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有要事找你,此事你可一定要幫本尊。”
韓墨非行至憶塵門外,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大致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憶塵,他又往里走了幾步。
“阿塵?不會沒在………”
誰知他方才走到隔斷之后便撞見從沐桶里起身的憶塵,一時之間睜大了眼睛。
眼前的憶塵哪里還是平日里的男子模樣,這分明就是個女子!
憶塵方才聽見韓墨非喚她便趕忙起身,本想著快些穿上衣裳。結(jié)果誰曾想韓墨非居然直接推了房門,還走了進(jìn)來。
“啊!”她一時驚慌,捂著身體重新坐回沐桶里。
韓墨非急忙轉(zhuǎn)身,丟下一句“本尊走錯了?!北憧焖俚拈W出憶塵的房間,走時還不忘幫她把門關(guān)上。
看著那人離去許久,憶塵才放下心來,重新起身穿戴衣裳。
回到修羅殿的韓墨非思前想后,還是喚來魏允,對她言道:“阿允,去準(zhǔn)備幾身女子的衣裳,按憶塵的尺寸便可?!?p> “女子的衣裳,按憶公子的尺寸?”魏允不解。
“嗯,去辦吧。”
“是。”
待魏允離去,韓墨非靜下心來,正事當(dāng)前,他決定再去找一次憶塵,還有五日,必須在這五日內(nèi)找出犯案者,否則霓家也會慘遭毒手。
想罷,他正準(zhǔn)備起身,便見憶塵踏入殿中,朝他而來。
“韓…韓大哥,今日的事情……”
聞言,韓墨非抬眼,憶塵面露尷尬之色。
“你怎么沒同本尊說你是女子?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男子?!?p> “你都把我當(dāng)男子了,我不就將錯就錯了嘛。再說,你也沒同我說你就是當(dāng)年的仙盟大師兄啊?!?p> “本尊…”韓墨非站起身來,一副要理論到底的氣勢。
偏偏這時,魏允帶著幾個侍女走了進(jìn)來,身后侍女的手上都端著東西。
“魔尊,衣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蔽涸市卸Y道。
韓墨非看了眼憶塵,坐下便道:“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模樣,把衣服換了?!?p> “啊?”憶塵不解。
“啊什么?”韓墨非瞥了她一眼,隨后看著魏允又道:“阿允,憶塵是女子,你帶她回房去把這男子的裝束換了。”韓墨非看著魏允道。
魏允了然,對其行禮之后便走到憶塵身側(cè):“憶公子,啊不,應(yīng)當(dāng)是憶姑娘了,隨我們?nèi)グ?。?p> 憶塵轉(zhuǎn)頭看了眼韓墨非便隨魏允離開了。
大約一炷香時間,魏允便幫憶塵整理好衣裝容貌。認(rèn)真打扮一番后的憶塵倒是讓人有些移不開眼,一身淺色衣裙,濃妝淡抹,眼眸猶如潭水般清澈。立于一旁,倒是有些天人之資。
見到這般的憶塵,魏允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太像了,眉宇神態(tài)之間都與當(dāng)年那人像極了。
“阿允?”憶塵抬手在魏允眼前晃了晃。
魏允回神,淡笑道:“憶姑娘本就姿色過人,這樣打扮一番,都讓我一個女子看得呆了。”
聞言,憶塵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啊哈…那我,就去找韓大哥了?!?p> 魏允微行一禮,憶塵邁步便往修羅殿去。
在修羅殿的韓墨非也沒浪費時間,再過五日,那人便會對霓家下手,其間肯定會在金陵附近看察情況,先前有幸逃走的那位受傷之人定是突破之處。
