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燈光灑了下來,像夢一般的虛幻,一場舞起,便如故事的開端,從此落入命運的圈套,一世的枷鎖。
景如夏踮起腳尖旋轉,蘇清風攬過她的腰肢,讓她剛好落入他懷中,兩人四目相對,下一秒,景如夏一個漂亮的旋轉掙脫了他的束縛頭上的珠釵輕輕地晃動著,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在她耳邊響起,讓她不得不得不踩著節(jié)奏與他共舞。
蘇清風低頭就可以看見她的睫毛在那里忽閃忽閃的,膚如凝脂的小臉蛋,還有淡淡的香水氣。
景如夏依舊面無表情,她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
以前相戀時,她可以整日向他露出笑顏,聽他給她講的那些笑話,年少時真的可以那樣肆意地開懷大笑,為了一束花,為了一杯奶茶,為了冬日里一雙溫暖的手,甜蜜到頭腦發(fā)昏。
可是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戀愛時的甜蜜如今回憶起來,便是世間毒藥,讓人痛不欲生。
明明靠得那么近,卻連一句話也不敢說,機械地隨著他跳著那些不知名的曲子。
故事有開始便有結束,終是曲終人散罷了。
景如夏低頭行了最后的禮,準備離去,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了。
誰料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
“想不到景小姐跟蘇總跳起舞來可真是般配啊?!睆埫鲉⒐牧藥讉€掌,盯著他們說道。
“我就不打擾二位談話了。”景如夏往蘇清風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掙脫開他的束縛。
蘇清風看著景如夏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由得上揚。
轉而看見張明啟又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張明啟可是目睹了這位太子爺?shù)淖兡樳^程,看來他查到的消息不會有錯了。
“看來有佳人相伴,蘇總的確開心了不少?!?p> 蘇清風冰冷的眸子看著張明啟,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張明啟心中還是有些慌亂的,這位蘇家太子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想當年他也對這位把自己的親叔叔送進監(jiān)獄的事兒有所耳聞,只能說,這是一位狠角兒。
不過他也沒打算跟他硬碰硬,他只是想跟他合作一下,幫他解決他跟陸沫的事。
“蘇兄,別這樣惡狠狠地盯著我啊,你看,我這不是還幫了你一個大忙嗎?”
“哦?”蘇清風喝了一口紅酒,看著遠處的景如夏,她一個人靠在落地窗旁邊看著窗外,孤單的背影與這熱鬧的場景格格不入。
此時,葉家也是一直提心吊膽地看著張明啟和蘇清風兩人交談著。
蘇家最近這幾年胃口是越來越大,一直不停地擴張規(guī)模,已經(jīng)有好多家房地產(chǎn)公司被收購,要說這蘇家產(chǎn)業(yè)多得是,可是偏偏對這房地產(chǎn)行業(yè)情有獨鐘。
不知是哪里來的消息,蘇家又看上了葉家這塊肥肉,已經(jīng)試探了好幾個股東了,葉家雖已不復當年,但也是穩(wěn)扎穩(wěn)打,如今被蘇家盯上,他們是跑也跑不了,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急得葉啟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又急又躁,還是剛剛歸國的侄子為他出了個主意,趁著老母親的壽宴請?zhí)K清風來葉家一趟,好歹當年葉啟元跟蘇家?guī)讉€長輩也算是知交,想著讓蘇清風記著這些情分,放過葉家一馬。
看著張明啟與蘇清風又離開了宴會,葉啟元心里的石頭還在那吊著。
張明啟遞給蘇清風一支雪茄煙,上面印著德國著名雪茄煙的名字,Durman cigar。
“這個是我從德國回來的時候,專門訂購的,留學的時候,沒少吸,一回來就戒不掉了,國內買的跟德國吸的怎么就不是一個味了?!睆埫鲉櫰鹈碱^,抱怨道。
“可能人都喜歡一切剛開始的樣子,”蘇清風吸了一口煙,抬頭望著洗手間上面的燈,讓人意外,他居然在洗手間里跟別人談論情懷,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了。
景如夏躲在這個小角落里,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照在葉家種的一片松柏林里。
大學時,她特別喜歡在這樣的月光下散步,每當她從自習室里出來,月光照著梧桐樹,底下全是一片片葉子的影子,她總是喜歡對著那些影子暇想,一個個故事在她腦中上演。
后來談了戀愛,她更喜歡與蘇清風在樹下散步,月光映射出兩個人的影子,越拉越長。
這都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只是還是刻在她心里,無法忘卻,時間是最好的解藥,可是她中毒太深,解不了了。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陸沫也是無聊久了,四處轉轉,便看見了獨自一人的景如夏。
景如夏扭過頭,看見了陸沫走了過來,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
“怎么沒見那位張公子?。俊标懩χ鴨柕?。
“嗯,他可能在跟別人談事情?!本叭缦臄n了攏自己的頭發(fā),看著陸沫說道。
“我聽說最近那位張公子找了一位貌美如花的紅顏知己,今日一見,”陸沫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如夏,“果真不俗,活脫脫仙女下凡。”
景如夏心里自然明白她這是在說一些阿諛奉承之話,只是不知道她為何要跟她說這些。
但還是定了定心神,笑著回答,“我哪有陸小姐您半點姿色,陸小姐又是當紅花旦,我怎么能跟你比呢?而且我可是陸小姐您的忠實粉絲呢,你的電影我都看過,真的很精彩呢?!?p> “是嗎?”陸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前段時間還跟我朋友一起去看你的電影《雪城》,還專門推薦給我們班學生,他們也都很喜歡你呢?!?p> 這下逼得陸沫也只能順著景如夏的話題聊了起來,本以為這個景如夏也只是一個不善交際的傻白甜大小姐,誰知道上來就跟她說這么多,讓她也無從下手了。
景如夏抓住這個機會,恨不得要把陸沫夸上天,只留下陸沫一個人在哪尷尬地笑著,也沒有辦法插話。
兩人正聊著,葉明玉又突然來到景如夏身邊。
“哎呀,你看我這,母親近來身體也不是太好了,剛才只顧上去跟醫(yī)生看望母親去了,誰知道我還沒有好好的跟你說說話呢?!比~明玉一臉慈祥地看著景如夏,順勢又拉上了景如夏的手。
陸沫此時更不敢說話了,之前張明啟帶她去拜訪張家的兩位長輩,可是被張明啟的父親拒之門外,張明啟的母親態(tài)度倒還好點兒,可是誰知張父心臟病卻犯了,現(xiàn)在看見葉明玉,心里也是慌得很。
葉明玉倒是沒有看陸沫一眼,拉著景如夏的手便離開,陸沫和張明啟的事兒被張家偷偷地壓了下來,可是不敢張揚,如今這個陸沫居然還跑去跟景如夏說話,著實嚇了葉明玉一下。
如今張明啟父親身體也不好了,葉家又面臨危機,好不容易有了景家這座靠山,可不能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