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舊傷與晉升
“那是金山高家的小兒子,都說他有些心智不全,怎么,名副其實(shí)吧?!蹦莻€靦腆的店員不知何時站到了謝一玎的身旁,還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哪還有剛剛磕巴的樣子。
謝一玎有些意外地瞧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么,取過給包好的瓷瓶,跟店長道了聲再見,“回見了,您內(nèi)!”
那個朵朵看了謝一玎一眼,先她一步走了。
謝一玎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閑工夫跟她置氣,而且,她有預(yù)感,這個女人是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兩人都出去了,店長走到那個靦腆的店員身旁,垂手而立,似乎是在等著他下達(dá)命令。
“不急,跑不了?!?p> 她走到店門外,既然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回家吧,眼瞧著天色都晡時了,自己若是再丟一回,阿姐還不得急瘋了。就又走出了古玩街才打到了的,回鐘鼎世家。
這個時候還不到謝其琛的下班時間,徐嬸問謝一玎晚上吃火鍋好不好,謝一玎是同意了。
回到房間,謝一玎還不等先把瓷瓶拆了包裝就先把有皮從肩膀上拎下來,放在桌子上仔細(xì)端詳。有皮被她盯得直發(fā)毛。
“我說,小鶴子,你這是要干什么?別想著腰解剖我,我的肉不好吃!”有皮色厲內(nèi)荏地大叫。
“噓,你是想把別人叫來么!”謝一玎略帶警告對有皮說。
“姑奶奶,我這是犯了什么事了這是,你告訴我還不成?你這么看著我,人家害怕。”有皮緊緊地抱住自己,它是真的怕了這個姑奶奶了,任務(wù)誠可貴,性命價(jià)更高啊!
“我看你可不像一只被注入了靈力的老鼠,說吧,跟著蒼梧老頭多久了,能知道這么多東西?”
“我,我不是老鼠?!庇衅さ男⊙壑檗D(zhuǎn)了一圈,“我跟著誰就會有不同的形態(tài)變化,后來跟著你,就成了老鼠了,從前我還是兔子呢!”
“嗯,繼續(xù)?!敝x一玎知道有皮這話半真半假可也有能信的地方。
“你要是想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啊,那你得知道我之前存在的時空距離現(xiàn)在有多久,怎么換算,不然我怎么知道?”有皮說著似乎是找到了絕佳的理由說得愈發(fā)起勁,“我的存在呢,是有任務(wù)的,同時還是接受蒼梧的指派,他讓我跟著你,我就跟著你咯。誰讓你救了他,還認(rèn)那個黑心老頭當(dāng)師父,被坑到這來,后悔沒?”
“算了,去給你拿牛肉干吃。”謝一玎站直了身體,無奈笑笑,她就知道這蠢老鼠是不會說實(shí)話的,可它到底也不會害了自己,先由得它去。
這頭,盛世銘回到了臨城的盛家庭院。
盛鴻杰還在正房門口等他,“怎么,看起來沒精打采的,那丫頭沒松口讓你失望了?”他已經(jīng)得到了益叔的報(bào)告,知道兩人最后的不歡而散,不過他可是看一玎丫頭是個有本事的,把銘小子氣成這樣也沒失控。
“你贏了,什么是時候訂婚隨你們安排,我回合眾國了,別忘了到時候通知我就成?!笔⑹楞懶闹卸嗌龠€是有些不情愿,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那么一絲的僥幸不能說出口,他在心里但愿他自己能心想事成。
“呦呵?想通了,我也不想勉強(qiáng)你,也不會害你,但是我是真的希望能讓一玎丫頭做我的兒媳婦。”盛鴻杰說到最后一句時竟有些哽咽,他看向盛世銘的眼神中含著祈求和期盼。但他很快就轉(zhuǎn)變了語氣,“行了,你怎么一天那么多任務(wù),做不完又能怎的,還不行回國休個假??!”
“我跟你也講不通,先回房了,益叔幫我訂明天回合眾國的機(jī)票!回見!”盛世銘心里亂亂的,也沒注意盛鴻杰的異樣,自己走了。
“先生,少爺他——”益叔見盛世銘走了,才走到盛鴻杰面前,似乎是想說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管,”盛鴻杰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現(xiàn)在一邊怕辜負(fù)了——又怕傷了兩個孩子,可我打心眼里還是希望兩個人都能好好的。我當(dāng)年不就是希望都能在我的庇護(hù)下好好長大嘛,可我發(fā)現(xiàn)我又錯了,非得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可,阿益,我現(xiàn)在真的是怕了。”
“先生,他們蹦跶不了多久的?!币媸逅坪跻彩浅两四撤N回憶中,眼眸里竟是含了恨的。
“可這已經(jīng)快十八年了,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天。”盛鴻杰搖了搖頭,“我得看得到那天,好下去跟他們說,讓他們也高興高興?!?p> “先生,會有那么一天的?!?p> “是么,我就等著那一天?!?p> 盛世銘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再沒讓任何人進(jìn)來,悄悄打開了書架旁的暗格,取出一個木質(zhì)小盒子。
打開來,里面仍舊靜靜躺著一顆刻著花紋的羊脂玉珠。
“還好,你還在。”盛世銘的語氣透著輕松,竟有一種如釋重負(fù)之感。
是啊,如果不是它還在,他都不敢相信他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卻成了一個嬰兒還是來到了一千年之后的臨城!