想到此處,韓墨非便起身往外走去,正巧碰見了前來的憶塵。憶塵突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韓墨非定神看了看,走到她身旁轉(zhuǎn)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嘛,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模樣,這般多好?!闭f罷,他從懷中掏出那塊殘破的衣布看著她又道:“上次你觸碰惡靈可見回憶,此次你再試試?!?p> 憶塵點頭,接過衣布,卻是什么都沒有感知到,她將衣布翻至另一面,就在碰到布上血跡的時候,一個畫面閃了出來。
一個女子身穿簡衣,她的正對面便是第一次憶塵所見的紅衣女子。簡衣女子拉起對面那人的手,可那人雙目緊閉,毫無反應(yīng)。
“還有一個金陵霓家,我們馬上就能大仇得報了。”簡衣女子言道。
此時吹來一陣微風(fēng),一張破舊的紙從墻上掉了下來,上面寫有幾個大字:虹月湖。
待憶塵回過神來,她將衣布塞回韓墨非手中,言道:“受傷之人,與犯案之人同在一處,且目的一致,最后得見‘虹月湖’三字?!?p> 聞言,韓墨非沉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著憶塵便離開了不夜城。
若無事故,以霓家的戒備狀態(tài),一行兩人,根本無法突破。而虹月湖中,水生靈眾多,甚至還有百年水妖,若是讓水妖擾亂霓家視線便可乘其不備。
抵至虹月湖時,湖邊一片祥和,沿湖而行至上游山石之處。一個身著斗篷的人站在湖邊,個子不高,身形瘦弱。
那人抬著手臂,嘴里念叨著什么,有法從手而出,落于水中。見此,韓墨非向那人揮去一道劍氣,那人驚覺,收了手就往身后的林子跑去。
韓墨非同憶塵相視一眼,緊隨其后。
不過一段距離,那人便被韓墨非和憶塵一前一后的攔了下來。卻不想那人揚嘴一笑,手中變化出一把利刃,便朝韓墨非刺去。
靈修一派的基礎(chǔ)幻化靈法!
韓墨非眉頭一皺,雖說此人所用武器是由靈修幻化法而生之,可她的招式卻有些百家的氣韻。
見他們二人交手甚久,躲在一旁的憶塵都有些著急。突然間天色驟變,烏云密布,湖中浮起巨大水柱,水妖從中躍出便直徑朝憶塵而去。
見此景象,韓墨非也不與那人過多糾纏,一劍將其劈至遠(yuǎn)處。
憶塵向其施展靈法,可奈何毫無用處,一時之間她的腳好像被扎在原地,竟一步也邁不開。
“閉眼?!倍吽朴腥寺暋半p手捏訣,同我念道?!?p> 憶塵隨聲而動。
韓墨非見她此舉,眼前有些恍惚,好似再次得見當(dāng)年人。
“阿離…”
可奈何是在湖邊,水妖近水,速度極快,不由多想,韓墨非直接飛身至憶塵身前,替她當(dāng)下一擊。
“萬界有靈,萬靈有主。
吾為其主,召方圓內(nèi)有智之靈。
集靈為刃,破!”
待憶塵念完,睜眼便看見擋在她身前,受了傷的韓墨非,眼眸大睜,抬手扶住了他。
“韓大哥!你怎么樣?”
韓墨非抬眼,眼前之人好似憶中那人,耳旁響起那樣久遠(yuǎn)的一聲。
“誰讓你幫我擋了?!”
待他定神一看,眼前并非那人,而是滿臉擔(dān)憂的憶塵。水妖已滅,天色已然恢復(fù)正常。韓墨非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望向這一片林子,只見林中除他們以外再無他人。
“那人跑了?!彼麑κ栈兀苯幼诹说厣?,閉眼調(diào)息療傷。
見狀,憶塵只好退至一旁。約莫一炷香后,韓墨非再次睜眼,她趕忙上前詢問。
“傷勢如何?需不需要去看郎中?”
韓墨非起身:“本尊是誰啊,需要看郎中嗎?”
憶塵了然,想來也是,韓墨非可是鼎鼎魔尊啊,普通郎中對他怎會有用。
“方才那人被本尊劍氣所傷,應(yīng)當(dāng)跑不遠(yuǎn)?!?p> “可你方才才受了傷?!毕氲酱颂?,憶塵還是有些擔(dān)心。
“已無大礙。”說罷,他伸手變換出一個紙蝶,紙蝶動了動翅膀,朝一處方向飛去。
“這是?”看著前方飛著的紙蝶,憶塵倒是覺得有些好玩。
“本尊方才在那人身上下了留蹤香,而這紙蝶會跟隨留蹤香的氣息,帶我們找到那人?!?p> 說罷,韓墨非脖子一歪,示意她跟上。
紙蝶飛到了林外的一處破舊的草屋前便停了下來,韓墨非抬手將紙蝶收回手中,與憶塵相視一眼,便推開了草屋的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