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裴紀(jì)院子的柳月清,一個人在花園站了很久,想到了很多,裴秀說過,阿姐嫁過去之后,裴毅將阿姐賞給了下人,而后,阿姐又是死的那樣的不堪,柳月清不敢想阿姐是怎么樣熬過去的,她更不敢接受的是,將阿姐送到那里的罪魁禍?zhǔn)拙褪亲约?p> 柳月清在花園站了很久,久到腳都凍麻了,直到晚秋忍冬木言三個人找過來才回過神,柳月清去裴紀(jì)院子的時候,是從來不許人跟著的,所以他們?nèi)齻€都在清荷苑,因為年底的緣故,木言與忍冬也都是回來了
兩個人進(jìn)了清荷苑之后,發(fā)現(xiàn)柳月清不在,就問了晚秋,不過在柳府也沒事,三個人也就一邊聊天一邊等著自家的小姐回來,后來發(fā)現(xiàn)柳月清一直沒回來,這才出來尋
“小姐,你這是一個人站在這里干嘛呢,冰天雪地的,凍到了可怎么辦”晚秋已經(jīng)穩(wěn)重了許多,看著柳月清自己站在這,連忙把帶著的斗篷又給自己小姐披上了一件
“晚秋,我腳凍麻了……”柳月清一開始的確是在想事情,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腳麻了,一時半會緩不過來還真的走不了了
“小姐,我?guī)厝グ?!”木言過了年就十二歲了,因為習(xí)武的原因,看起來倒是和柳知謹(jǐn)差不多大,清秀沉默的少年背對著柳月清單膝跪在地上,說要送他的小姐回院子
“也好,走吧”柳月清沉默了一下,卻還是趴到了木言的背上,由著他越距背著主子走在柳府,少年看起來很單薄,但是背上又很溫暖,讓柳月清沒由來的感到了安穩(wěn),這一世,她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有家人,有信任她的人,真的很好了
回到了清荷苑,柳月清坐在榻上,晚秋喊著人去端姜湯來驅(qū)寒,忍冬挪了個火爐到邊上給柳月清暖著腳
“木言,回去看過你母親了嗎?”看著沉默著站在邊上的少年,柳月清突然想起來,今天與忍冬一起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順路去看看木娘子
“回小姐,還沒有呢,一回來就過來小姐這里的,待會晚上歸家了再看也不遲”木言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回來,都是要第一個來看小姐的,哪怕小姐待他從來不像待忍冬那樣敘話,但是木言還是想來,小姐也允了他進(jìn)院子,木言覺得小姐還是信任他的
“也行,這次過年好好陪陪你娘,對了,忍冬,你和晚秋還是和往年一樣,自己商量個日子然后報給佩媽媽就好”忍冬和晚秋每年都會有自己的一天,去祭拜家人,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柳月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暖和暖和著就覺得有些困乏了,招呼了忍冬一聲,就進(jìn)了內(nèi)間睡覺去了
待看著自家小姐睡的安穩(wěn)之后,忍冬卻是直接沖向了站在門口的木言“木言,我希望你清醒一點,小姐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清秀的少年聽見這句話后,卻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忍冬,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從來沒有妄想過什么,只要能在小姐身邊就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就好,我提醒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們是什么身份,哪里有資格得到小姐的回應(yīng),看在同訓(xùn)三年的份上,我不希望你最后太過傷己”忍冬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重了,此時也是緩和了不少,但是那個沉默的少年卻沒有再說話,依舊靜靜的站在門口,守著他的小姐
木言知道,自己就是個下人,但是小姐帶回了他,去學(xué)武功,去讀書,木言拼命的去學(xué)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對小姐有用的,只有有用的人才不會被放棄,他學(xué)武功為了小姐辦事也好,或者是只能背著小姐回院子也好,他不在乎在小姐身邊做些什么,只要小姐不趕他走,留自己在身邊就好
但是此時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柳月清并不知道這些,她只覺得頭昏昏的,身上忽冷忽熱的“忍冬,倒杯茶來”
同樣立在外間的忍冬自然是聽到了,趕忙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床前,只見柳月清皺著眉,臉卻是紅紅的,嗓子聽起來也是有點干啞,這該不會是著了風(fēng)寒吧?
忍冬放下了茶杯伸手摸了摸柳月清的額頭,果然是發(fā)熱了“晚秋,晚秋,晚秋你死哪去了”
“忍冬怎么了?晚秋去廚房看小姐的晚飯呢”晚秋不在,進(jìn)來的卻是木言
“去,告訴大公子請大夫,小姐發(fā)燒了”忍冬一邊扶著迷迷糊糊的柳月清喂水,一邊讓木言先去通知大公子
木言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沖了出去,忍冬把柳月清重新放在了床上,拿毛巾浸了冷水,坐在床邊給柳月清擦著額頭
“你們都是怎么伺候的,小姐怎么就能著涼了呢”柳知謹(jǐn)一進(jìn)來就沖到了柳月清床前,一摸額頭,果然很熱
“回公子,小姐今天吃過了午飯自己出去,在花園待了一會,后來說腳凍麻了,木言就把小姐背回來,回來以后小姐說困,就躺下睡了”晚秋剛好跟著柳知謹(jǐn)身后進(jìn)來,趕緊麻溜的回了柳知謹(jǐn)?shù)脑?p> “你看看現(xiàn)在都快用晚飯了,小姐睡了這么久,你們就不知道來看看嗎?還有那個木言,木言呢?“
“公子”木言依舊沉默的站在床邊
“滾出去跪著,不滿一個時辰不準(zhǔn)起來”什么東西,不過是阿歡撿回來的一個下人,居然敢碰他的阿歡
清秀的少年依舊沉默,自己走到院子里跪了起來,但是木言并不生氣柳知謹(jǐn)罰他,木言知道,大公子一向疼愛二小姐,自己一個下人背了小姐,大公子自然是生氣的,木言覺得沒關(guān)系,即便挨罰他也愿意再背小姐一次
“哥哥,阿歡怎么了”正當(dāng)木言跪在院里的時候,柳月瑜來了,剛到門口就等不及問了起來
“著涼了,有些發(fā)燒,我已經(jīng)著人去請大夫了,阿瑜,這事就別告訴爹爹阿娘了,要不然他們該擔(dān)心了”
“公子,大夫來了”一面說著,忍冬已經(jīng)領(lǐng)了大夫進(jìn)來了
不過片刻后,大夫診過了脈“二小姐無大事,有些發(fā)熱而已,我這面開服藥,待會給二小姐喝下去,退了熱了就好了,只是要注意保暖,這幾日不要再吹風(fēng)了”
老大夫?qū)懥朔阶又?,柳月瑜就命人好生的送了大夫出去,自己也與柳知謹(jǐn)一起守在柳月清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