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端著盤子,來到了桌邊。
齊天指著屏幕畫面上的那個刺青圖案,對她問道:“你能不能將這個圖案再放大點,弄清楚一點?”
安寧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盤子,一邊猛吃一邊現(xiàn)場教學道:“你點開左邊的視頻編輯器,然后將這視頻添加……”
沒等她說完,齊天一把將她手中的盤中和叉子搶了過去,往桌子上一放,瞪眼道:“先做事再吃。”
看著齊天這臉一黑,她便不敢再放肆,只能乖乖的聽話照做。
一番操作之后,這個刺青圖案被放大了數(shù)倍。
“最清楚只能這樣了?!卑矊幍馈?p> 圖案雖不是特別的清晰,但也能夠看清楚其貌了。
看是看清楚了,但卻沒人認識這刺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從這圖案來看,可能是某種身份標識,因為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字。
找到這個刺青人,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至此,齊天更加肯定,當年爺爺?shù)乃澜^沒有那么簡單,更有甚者自己父母的死或許也都跟這件事有關(guān)。
越往下想,便感覺這張網(wǎng)越大,而自己就處在這張巨網(wǎng)的中央處,周圍的黑暗里,全是潛伏的利牙。
這件事弄清楚后,齊天他們也沒有在此地久留,當天下午便訂了機票飛回了蜀都。
回到晴山別墅,黃舒和齊天兩人便一直關(guān)在書房里,不停的研究這四獄圖的線索,以及那個黑衣人身脖子上的字符。
安寧也來幫忙,在網(wǎng)上查詢一些相關(guān)資料。
盡管幾人都這么用心,卻都沒有找到跟這個刺青字符有關(guān)的信息。
關(guān)于這幅畫和那伙人,齊天一直在心里思考著,到底該怎么樣去應(yīng)對,如果不想個辦法,他們便始終像是一根扎在心頭的刺,讓人不安又難受。
他將自己一個大膽的計劃告訴了黃舒:“黃小姐!你覺得如何?”
黃舒沉默著,認真的思考著。
幾分鐘后,她才回應(yīng)道:“好,我信你,那就賭一把。”
從書房出來后,齊天和黃舒一起走到大廳。
剛好,碰到了從房間出來,準備到冰箱拿東西吃的安寧。
安寧見他拿起桌上的鑰匙,知道他們倆是要出去,便好心的提醒道:“老大,你們出門的時候當心點,別被人跟蹤了。”
“知道,我們走吧?!饼R天招呼了一聲黃舒,兩人一起朝大門走了去。
下了山之后,齊天便和黃舒分開,各自去辦自己的事。
齊天開車去了郊外,一間手工藝品制作工坊。
他這是去找一位老熟人。
進門后,齊天見沒人,便直接坐了下來大聲的喊道:“有人在嗎?”
“莫慌,來咯?!弊鞣缓竺?zhèn)鱽砹艘宦晿泛堑幕貞?yīng)。
東哥穿著灰色圍裙,頭上戴著圍巾,渾身上下全是油漆彩墨,從里面走了出來。
“是你小子啊。”東哥一出門,看到坐在廳里木椅上的齊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后慢慢消散,一臉不待見的表情。
齊天笑咧咧的揮了揮手,招呼道:“東哥,上次遇香居偶遇之后,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吧?”
東哥滿臉郁悶,嘟囔囔道:“見啥子見?最好一直都不要見才好。說嘛,你這回又來做啥子?”