也不知道諶鶴有沒有離開長安,她連個能投奔的親人都沒有又能去哪?那是他跟著對仗西去的第五天夜里,楊宰死于亂軍之中,楊貴妃自殺,他仍舊放心不下她。他是小兒子,從小他還叫李沐的時候因?yàn)橹挥凶约哼@一個兒子養(yǎng)在身邊,母妃對自己特別的寵愛,后來到了該懂事該去干一番事業(yè)的年紀(jì),自己從小被養(yǎng)在外面的哥哥李清,后來改叫李瑁的那個,回到了宮里,母妃的目光就被移到了哥哥身上,他仍舊是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紈绔,就在那一年,他遇見了諶鶴。
他醒來就在這一座庭院里,今年算來二十四歲也在這未來住了二十四年。二十四,他從前在長安也住了二十四年。
今天見的那個謝一玎,明明和諶鶴長得沒有一點(diǎn)相像的地方,甚至應(yīng)該說諶鶴的容貌跟謝一玎都沒得比,可他就是覺得,看見這謝一玎在眼前就好像是見到了諶鶴一樣,一樣的務(wù)實(shí)、市儈,只是諶鶴比她要囂張得多。
不然,他怎么可能有那一問卻還是放過了她,怎么可能同意這份婚約繼續(xù),有一個替身放在眼前看著,也是她謝一玎的榮幸。
那,有沒有可能諶鶴也像他一樣來到了未來?
可他現(xiàn)在基本上和過去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不管是相貌還是性格,連喜好也變了。如果他現(xiàn)在站在諶鶴面前,她,都認(rèn)不出自己了吧。
再說那個叫朵朵的邪修。出了玉堂春,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古玩街,就好像后面有誰在追趕著她一樣。
她徑直打的去了南郊的一座小山,只稱南山便是了。
這山下修了隧道,也沒有旁的路上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進(jìn)到那一處山洞里的。
她小心翼翼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沒有人跟來,她松了一口氣,這里面有她的寶貝,可不能讓那些武道靈修給搶了去。
“你在看什么?”
就在她剛放松了神經(jīng),山洞里面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誰!是誰在里面!”
今天不過是鼓動著高焜去玉堂春買個瓷瓶,被截胡了不說,那家店里居然有好幾個靈修,還是她打不過的那種,不趕緊跑還能怎么辦?
結(jié)果這下可好,跑都跑出來了,居然是在這里等著!
“別緊張,我只是來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蹦锹曇粽f著,從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
如果謝一玎在這里,她一定能認(rèn)出來,這不就是那個靦腆的小店員么。
“你,怎么是你!”朵朵向后退著,她就知道,能有那個瓶子的店里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你跟著我?是想做什么!”
“你走進(jìn)我的視線已經(jīng)很久了,不知道在海市的地界有什么能做有什么不能做么?!彼谜韵镜乜粗曇衾淇岬牟缓腥魏胃星?。
“我知道我的修行在你們眼里是詭道,可我也沒有隨便傷人,哪里有錯,不就是今天去了你的店里想要那個福娃瓷瓶么,那個靈修能要,我就不配么!”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給過范家人一個傀儡符?”
“傀儡符?”朵朵陷入了沉思,“那段時間為了買水玉沒錢了,是賣過一個,可那人不姓范,我怎么看怎么像臨城盛家的……喂,你不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扼住了脖子。
“在我面前說謊?”他的眼中有怒火。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盛家,咳咳,你至于么,咳,按照新規(guī),你沒有批準(zhǔn)不能殺我!咳咳咳!”朵朵掙扎著。
“哼!便宜了你!”他一撒手,將朵朵摜在地上。
“咳咳咳!”朵朵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她是真的怕了還不成?
他將臉轉(zhuǎn)向洞口,好一會才平復(fù)下心緒,回過頭看向朵朵。
“你,還想問什么?我都告訴你。”
后來,據(jù)說,那一夜南山失火是人為的,不過縱火犯一直沒有抓到。
葉疏微
小學(xué)期終于結(jié)束了!撒花\( ̄︶ ̄)/ 這其實(shí)是昨天的更新起了個假名字可能不會很快安排上初見?﹏? 不負(fù)責(zé)預(yù)告下今天的,就看渣葉在火車上能碼多少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