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大吃一驚,如果皇帝這時候出了事情,那才是真的要命。
“眾卿不必擔心,朕沒事!”薛凌山坐在龍椅上緩了一陣,精神頭好了一些,但臉色依然很差。
這位皇帝最近一直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食不香睡不穩(wěn),所以身體也出現(xiàn)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薛凌山見薛彩兒神態(tài)緊張,握著她的手說:“父皇沒事的,到了戰(zhàn)場之后,千萬不要害怕和退縮,即便父王不在了,你也一定要把勇敢無畏的精神傳揚下去!”
薛凌山的話,讓薛彩兒很不適應(yīng),這名美麗的少女眨巴著靈動的眼睛道:“父皇還年輕著呢,您精神抖擻,至少能活一百歲!”
薛凌山顯然被心愛的女兒逗笑了:“呵呵,傻孩子,一百年太久了,父王可不想活成人精?!?p> 方武望著薛凌山和薛彩兒,提醒道:“陛下,公主,敵人已經(jīng)入侵了!”
“對,得趕緊安排軍隊出發(fā),現(xiàn)在可不是交代后事的時候!”薛凌山回過神來,欣賞地望著方武,后者無疑是整個軍隊里最英勇的將軍,他們兄弟兩人都是夏國的中流砥柱。
國家的事,只能交給薛彩兒和方文方武這些年輕人了,薛凌山雖然年事不高,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明顯感到精力不濟。
遺憾的是,在國家面臨戰(zhàn)爭的緊急關(guān)頭,身為夏國皇帝,卻不能帶領(lǐng)軍隊奔赴戰(zhàn)場,為祖國和人民盡一份力。
“陛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和公主一起去安排出戰(zhàn)的事情了!”方武拱手望著薛凌山,征詢道。
薛凌山微微點頭,沖他們揮揮手說:“去吧去吧,國家的事,你們商量著辦!其他人,散朝!”
薛凌山說完,緩緩向?qū)媽m走去,走到半路,忽然回過頭來,意猶未盡地望著心愛的女兒,囑咐道:“彩兒,記住,只有人民幸福,才是真正的和平!”
薛彩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嗯,我記得!”
薛凌山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方武望著皇帝有些踉蹌的背影,心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側(cè)首對薛彩兒說道:“陛下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越來越差了!”
“我也有同感!”薛彩兒憂慮地點點頭:“看到父皇這樣,我有些擔心呢!”
方武建議道:“要不然,這次行動,公主就別去了,留下來陪陪陛下吧!”
“不行!”薛彩兒堅定地搖了搖頭:“國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去呢?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再來補償父皇吧!”
就這樣,薛彩兒和方武帶領(lǐng)二十五萬軍隊,在夏國東鏡與方文的五萬軍隊匯合,迎擊黎國大軍。
而公族獻出的三十萬軍隊,則留在銀風城嚴陣以待,防止帝都異變發(fā)生。
就在黎夏兩國劍拔弩張、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的時候,段堯帶領(lǐng)飛羽軍連夜出發(fā),悄悄趕往黎國西北方,準備從這個不大引人注意的位置,秘密潛入夏國。
由于飛羽軍采用突襲的方式進入夏國境內(nèi),所以并沒有提前被夏國所察覺,以至于這支王牌軍隊如尖刀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一口氣攻破了夏國的七座城池,直奔夏國心臟——帝都銀風城而去。
或許只需兩日時間,飛羽軍就可順利到達銀風城外,這對本就心情糟糕的薛凌山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劑頭痛藥。
夏國皇帝的身體依然抱恙,仿佛突然之間蒼老了許多,年輕時的意氣風發(fā),仿佛頃刻間在這位掌權(quán)者身上蕩然無存。
正在薛凌山抑郁之時,太監(jiān)進來稟報,說皇宮外有人求見圣上,并且遞上了一塊令牌,這塊令牌的背面,有一個顯目的蒼鷹標志。
身為段景軒的義弟,薛凌山當然知道這塊令牌背后究竟代表著什么,于是趕緊命太監(jiān)將來人請入內(nèi)殿。
太監(jiān)下去之后,很快便進來一名紅衣女子,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臉上蒙著一塊輕紗。
女子見到薛凌山,行禮道:“民女宮姝參見陛下!”
