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再三吃癟,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德妃姐姐……”,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去而復(fù)返的夏皇,頓時臉色大變。
“皇上、皇后娘娘……、父皇……”
夏皇站在門口,看著薛妃的眼神有些危險:“為何逗留在此?”
說完又掃了眾人一眼,視線所過之處,盡皆低頭。
薛妃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夏皇身邊的皇后,隨后開口道:“回陛下,臣妾看、看無痕駐足在這,看著太廟有些出神,許是在感激陛下或是血緣親切、于是就開口喚了一聲,可是、可是無痕便沒有應(yīng)我,所以才沒能趕上皇上的腳步”。
夏雪蘭有些生氣,抬頭看了一眼薛妃,在看向夏皇,剛想開口,就被德妃拉住,看著夏雪蘭搖了搖頭。
夏皇瞪了一眼薛妃:“是這樣的嗎?千尋?”
“回父皇,我們確實(shí)是因為無痕駐足,所以才停了一下,不過薛妃娘娘所言也有些不實(shí)!”夏千尋沒有理會德妃的眼神,直言道。
夏皇看著夏千尋,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哦?”
見夏皇還有意追問下去,薛妃慌了慌神,求救的目光投向皇后,皇后臉色微變:“皇上、今天可是祭祖的大日子,誤了時辰就不好了,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吧!”
“是啊,父皇,還是祭祖要緊,至于無痕、有三哥在身邊,還怕學(xué)不到禮儀嗎?”夏千鴻適時開口,可這話語卻讓夏無銘聽的一陣惡心。
夏皇意味深長的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頭走了回去,這一眼看得薛妃臉色煞白,那一聲也震得夏千鴻微微色變,而站在夏皇身邊的皇后卻有些幽怨。
夏皇頭上烏云密布,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在這里給夢無痕難堪,也給自己找難題,不過想想夢無痕即將認(rèn)祖歸宗,心里才稍微寬慰了一點(diǎn)。
每年的祭祖都大相徑庭,只不過家今年多了一個尚未被寫入族譜的夢無痕,雖然夢無痕認(rèn)祖歸宗已勢不可擋,但皇后看夏皇如此作態(tài),她還是忍不住想讓夢無痕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好讓他認(rèn)清自己的位置。
太廟祠堂的正前方,燭光明亮,上面供著數(shù)排夏氏家族的列祖列宗,夢無痕放眼看去、只見最前面、也是最大的一個靈位上寫著“高祖夏淵!”
“高祖夏淵”、夢無痕輕聲呢喃,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大夏皇朝到如今到夏皇才是第二代而已,建國不到百年,卻能發(fā)展到如今的繁華盛世,可見夏淵和夏皇的能力。
“無痕皇子,請到這邊來,”
宗正招呼著夢無痕來到祠堂左邊的一個祭臺,祭臺上放著一個蓮花狀的白玉盞,旁邊還有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
就在夢無痕疑惑之際、宗正繼續(xù)道:“請伸出左手!”
而右手則快速拿起小刀就快速在夢無痕手心一劃,夢無痕一驚、剛想縮回手,卻發(fā)現(xiàn)被宗正緊緊地抓住,鮮血不斷地流入白玉盞之中,不多時就裝滿了白玉盞,夢無痕臉色頓時有些蒼白,心神也有些恍惚。
宗正收手,隨后將白玉盞中的鮮血倒入了靈位前的青銅燈中,本有些暗淡的燭光頓時發(fā)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祠堂,眾人閉眼,就在眾人驚奇不定、把眼睛睜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青銅燈又恢復(fù)了原樣。
不過此時夢無痕卻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無形之中、他的命運(yùn)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這是氣運(yùn)?”
“這?”
夏皇疑惑的目光看向宗正,而宗正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好似在震驚,又好似不敢相信:“莊生迷夢、曇花一現(xiàn),莊生迷夢、曇花一現(xiàn)……”
宗正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八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許久、“徐卿,你剛才所言何意?”
徐真一驚,知道自己失態(tài),連忙躬身作揖:“回陛下,這個、這個……”
“有什么就直說吧!”夏皇頗有些不喜。
“陛下、這、不是臣不說,而是、而是臣也不明其意!”徐真嘴角發(fā)苦。
“那你為何剛才一直重復(fù):‘莊生迷夢,曇花一現(xiàn)’這八個字?”夏皇逼問。
“陛下,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剛才皇子的鮮血倒入燈中時,臣腦海里忽然就閃現(xiàn)出現(xiàn)這八個字,臣也不解其意,不過、不過國師或許能解?!毙煺婺壳澳芟氲降闹挥刑靿m子了,這青銅燈是他設(shè)計出來的,作用也只有他和夏皇知道。
夏皇沉默:“國師?”
