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目標!洛陽?。ㄇ笸扑] 求收藏)
霧山與霧村的祥和似乎讓洛寧忘卻了這個時代的“悲傷”。
亦或者少年正在積蓄力量,待得來日猛虎下山難,蒼龍出洞邊睡震懾天下,萬靈臣服之日。
仲夏的夜,月明星稀。
洛寧手拿酒壇仰望著星空……
他的視線逐漸朦朧,浩瀚的星淵開始變幻。有著燈火點亮,而后映襯滿整片天空,逐漸地有著人聲響起。
洛寧仔細看去,他的眼內(nèi)出現(xiàn)一棟棟繁華的建筑,亭臺樓宇更是無數(shù),這里仿佛才是仙界。
建筑雖是透著華貴,但洛寧卻感到了一股暮氣。有著謙卑的男女快速不停的穿梭在建筑之間,但他們卻沒有看到其中一棟房子內(nèi)的那名嬰孩,正拿著七分好奇、三分鄙夷的目光望著他們。
在那棟房子里,似乎還有一位面龐蒼白的女人安詳?shù)奶芍?p> 她的面龐普通,但洛寧依舊記得。
目光拉近,他能夠看清那熟悉的臉頰。帶著疲憊,有著懷戀,女人前一刻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最起碼在她看來是值得地事情,哪怕放棄生命。
原本洛寧品味不出那是什么樣的情感,但時至今日洛寧卻知道了,那是滿足。
……
“老大。”
“哥?!?p> 耳邊的輕聲呢喃讓洛寧從回憶中蘇醒,他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明。
夜空依舊是那夜空,漆黑,神秘!
此時此刻,洛寧抬頭仰望。好像那夜色下也有一雙巨大無比的雙眼,透著威嚴與淡漠俯視著蒼生……
洛寧明日也將下山,離去的張任與張繡得知消息也歸來為洛寧送行。
十年的時光,張任與張繡將原本的寧哥變成了老大,而趙云也從稚嫩的寧哥哥改成了越加親切的哥。
“你怎么哭了?”蔓延的夜色顯然沒有阻擋住三兄弟的目光,他們都看出了洛寧的異樣。
“沒事,想到一些往事有些悲傷罷了?!甭鍖幉恋魷I水,對著一起長大的三兄弟灑脫一笑。
這一世,他很慶幸!
有著對他呵護有佳的杜老,有著指引前路的王越與童淵,更有著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伙伴、兄弟。
“來!喝酒?!甭鍖幠闷鹁茐e在空中。
諸般情緒盡在不言中……
瞧著洛寧恢復,三人也不想氣氛再度變得壓抑,皆是舉起酒壇。
“那個!三位兄長,我能不能少喝一點?”四人中,趙云露出后怕的表情,他回頭望望十年時間依舊屹立不倒的幾座茅草屋。
酒這東西!四人之前也曾偷偷喝過,只不過喝一次被“毒打”一次,如今其余三位皆要下山,自然無所顧慮,但趙云卻沒有得到童淵的準許,還沒到出師的時間,對于童淵自然敬畏。
“小云云,怎么啦?居然不給你寧哥哥面子?”
張任雖是三人中的大師兄,可生活中卻完全沒有大師兄的模樣。
“對對對,子龍啊。你可不知道你二師兄我剛上山時有多慘,被他們兩個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本以為你上山時我們這個傳統(tǒng)會在你身上延續(xù)下去,可老大居然如此護著你?!?p> “唉!天道不公啊!”
張繡捶胸頓足,幽怨的目光使人起雞皮疙瘩。
“還不是你小子上山時拽的很!說什么出身世家大族,讓我們當你跟班。如果不好好教你做人,我們那是害了你?!?p> “你這個大師兄太不地道,什么壞事都是你慫恿的,可懲罰卻沒看你為我們承擔一些?!?p> “如果你小子肚子里沒有壞水,我哪怕在慫恿你,你也不會跟我去的!”
兩個人不依不饒的拌著嘴,這樣的場景在他們沒有下山時,洛寧與趙云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相比之下,張任與張繡卻是最親切的,或許是同一師父的原因。他們對待洛寧是親切中帶著恭敬,應該也是身份的原因吧。
兩個人對待趙云也是如此,親密中也有著一絲絲的疏遠,因為趙云的天賦太好了。
兩人難以企及!甚至只能仰望。
而洛寧與趙云也是最親密的。
正如張繡所說,從他上山以來,洛寧就對他倍加照顧,在洛寧心里也真的把趙云當成弟弟一樣看待。
霧山上,四名少年談笑風生。時而大笑,前擁后仰。時而說得什么對方糗事,追逐打鬧。
直至夜深了,四人也全都醉了。
天靜悄悄的。
只有四人知心的話語聲響起。
“老大,我們的提議你難道真的不考慮嗎?”這是張繡的聲音,帶著希冀。
“對??!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如今局勢上庸下腐,以至于盜匪橫行,民不聊生。你是大漢皇子,只要振臂一呼……”
張任還想再說,被洛寧阻止了。瞧著洛寧堅定的神情,三人神情都稍顯黯淡。
“你們心意我明白,只是我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甭鍖帋еσ猓粗齻€兄弟。
“你們認為童老頭的實力如何?”
“師父實力自然深不可測,如果他出山自然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張繡聲音變大,以至于霧山上任何一處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茅草屋內(nèi),依舊亮著燈,依稀間有著一句笑罵聲傳出。
“如果他去刺殺皇帝,能做到嗎?”洛寧又問,只是這個問題卻沒人敢回答了。
洛寧繼續(xù)說道:“正因如此,一人實力便可改朝換代。那又何須千軍萬馬?有著惡人為禍,我便提著君臨斬了便是。”
洛寧的回答讓得三人不語。
山風吹起,他們的醉意似乎也是淡了些。
“哥,如果將來你改變主意,只要你一紙書信,雖千萬里云亦當火速投奔。”
“我也是!我在西蜀已然有了一部兵馬,待老大高舉大旗,定當馳援?!?p> “老大放心!我也有兵馬,但一定比大師兄的多?!?p> “你這小子,這事也和我比!”
……
燭火搖拽,時間流逝,外面不知何時沒有了聲音。
而在屋內(nèi),兩名老人面對而坐,卻是陷入了沉思。
十年時光,似乎也沒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明日洛寧下山,作為師父,王越又怎能不來?
“唉!這小子依舊執(zhí)拗,如今大亂在即,可他卻依舊……”童淵仰頭喝下盞中美酒,懊惱的說道。
“也怪我!當初救他時或許給他的沖擊有些太大了,讓他印象深刻,到了現(xiàn)在都相信武力可解決一切的錯覺?!?p> 他們也曾相勸洛寧,可都失敗了。
唉……
屋內(nèi)響起老人的嘆氣聲音。
“對了,明日他想去哪?”
“洛陽。這是那小子出生的地方,他想去祭奠一下母親?!?p> “也好!在那里希望能夠讓他改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