“免禮!”薛凌山微微點頭,遣散太監(jiān)和宮女,問少女道:“姑娘是鷹盟之人?”
“正是!”宮姝應(yīng)了一聲,主動摘掉了面上的輕紗,露出一張白里透紅的美麗臉龐,看樣子和薛彩兒年歲差不多大。
“宮姝姑娘,我大哥一向可好?”
宮姝抱拳道:“多謝陛下關(guān)心,盟主一切安好,只是由于脫不開身,無法來此看望陛下,特命宮姝代為表達歉意!”
“大哥的心意,朕自然是明白的,他既是黎國鎮(zhèn)北大將軍,又是神宮潛藏在黎國的青龍使,無論從哪一重身份來看,都沒有合適的理由出現(xiàn)在夏國。”
一想到段景軒,薛凌山心里就感覺到一陣溫暖,那個人可能是世上除卻薛彩兒之外,唯一真正關(guān)心他和體諒他的人了。
這位皇帝年輕時和段景軒一見如故,因而兩人拋棄身份之別結(jié)為異性兄弟,說起來已有二十余載了。
這二十多年來,他們雖然見面不多,卻一直都是惺惺相惜肝膽相照。
平日里,薛凌山是高高在上的夏國皇帝,只有和段景軒席地而坐把酒言歡的時候,他才能自由地當一名小弟,享受兄長的教導和關(guān)懷。
在那個人面前,薛凌山可以暫時忘掉所有煩惱,肆意地舒發(fā)心中的理想,或者發(fā)泄心里的不滿,也只有在那個時候,薛凌山才能真正體會到所謂的快樂。
只是由于年歲漸長,兩人相聚的機會越來越少,那種快樂的感覺,只有在回味往事時才能體會得到。
回過神來,薛凌山將鷹盟的令牌還給宮姝,宮姝將之收起來,說道:“陛下,最多兩三日時間,飛羽軍就會到達銀風城了?!?p> 薛凌山點點頭:“這個,朕已收到情報!”
“難道陛下不準備暫時避開他們嗎?”
“避開他們?”薛凌山不解,疑惑道:“朕為何要避開他們?”
宮姝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陛下既然收到了情報,那有沒有人告訴您,飛羽軍攻破了夏國七座城池,連一兵一卒都沒有損傷?”
薛凌山聽完,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可能?”
在這位皇帝看來,夏國的駐軍雖然談不上驍勇,但也不是紙糊的,怎么可能讓敵人攻破了七座城池,卻連對方的一根汗毛都沒摸到?
宮姝毫不意外薛凌山的訝異,解釋道:“或許守城軍隊擔心受到您的責罰,所以并未稟報詳細情況。實際上,飛羽軍并沒有直接攻打城池,而是利用最簡潔的手法以巧取勝,要么迷暈了守城士卒,要么控制了城門守將!而他們之所以做么做,并不是沒有破城的能力,而是不想在路上耽誤過多時間。也就是說,飛羽軍的目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銀風城,擾亂您的作戰(zhàn)部署,切斷夏國前線大軍的補給和指揮鏈?!?p> “這支軍隊無愧于王牌之名!”薛凌山感慨了一聲,凝神朝宮姝道:“但即便是王牌,也不會讓朕心生怯意,朕的人生信條里,就沒有避戰(zhàn)之說!”
“陛下的無畏,宮姝非常佩服,但是您知道那位神秘的飛羽將軍是誰嗎?”
薛凌山搖搖頭:“這個,朕還真不知道?!?p> “他叫段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