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柳下河閉目待死之時,他只覺身后勁風(fēng)傳來,一道道金光打在四處飄飛的符咒上,那符咒像重新煥發(fā)生機(jī),隨著金光往幾名紅衣少女身上飛去。
“休要傷我寶貝徒孫——”只見沐老仙一聲長喝,凌空運(yùn)氣,往前拍出,他將拂塵拿在手上,向四周掃退眾人,飛入艙中,站在柳下河面前。
柳下河心中五味雜陳,知道今日刀劍無眼,若無老仙,他兇多吉少。
那幾名少女見金光浮動,早早回身結(jié)了個圓形劍陣,掃去周圍飛來的符咒。
沐老仙定睛一看,眼中放光,大叫道:“好俊俏的小娘子啊,早知道這里風(fēng)光如此靚麗,老仙才不陪船頭的毛頭小子玩耍呢!”
“一、二、三、四——”沐老仙數(shù)了數(shù),淫邪的狂笑,“好啊好啊,四個小娘子,今晚都來給老仙暖暖床,老仙帶你們一起玩。”
白鶴宗的四名紅衣少女何曾聽到過如此虎狼之詞,俱是臉上一紅,隨即轉(zhuǎn)為慍怒,為首的紅衣少女罵道:“老淫賊,非割了你的舌頭不可?!?p> 沐老仙哈哈一笑,“小娘子何故如此,老仙的舌頭卻有大用……”
四名紅衣少女將劍往前一送,四柄長劍亮起紅色的光芒,齊齊往老仙身上刺去。沐老仙不急不忙,將拂塵往前卷去,將那四柄長劍齊齊纏住。
拂塵繞著紅光,發(fā)出白色的煙霧,沐老仙往懷里一扯,紅衣少女們立地不穩(wěn),全數(shù)往前倒去。
為首的紅衣少女一驚,發(fā)令道:“棄劍!”四人用力將手中長劍飛擲出去,往沐老仙身上刺去。
沐老仙哈哈一笑,盯著為首的紅衣少女,說道:“妙招——妙招,老仙喜歡。”說著身形一轉(zhuǎn),將拂塵往艙門一掃,“叮叮當(dāng)當(dāng)”那四柄劍正好飛出,打在進(jìn)來的幾名藍(lán)衣青年身前。
“就你了——來侍奉老仙吧?!闭f著,沐老仙身形暴起,向?yàn)槭椎募t衣少女胸前抓去。
柳下河暗罵無恥,這都什么時候,竟還想著這些事,滿腦子女色的老混賬。
當(dāng)下那四名少女也不知道沐老仙的目標(biāo),又失去了兵器,早都嚇得花容失色,身形全都往船尾退去。
柳下河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從交手的差距中看出,沐老仙恐怕又要?dú)埡ιn生了。
眼看著沐老仙身形后發(fā)先至,就要奸計(jì)得逞之時,只聽得半空中一道藍(lán)色劍氣夾雜著雄渾的吼聲飄忽而至。
“妖賊,休要猖狂!”
