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風看著身下的人兒,一雙明亮的眼睛憤恨地看著他,一幅寧死不屈的模樣。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今晚當他得到消息時,心里面像是如螞蟻噬咬一般,本在參加應酬的他像是失了心一樣,過去的種種浮上心頭,讓他禁不住心底埋藏的思念。
蘇清風就是這樣,當他想做什么的時候,誰也攔不住,直到得到了他想要的,才會罷休。
于是,記著曾經(jīng)私下派人查的地址,帶著七分醉意,讓特助謝遠驅(qū)車來到這。
特助謝遠看他老板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已了然。
找到這家公寓的負責人,幾番交談,這位經(jīng)理顯然已經(jīng)明白了來者何人,恭恭敬敬地將鑰匙給了出去。
謝遠不禁發(fā)愁,這以后老板不會要開始他的追妻之路了吧,他也是在蘇清風真正接管蘇家的時候接任這個位置,對以前的事情真是不太了解,傳言倒是聽過,不過故事斷斷續(xù)續(xù),似是有什么不該顯于世人的,他也只是當成坊間人胡亂猜測的。
不過,老板這么些年身邊連個女人也沒有,每天除了上班還是上班,搞得他也只能日以繼夜地干活,女朋友還沒有呢。
不過今晚的事一發(fā)生,讓謝遠特助甚是欣慰,他得好好了解這位景小姐了,老板有了女朋友,不就能少干點兒活嗎,離他找女朋友還遠嗎?
這邊等在門口的謝遠的算盤已然打好。
而里邊的兩人還在僵持著。
而景如夏趁機伸出腦袋往蘇清風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蘇清風忍著胳膊上傳來的痛感,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行了,我們兩人各退一步,快松口。”蘇清風倒抽一口涼氣,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啊。
景如夏松了口,而蘇清風也站起身來,伸手解開了她手上的領(lǐng)帶。
景如夏得了釋放,立馬爬了起來,跑得遠遠的,一臉憤恨地看著他。
蘇清風拿起外套,向她看來,景如夏拿起一個玻璃杯對著他,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你好好休息,我以后還會來看你的。”
“你敢再來一下試試。”景如夏警告道。
蘇清風對她溫柔一笑,“晚安,”然后走出了門口。
門口的謝遠看見了自家老板出來,不過也注意到了蘇清風胳膊上的咬痕。
老板這是被咬了一口啊,“給我查一下張明啟,包括最近和景家合作的案子?!碧K清風眼中閃過一絲冷洌的神色。
“是”謝遠看著蘇清風,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件事,背后不禁一陣發(fā)涼。
景如夏松了一口氣,放下杯子,無力地坐在地上,綣縮成一團。
蘇清風,你干嘛又來招惹我呢?
本以為這一生可以真的像詩中寫的那樣歲月靜好,年少時無憂無慮,任性也好,安靜也好,待到一成人時,遇見一個人,嫁出去,縱使愛得平淡無奇,沒有轟轟烈烈,但這一生都可以不為情所困,落得這般傷痕累累。
人生如夏,這是母親對她的期盼。
現(xiàn)在想想,怕的是連這最簡單的期盼也實現(xiàn)不了,因了那不該發(fā)生的緣分,這一生都要為情所困了。
她想起來了那年夏天,A大的校園里梧桐樹繁茂無比,撐起了一大片綠蔭,她走在林蔭道里,陽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那時的她還不知道會和他再次相遇。
大學生活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身邊的室友都在忙著參加各種社團活動,校園里熱鬧非凡。
景如夏坐在湖邊的草坪上,腿上放著一本唐詩集,可她也沒有心思去看,最喜歡在這樣溫暖的陽光下曬著,哪怕曬得暈乎乎的,她喜歡這種陽光的味道。
直到一個陰影遮擋了陽光,景如夏瞇著眼抬起頭看著站在她前面的男人。
一眼萬年,他終究是闖進了她的心里,在生命的那個節(jié)點,從此,她的人生便非他不可了。
“真好的太陽,不過照你這樣曬也不怕變黑了?!碧K清風低頭看著她,眉眼間帶著笑。
景如夏有些愣住了,抬頭瞅了他一眼,便站起身來,拿起書,“多謝提醒。”
陽光燦爛的季節(jié),一切都明晃晃的。
“沒想到,你也在這上學啊?!?p> “嗯嗯,”
“有緣再見?!?p> 景如夏抱著書匆匆離去,她也不知道在慌什么,手心里緊張地出汗,還好沒有做出什么窘事。
蘇清風站在草坪上,看著景如夏離開的背影,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著光,一層層地在心里掀起漣漪。
往后幾天,景如夏總能碰見蘇清風,圖書館,餐廳,教室,雖說兩人一句話也沒說過,可蘇清風總是似有似無的看著她。
可是她卻不想看見他,他和她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像他這樣的人,一定是一個家族的希望,肩上擔負著使命,那樣身不由己的人生,會令人發(fā)瘋的。
“唉”中午的餐廳里人聲鼎沸,趙梓默好不容易買到了飯,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趙梓默把飯盒擺好,食物的香氣溢出,令她心情大好。
看了一眼低頭只顧吃飯的景如夏。
“對了,夏夏,蘇家的那位太子爺怎么老是跟著你啊?”
“我哪知道,可能他腦子抽風了吧。”景如夏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我看啊,他是對你有意思了”趙梓默咽下一口飯,一臉壞笑地看著景如夏。
“吃你的飯吧,我們才見過一次面”
“說不定是一見鐘情哦?!?p> 景如夏停下了筷子,警告趙梓默,“你又要找打是吧。”
趙梓默吐了吐舌頭,一臉調(diào)皮。
那時候的她們,恐怕還未料到未來的變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