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之眼角一顫,收起飛快瞥去的余光,克制住眼底那道隱忍的縱容與無奈,繼而再次俯身,貼近了風暖暖的耳垂,他道:“告訴我,可是想我了?”
風暖暖哪里抵得過這樣的撩撥,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似的,呼吸都加重了許多,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忙垂下頭去看向自己的腳尖,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風暖暖沒有看到,顧晏之在她低下頭去的瞬間便已收起臉上堆起的假笑,目光冷的可怕,哪有一絲方才的溫存?他微微側頭,眼中的一道含著警告意味的光芒劃過方才那道身影站過的地方,雖是如此,可此時他臉上卻隱現(xiàn)了一抹柔光與縱容。
風暖暖沒有看清的,此時立于顧府屋頂上的趙烜卻看得極為分明——方才那道隱現(xiàn)的身影,正是消失不見的孟汝嫻。
“偽君子!”趙烜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覺得顧晏之比“混世魔王”的臉皮還要厚上幾層——明明是為了遮擋孟汝嫻的身影才跟風暖暖曖昧周旋,他不說甜言蜜語便罷,卻要逼著她承認想他,真是不要臉之鼻祖!
不過很快趙烜便冷靜下來,肅著一張臉,心里發(fā)涼——從在顧府看到孟汝嫻開始,他之前的推斷便悉數(shù)成立了。顧晏之果然只是拿尋藥當幌子,去了北邊劫走了孟汝嫻,又將風暖暖支走,趁機把孟汝嫻藏在顧府之中。他和孟汝嫻一個私結黨羽,一個手持琉璃令,兩廂聯(lián)手,這是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不僅如此,還玩弄暖暖的真心。趙烜越想越寒,便也越發(fā)的心疼風暖暖。
顧晏之終于穩(wěn)住了風暖暖,接著三言兩語便給暈乎乎的她下了套,讓風暖暖知道他近來“忙于朝政,無暇情愛,只得暫且委屈她了”,繼而風暖暖便不出所料、頗為體貼懂事說道:“昭綻你先去忙吧,不必理會我!”
顧晏之滿意一笑:“好,那我送你出去?!薄L暖暖甚至沒進去坐一會。
當真是好心機,明明是自己想達到的目的,卻可以幾句話就讓別人自己說出了。
“哦,對了差點忘了,昭綻我給你求了個平安福!”說著風暖暖小心的從袖中取出符包,拽著它的一角遞給了顧晏之,生怕自己的手弄臟了它似的。
顧晏之愣了一下,繼而抬手接過收在了掌心。
顧晏之將風暖暖到顧府門口時,恰看到正從不遠處走來的趙烜——當然趙烜是從房頂上下來又繞了一圈,假裝剛到的,顧晏之微微瞇了瞇眼:“亭燁兄怎么來了?”
趙烜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來接我家暖暖?!?p> “哦?”顧晏之眼角一挑,“你家暖暖?”
“咳——隨口說的,昭綻莫要見笑,尋常與暖暖開完笑慣了,沒忍住便說了出來!”趙烜嘴上雖是道歉,臉上卻分明是挑釁的笑容,沒有一點愧疚之感。
顧晏之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烜。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風暖暖不知趙烜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平白跑到這里破壞氣氛,不由得怨怪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