沐老仙微微一愣,身形隨即往后一仰,右手凌空畫符,隨著金光飛出,直直撞上那道藍(lán)光。
“轟隆隆”一陣巨響,光暈飛濺,木屑蕭蕭而落,柳下河只覺得頭頂一空,抬眼看去,只見艙頂被氣流掀了出去,落在了水中。
船尾后的一艘船只上,一個清癯消瘦、道骨仙風(fēng)的中年男子屹立船頭,正是白鶴宗二長老——馭鶴。
人群中一陣歡呼,齊聲大呼二長老,隨即恢復(fù)了精神,個個昂首挺立,重新整理劍陣,將沐老仙二人圍在船中。
“方明,我怎么和你說的,讓你不要輕舉妄動——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瘪S鶴長老望著另一艘船,嚴(yán)厲斥道。
那名叫方明的大師兄強(qiáng)忍傷痛,支撐起身體,不敢直視馭鶴長老的眼神,臉上一陣羞愧之色。
“妖賊,作惡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馭鶴長老目光如電,盯著沐老仙道。
沐老仙眼神滴溜溜一轉(zhuǎn),嘿嘿一笑,雙手?jǐn)傞_,“既然如此,老仙我束手就擒?!?p> 馭鶴長老和眾人不明所以,就在電光火石間,沐老仙身形暴起,再無保留,全力往艙門的幾名藍(lán)衣男子沖去,他在仙門中身經(jīng)百戰(zhàn),知道往往在緊要關(guān)頭,一念之差就是生死之別。
在如此重重的包圍圈內(nèi),加之孤懸江河之中,根本無處可逃,但若是抓住幾個人質(zhì),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仙門正派極重仁義道德,馭鶴長老不可能見死不救。
艙門的幾名藍(lán)衣男子,在方明大師兄被打落后,就對沐老仙極為忌憚,本來還能勉強(qiáng)護(hù)住渾身命脈,偏偏此時馭鶴長老一出現(xiàn),個個覺得勝券在握,稍一失神,便被沐老仙趁虛而入。
只見沐老仙扯住其中兩名男子的手腕,往后一拉,兩名男子吃痛,整個身子一沉,他們只覺得眼前一黑、呼吸困難,整個脖子已被沐老仙掐住。
柳下河被這一招看得目瞪口呆,這豈非那晚廟門前的又一次重演,又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難道是潛意識里希望沐老仙獲勝,畢竟自己的性命,如今是真的拴在了他的身上。
馭鶴長老面容大變,這沐老仙行事兇惡、詭計(jì)多端,多年前雖然曾經(jīng)會過,但沒想到這一霎時就著了他的道。
“妖賊,你若敢傷我弟子分毫,今日絕不饒你。”馭鶴長老怒道。
“呵呵,說得老仙好怕喲——你們大弟子都吐血了,也不見老仙少了根毛發(fā)。”沐老仙雙手有人質(zhì),心中一點(diǎn)都不慌亂。
“你……老狗妖賊?!瘪S鶴長老再控制不住情緒,怒罵道,可白鶴宗兩名弟子還在他手中,自己帶著眾弟子出門歷練,回宗門之時——一個可都不能少,否則自己顏面何存?
沐老仙冷冷一笑,雙手使勁,兩名藍(lán)衣男子吃痛,臉色煞白,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痛楚聲。
馭鶴長老見狀,叫道:“莫傷他們,你想怎么樣,說吧。”
沐老仙嘴角咧開,笑道:“這才對嘛,咱們談條件,對大家都好,何必浪費(fèi)口水逞口舌之爭?!?p> 馭鶴長老一臉憤恨,沐老仙滿目堆笑,這世上豈非有一人失意就有一人得意。
“你們,回到各自的船上,把船劃在一起,讓出道來——快點(diǎn)?!便謇舷沙S鶴長老喝道。
那些弟子看看沐老仙,又看看馭鶴長老,只見馭鶴長老長嘆一聲,“照他說的做。”
看著眾人將船并在一起,沐老仙得意洋洋,胸有成竹。
“好好好,非常好——現(xiàn)在,馭鶴長老,由你先行,往逆水的方向劃去,快——”沐老仙大聲吆喝道。