“是的,陛下、國師通玄黃,知命理,或許國師能解其意!”徐真恭敬答道。
“繼續(xù)吧!”夏皇仿佛沒了力氣。
“臣遵旨!”
徐真恭敬的從香案前拿出族譜,提筆、自此夏氏族譜上多了一頁“九皇子、夏無痕!”
夏千鴻心中冷笑:“父皇啊、父皇,這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隆重的祭祖結(jié)束后,有人歡喜有人愁,當(dāng)然是喜的為多。
后宮、皇后斜躺在香榻上,雖已年過四十,卻依舊風(fēng)華絕代,風(fēng)韻猶存。
“皇后娘娘、您真是厲害啊,今天不僅讓夢無痕出了丑,最重要的是皇上真的沒能改變宗祠禮儀,九皇子,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想過不了幾天,這個九皇子就會名譽(yù)皇城了!“
薛妃滔滔不絕的說著,她是真的高興,她本來就與皇后親近,加上這次夏皇對夢無痕的態(tài)度,她是真擔(dān)心夏皇會按照年齡把夢無痕排到第八去,那她兒子夏千澤可就難堪了。
“哼、夏皇為了那人、苦尋十幾年,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可惜啊,不接回皇城或許更好!”皇后心不在焉的說道。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薛妃不解其意。
“你今天不是說他不知禮儀嗎?哼,那就讓他去太書院去跟季宏好好學(xué)習(xí)去吧!”雖然今天已經(jīng)看到了夢無痕的笑話,不過這些遠(yuǎn)遠(yuǎn)不夠,她要讓他嘗盡她這些年所受的苦。
“皇后娘娘,今天的事,皇上?”薛妃有些擔(dān)心。
“這個你就放心吧,皇上大不了冷落你一段時間罷了,不過聽你所言,德妃居然會站出來,這可真是讓人驚訝??!”皇后毫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
“誰說不是啊,以往,這種事、德妃可是能避則避的,今天可真是有些奇怪。”
……
武王府、夏千鴻剛回到府上,就看到吳知凡正在正廳等著他,見夏千鴻回來,急忙起身相迎。
“知凡、這么晚了還來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夏千鴻表情凝重的說道。
“王爺,好消息,好消息啊!”吳知凡面帶笑意的說道。
夏千鴻一聽是好事,頓時來了興趣。
“哦?讓我猜猜啊、是鐵鷹嶺的事成了!”
“王爺英明、邊關(guān)的人傳來消息、那事成了,只不過出現(xiàn)了一些瑕疵,鐵孤鷹在緊要關(guān)頭回到了營中,那事被他壓了下來?!眳侵餐锵У恼f道。
夏千鴻微微皺眉:“沒走漏消息吧?”
“放心吧,那人絕對可靠?!眳侵沧孕艥M滿的答道。
“那就好,那我們就等著看好戲了,哈哈,不過我們這邊也要在做一些準(zhǔn)備,以防出現(xiàn)意外?!毕那櫴钦娴母吲d,今天算是雙喜臨門啊。
“對了,我看王爺進(jìn)門時也是眉上帶喜,莫不是也有喜事上門?”吳知凡轉(zhuǎn)了話題。“還記得那天在天下樓,我說過什么嗎?”夏千鴻賣了個關(guān)子。
“嗯,是九皇子的事?”吳知凡不確定的道。
“哈哈,知凡不愧是皇城四杰之一啊,沒錯,今天祭祖的時候,夢無痕認(rèn)祖歸宗,被寫入了族譜,不過排名第九,也是為難父皇了,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在入太廟的時候,還鬧出了一場好戲呢!”
“好戲?”
“對,沒想到薛妃居然敢當(dāng)眾讓夢無痕難堪,你是沒看到父皇那吃人的眼神啊!”可想著感覺還是有些后怕,夏皇的那一聲冷哼,明顯是對自己不滿。
“千澤皇子排名第八,如果夏皇孤注一擲,那她母子以后在皇宮可就尷尬了,所以薛妃回這么做,道也是無可厚非,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可就……”。吳知凡頓了一下,沒有在繼續(xù)往下說。
“嗯,你說的不錯,不過這個夢無痕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要不是他,那件事可要難上很多?!毕那櫹胫鼇淼暮檬?,有些高興的說道。
“王爺,雖說這個九皇子現(xiàn)在沒有什么,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應(yīng)該注意一下,畢竟皇上很在意他?!眳侵部粗那櫶嵝训馈?p> “這個你就放心吧,他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的,你別忘了,我母后對此事可是耿耿于懷了十幾年了,而且,就算父皇給他在多,本王又有何懼怕?!毕那櫮芰Τ霰姡麖牟谎陲椬约旱目癜?,這也是夏皇對他有隔閡的原因。
徐真處理完了太廟的事情后,就急急忙忙的趕去了國師府,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到現(xiàn)在都還讓他心存疑惑,這可是他晉升宗正以來從未遇到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