這人情真的淡薄,上次在遇香居設(shè)局的時候,還跟齊天稱兄道弟呢,現(xiàn)在就沒心沒肺的冷著個臉。
齊天笑盈盈道:“我尋思著咱倆好久沒見了,這不,順路經(jīng)過這里,便來看看你?!?p> “莫要跟我套近乎,有事說事。我生意忙得很,馬上就有幾批貨要出,分分鐘都是錢,沒得時間在這里跟你扯黃?!睎|哥用手拍了拍衣服,啪啪啪的全是灰,擺出了一副有錢人的高姿態(tài)。
齊天好聲好氣解釋道:“哎,你別這個樣子啊。劉莎那個事兒,我覺得有必要再跟你解釋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你當時在跟劉莎好,不然你整死我我也不可能跟她上床啊。兄弟的女人也搞,那特么不是畜生都不如么。”
東哥本來在跟那劉莎交往,可是這劉莎有些水性楊花,背著他去勾引了齊天。
齊天也不知道她在跟東哥處著,便跟她過了一夜,后來東哥知道了這事兒,搞得有些尷尬。
“哎,你莫跟我說這些了,我不在乎,點兒都不在乎。我現(xiàn)在生意忙,對我們生意人而已,時間就是金錢?!闭f話的時候,還特地抬頭看了看掛在墻上那個破鐘。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伙計神色匆忙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手上還拿著一疊單據(jù),瞥了一眼齊天,有些隱晦的對東哥說:“廠長,你過來一下,跟你說點事情?!?p> 東哥見狀,翹起了二郎腿,姿態(tài)高傲道:“不要磨磨唧唧的,有啥子就說,讓有些人看哈我天天的進賬,不要在這里浪費我時間。”
“我們這批貨……”說了一半,又瞥眼看了看齊天,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喊你說你就說,啰嗦個錘子啊?!?p> “廠長!我們這批貨又遭退了回來,對方說不合格,還要喊退錢……”
“好了,莫說了,這個人不是得來借錢的,你不要幫我演戲叫苦了。”東哥趕忙打斷了伙計的話,嘿嘿的苦笑了一下。
伙計:“不是得演戲,對方真的……”
東哥有些HOLD不住了,大聲的罵道:“好了,曉得了,你快滾到后頭去幫忙搬貨?!?p> 齊天看著他整的這一出鬧劇,癟了癟嘴,對他一擺手,好像在說,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東哥還崩了幾秒,實在繃不住了,才破罐子破摔道:“笑嘛,要笑就趕緊笑,老子無所謂。”
齊天哈哈哈的就猛笑了出來。
“嘿,硬是喊你笑你就笑,聽不出啥子是客套話么?”東哥一臉黑。
齊天也不笑了,一本正經(jīng)道:“好了,這回找你有正事?!?p> “給不給錢那種?”
“嗯……可以給點?!?p> “那快趕緊滾,我這里不歡迎你?!?p> “給,我給錢還不行嗎?真的是世俗。”說話的時候,齊天拿出了兩疊百元大鈔,丟在了桌上。
這一見到錢,東哥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他將錢一抓在手上,拍著胸口義薄云天道:“兄弟,你說嘛,啥子事,只要哥能幫上忙,山里山里去,水里水里游?!?p> “劉莎那事兒……”
“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衣服可以丟了,手腳不可能斷了噻,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滴?!?p> “哦,早說嘛,嚇我一跳。對了,這回想找你幫個忙?!?p> 東哥一邊數(shù)錢,一邊笑瞇瞇的問道:“幫啥子忙,給得起好多錢?”
齊天一臉懵的指著他手上的錢,說:“這錢不是給你了嗎?”
東哥正了正身子,一臉正經(jīng)的說:“兄弟,這個錢就當劉莎那件事你對我的補償。你把哥哥我氣糟了,給點精神損失費,難道還不應(yīng)該?。俊?p> “你……”齊天氣得比起了一根手指。
東哥伸手將他手指握了下去,又拍拍他的肩膀,大氣凜然道:“小天,大家都是好朋友,這件事情我看就這個樣子算了,都莫提了,不然傷和氣。”
“行,聽你的?!饼R天心里暗罵道:“你大爺?shù)?,這么多年了還真是一點沒變?!?p> 齊天這次來找他,確實有件正事拜托他,便不跟他糾結(jié)太多,將東西交給了他,跟他說明了要求。
“好,這件事交給我吧,弄好了我給你電話。”
“行,你辦事我放心。”
“那必須滴噻。”
交代清楚了事情之后,齊天便離開了工坊大門。
東哥送他到車邊上,笑瞇瞇的招呼著:“小天,有時間過來耍哦?!?p> 上了車,齊天系好了安全帶,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對他說道:“對了,東哥,你還記得麗姐嗎?”
東哥眉頭一皺,問道:“阿麗,記得???怎么了?”
“你知道她左邊屁股上有顆痣嗎?”
“有嗎?我怎么沒看到有。哎,你龜兒子跟我說清楚,你跟小麗咋子了?你娃先不要走,下車來跟老子說清楚。”
東哥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臉都氣綠了,猛拍著齊天的車窗,一邊拍一邊罵。
“東哥!拜拜。”齊天裝作啥也沒聽到,一腳油門啟動了車輛。
“我日你仙人板板,哪門老子談的女人都跟你有腿關(guān)系哦,你這條公狗?!饼R天車都走遠了,東哥指著車燈還在罵。
車上,齊天摸出了電話。
“七爺,有件事兒想請您幫個忙?!?p> “好,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