馭鶴長老面露難色,臉上一陣青白交接,最終還是說道:“你不要傷他們,否則白鶴宗天涯海角,絕不放過你?!?p> 柳下河聽到此處,心里一酸,柳老頭豈非也說過類似的話,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某個地方,追尋自己的行蹤。
沐老仙高聲道:“仙門之中有誰不知道,我沐老仙從不傷害人質(zhì),這是基本的職業(yè)道德,只要你們乖乖按老仙說的做,只要老仙沒事,你們就不會有事?!?p> 雖然心有不甘,無奈投鼠忌器,馭鶴長老也知道沐老仙多次利用仙門弟子,一次次逃出生天,不過確實(shí)如他所說,只要他能安然逃脫,弟子便能安然無恙。
馭鶴長老一臉沉重,只好咬咬牙,將船只逆流而上,緩緩離去。
“你不要耍陰招啊,”沐老仙對著慢慢遠(yuǎn)離的馭鶴長老說,“用你祖?zhèn)鞯鸟S鶴功,速度快點(diǎn)——慢吞吞的,怎么馭鶴,看著像馭龜……”
接著沐老仙又指揮著另外幾艘船,逐次離去,這些船只一艘接著一艘,首尾相連,逆流而去,馭鶴長老的船只隔得更遠(yuǎn)了。
沐老仙望著最后一艘船,船上正是之前那四名紅衣少女與兩名藍(lán)衣男子,他計(jì)上心頭,狡猾的一笑,手中用力,嘴上大叫道。
“你們接住了,掉江里可怪不得老仙?!敝灰娝麑⑹掷锏娜速|(zhì)往船邊一扔,偏偏又扔的歪歪斜斜,在那艘船的左右船頭方向。
那船上的人不虞有他,當(dāng)下有四個人分左右兩邊,去接住那兩名男子。沐老仙瞧準(zhǔn)時機(jī),身形拔地而起,沖著那艘船上站著的一名紅衣少女落去,那紅衣少女俏臉一驚,才想著要揮劍抵擋,卻忘了剛才大戰(zhàn)中早把劍扔了出去,手里空空如也。
沐老仙一邊將她的玉手撥開,另一只手擒住她勁后衣領(lǐng),雙腿往船尾用力一蹬,借著力道不僅將敵船踢得遠(yuǎn)了,自己也跳回船中。
紅衣少女被拿住命脈,又被沐老仙化去力道,渾身無力跌在船板上,雙手被金色符咒捆住,烏黑的大眼睛又驚又懼,俏臉一陣紅一陣白,又怒又羞。
柳下河攤開雙手,被沐老仙這神奇的微操驚得目瞪口呆,嘴里像塞了一個鵝蛋般,即使心中再痛恨不齒其為人,此刻也只能默然拍手道:“老仙——神通廣大,萬千言語匯成一句話,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猶如這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生生不息。”
紅衣少女破口大罵:“呸!老淫賊,小淫賊,蛇鼠一窩,快放了我,不然等二長老來了,把你們都?xì)⒘?。?p> 沐老仙卻沒空答話,雙手凌空一揮,兩道金色符文一前一后掛在船上,運(yùn)起丹元之力,揮掌撐在水中,全力順流而下,他知道此時馭鶴長老必然在全速追來。
“混蛋,老淫賊……小淫賊,你們不得好死——放開我老狗賊小狗賊……”紅衣少女兀自喋喋不休,白里透紅的臉上滿是怒色。
“徒孫,讓這小娘子閉嘴,現(xiàn)在不是聽她聒噪的時候,你正好可以用她,來練練符術(shù)?!便謇舷呻p手金光浮現(xiàn),全神貫注的驅(qū)動船只全速前進(jìn),順風(fēng)之中船行如飛。
柳下河看著紅衣少女,正是船艙中頭一個要取他性命之人,之前的性命之憂,沒有仔細(xì)瞧她,現(xiàn)在看起來,紅衣少女美目俏顏,在一絲慍怒中更顯得嬌艷。
他不禁玩心大發(fā),學(xué)著沐老仙淫邪的笑容,搓著雙手,雙肩還不停的聳動著,一臉猥瑣的向紅衣少女走去。
“小淫賊——你你不要過來,不準(zhǔn)碰我——滾開啊?!奔t衣少女睜大了烏黑的瞳孔,小巧的鼻子下,張著嘴巴大叫道。
“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嚨都沒人——破喉嚨都沒人——不會來救你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