了眼阿薩勒茲背后的傷勢,又只能無可奈何地放下,“我就是不太明白,我找誰惹誰了?!?p> “您沒有招惹誰,”阿薩勒茲嘆氣,“您只是……過于弱小了?!?p> 誠然菲麗莎現(xiàn)在被弗雷德所看重,看似風(fēng)頭無量,實際上菲麗莎沒有任何的實權(quán),只是依靠著王室的權(quán)威,說白了是狐假虎威,高階級的貴族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平民得罪了她也不用擔心會被怎么樣,甚至只要被如今“親民”的王太子賞識,直接就翻身。
菲麗莎抱著抱枕,悶悶不樂了一會開口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平民被貴族壓迫了這么多年,任何一個機會都彌足珍貴,可是他只要好好跟我說,我絕對會把他引薦給弗雷德殿下?!?p> 弗雷德、薩菲、南希,這些人出入菲麗莎的家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貴族人盡皆知不說,平民都有所耳聞,藥師故意用模棱兩可的話引起了菲麗莎的注意力,卻又不明說,就是在試探菲麗莎的反應(yīng),再一個就是借由菲麗莎的嘴把這個事傳達出去,如果菲麗莎在第一天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反應(yīng),可是阿薩勒茲的傷還要再敷兩天的藥,第二天他再過來,透露出更多的消息,不怕菲麗莎不上心。
結(jié)果他走了大運,弗雷德第二天就親自上門,而更走運的是,菲麗莎把他的話放在了心上,提了一句,于是他順理成章地被弗雷德發(fā)現(xiàn)了。
弗雷德把人帶走了也沒給菲麗莎什么交代,好在薩菲比他會做人,隔了幾天直接給菲麗莎下了邀請函。
“阿薩勒茲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嗎?”薩菲抬手為菲麗莎倒了一杯茶,茶水的熱氣裊裊上升,模糊了薩菲的容顏。
菲麗莎看了眼站在遠處護衛(wèi)的阿薩勒茲,點了點頭:“傷口都已經(jīng)結(jié)疤了,只要不裂開就行?!?p> “那就好,”薩菲點了點頭,“殿下急著把人帶走,我知道這肯定讓你不快了,只是當時不好對你多言,如今情況穩(wěn)定了我才敢把你請過來道歉。”
“情況穩(wěn)定?”菲麗莎不明白,“什么意思?”
薩菲深吸一口氣,似乎怕嚇到菲麗莎一樣,把聲音放緩了:“那個藥師說的是真的,治療魔法使用多了,會削減壽命?!?p> 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一種意料到了,卻又覺得意外的心情,菲麗莎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治療魔法的副作用只是昏睡,代價也太輕了一些,畢竟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如果說還要削減壽命,那就相當合理了,
“我和殿下在民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平民的壽命平均要比貴族長五到十年,這不是很奇怪嗎,貴族嬌生慣養(yǎng),平民辛苦勞作,壽命卻要比貴族更長,雖然我與殿下猜到一定有原因,但是這件事優(yōu)先級并不是很高,所以我們僅僅是記著有這么一件事。”
薩菲是在給她解釋,菲麗莎安安靜靜聽完了,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薩菲不用跟我說這么多的,殿下要做什么我們其實沒有多少置喙的余地?!?p> 薩菲失笑搖頭:“像個小孩子一樣,你是我的朋友啊。
阿薩勒茲雖然站的遠,但是女孩們的對話他都是聽得見的,見菲麗莎就被這么簡單的一句話給哄好了不由得冷笑一聲。
但他也知道,菲麗莎在王城的尷尬處境,她的身邊,其實一直沒有什么朋友,薩菲這樣的一句話對于菲麗莎來說,的確很重要。
“他為什么,不直接找你和殿下呢,”菲麗莎轉(zhuǎn)而疑惑地問道,“非要從我身上下手,繞一大圈?!?p> “我和殿下的行蹤不是一般人能夠打探的到的,”薩菲解釋道,“他想找也沒有辦法,得到消息后在趕往永遠會遲一步,所以在他知道你需要找藥師的時候,就臨時決定透過你,把消息傳遞給我們。”
該解釋清楚的都解釋了,菲麗莎的確是個好哄的,或者說她學(xué)心理學(xué)最會的便是自我開解,之前的不高興,說穿了也是一點矯情,薩菲一示弱她立即就被順好了毛。
脾氣過了就該談?wù)隆?p> “所以,”菲麗莎深吸一口氣,正色道,“那位藥師的說法,有依據(jù)嗎?”
“有,”薩菲頷首,“這位藥師,家里三代都是藥師,并且在將近百年的時間里一直在研究魔法對于人體的危害,研究過程寫成了手札,但大多只是猜想,如果有王室提供條件,便有辦法做實驗。”
菲麗莎理解,醫(yī)學(xué)嘛,肯定要有實驗的。
“如果給尤利西斯學(xué)長知道,他怕是得更瘋?!蓖蝗环汽惿氐溃八緛砭推珗?zhí)了,若是給他知道治療魔法會磨損人的壽命,他一定會把南希鎖起來,斷絕她受傷的可能性?!?p> 這幾天尤利西斯安分的很,他又接管回了情報系統(tǒng),比之前做的別無二致,看似是真的好了。
當然,這只是麻痹他們的一個手段,尤利西斯還不至于這么急不可耐地馬上就動手,畢竟南希也不是什么幼童了,想讓她毫不掙扎地被鎖起來,做夢呢,尤利西斯當然要做很多準備。
薩菲揚眉:“你的意思是?”
意思當然是逼尤利西斯在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動手,這樣留下的破綻才更多,才方便他們控制住局勢。
“如果他沒有動靜呢?”薩菲再問。
沒有動靜,怎么可能沒有動靜,除非尤利西斯要眼睜睜地看著南希死。
但她卻微笑著道:“沒有動靜那便再好不過,說明他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