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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溫離

我想,翻了這天

只此溫離 胖崽不胖 3025 2024-03-15 00:20:00

  因著被溯溪說穿心思,霓盟主抬手揮去,一股風(fēng)力將他扇起,隨后撞在了樹上,墜下片片落葉。

  “我看你,是被溫離迷惑了心智!”他大聲說著:“你是身懷魔族血脈不假,我與你師娘將你帶回是想教化你,畢竟那時你也不過一介嬰孩,可如今呢,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不明是非黑白!”

  “不明是非黑白?呵呵呵。”溯溪掙扎著爬起,身后靈紋大開,硬是頂著那威壓將脊背挺直,道:“悟道時所見,又怎會有假,霓盟主口中之言又有多少為真!”

  緊接著,他再開靈場,周遭的一切被瞬間一層薄冰覆蓋,他再道:“我與阿離如今已是夫妻,若您再對她有何種詆毀,就莫怪我不念這百年恩情!”

  “你!”霓盟主微瞇著眼,此時勢氣升騰,更是對溯溪已有殺意,他沒想到溯溪與溫離已是那樣的關(guān)系,更沒想到他的本源屬性已至極境,甚至已然如此不受壓制。

  霓千裳在暗處顫抖著身,眼中已蓄滿了淚水,只是三年,只是三年,她心心念念擔(dān)憂的那人,卻不知道在何時已然與他人結(jié)成了夫妻,她這三年的等待于一朝間成了笑話。

  隨著霓盟主的勢氣越發(fā)強(qiáng)烈起來,霓千裳已能感受到了那雄雄殺意,她抬手抹去淚,顯出身形,從假山后站了出來。

  她知道此時若是不攔下霓老盟主,溯溪恐是難走出這個院子,縱然他與溫離已是夫妻,她也不愿意看他殞命于此。

  霓千裳快步跑到霓老盟主身側(cè),在他面前跪地,說道:“爹!還請您手下留情!”

  見到霓千裳,他收回了不少勢氣,皺著眉,道:“裳兒!你看看他這樣子,他已經(jīng)被迷了心神,早就不是那個溯溪了!你苦苦等了三年,而他在外面已和別人成了婚,你又何苦為了他來求情!”

  他氣惱,氣的是霓千裳替溯溪求情,氣的是這是他的女兒,他不爭氣的女兒。

  “爹!你就饒過師兄這次吧,他方才回來,門內(nèi)弟子都看見了,而他此時重傷,若是殞命了,女兒又該怎么辦!您忍心,您真的忍心看女兒傷心欲絕嗎!”

  霓千裳在以自身威脅霓老盟主,她的實力不夠,她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那點(diǎn)血脈,只有霓老盟主多年對她不假的寵愛。

  霓老盟主看著在他面前跪著,流著淚為溯溪求情的霓千裳,心中頓時如刀絞般痛了起來,他雖一聲追逐名利,但并不真是無情之人,他曾經(jīng)也如溯溪這般愛過一個人,如今與那人唯一的子嗣便是霓千裳,他又怎么可能忍心看她受傷。

  “唉!”

  霓老盟主大嘆一息,散去所有勢氣,一揮衣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見霓老盟主離去,霓千裳大行一禮道:“多謝爹爹?!?p>  溯溪收回靈紋與靈場,身子虛弱的跌在地上,霓千裳趕忙起身將他扶住,然而此時他已然失了意識。

  本就傷勢未愈,又強(qiáng)撐著開靈紋靈場,還受了霓盟主一擊,要是常人此刻怕不是都已然殞命了。

  霓千裳攙扶著他,一路將其送回他的院中,隨后趕忙讓人尋來了醫(yī)者為其診治,終是讓溯溪的傷勢穩(wěn)住了,只是仍在昏睡中尚未醒來。

  夜里,一個身影悄然遁入千羽庭,停在了霓千裳的院子里。

  霓千裳察覺氣息,拿著劍便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看見來人,她面露不悅,拿著劍的那手更是握的更緊了些。

  溫離轉(zhuǎn)回頭看她,面色淡淡,但她能在霓千裳身上感知到她的恨意。

  “你來做什么?”霓千裳沒好氣的道:“來看我的笑話,還是來看師兄有沒有活下來?”

  溫離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道:“他不會有事,而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蹦耷巡[了瞇眼,她不待見溫離,無論是因為從前的事情,還是因為今日溯溪的事情。

  溫離沒太在意她的話,而是直入正題:“你不想救他嗎?”

  “那你呢,你就那么想讓他死嗎?”霓千裳很是不悅,她快步走近了些,眼神死鎖著溫離:“你知不知道他今日為了你,連命都不顧的對抗我爹,他差一點(diǎn)就會殞命了!”

  “我說了他不會有事,他自然就不會?!睖仉x道。

  只一語便已帶著無形的壓迫而來。

  霓千裳不明白,就算她知曉溯溪不會有事,為何卻是這般模樣,溯溪說他二人已是夫妻,為何她還能如此冷漠。

  溫離見她沒有說話,于是便接著道:“溯溪身懷魔族血脈,他不該是仙盟的人,而他已然知曉身世,斷不會繼續(xù)留在這里。那么,你覺得,你那位好爹爹當(dāng)初帶他回來是為了什么呢?”

  霓千裳沉默了,依著魔族與仙盟的對立情況,是個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她又怎么會想不到。

  溫離接著又道:“溯溪是魔族后裔的消息一旦傳開,仙盟的人會放過他嗎,就算有你求情,你爹會放過他嗎?”

  “他今日因著你的面子暫且放過了溯溪,那他日呢,隨便找個由頭再除掉他也不過輕而易舉,你想過嗎?”

  霓千裳低著頭,兩手攥的緊緊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確實未曾想過更多。

  溫離再道:“只有離開了仙盟,他才能活命。只有仙盟從頭到腳翻過一遍,他和你,以及更多人,才不會為了這無謂的東西而爭斗。世界可以奉強(qiáng)者為尊,但不該剝奪其他種族生存的權(quán)利。同為修行者,人族從來不比魔族妖族高貴到哪里去?!?p>  霓千裳神色一怔,她抬頭看向溫離,那雙眸中神色復(fù)雜,她道:“你想做什么?”

  溫離淺笑著:“我想,翻了這天?!?p>  “你…”

  “幫幫我吧,以我一人,換百年,甚至千年的桓墟安寧。”溫離走到霓千裳近前,柔聲著說道。

  若要說誰能在仙盟里攪動,那當(dāng)屬霓千裳一人,這也是溫離來尋她的原因。

  “你想怎么做?”霓千裳垂眼,問道。

  溫離挑了挑眉,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丟給她一枚玻璃珠子,說道:“等你考慮好了,我們再談下一步,若想找我,以靈力灌注此珠便可入其空間,也省的跑來跑去,惹人生疑。”

  霓千裳接著玻璃珠子,看了眼掌心處那么點(diǎn)大小的東西,心中疑惑這里面能有多大的空間。

  等她再度抬頭要問時,溫離早已沒了身影,她左右尋找著,卻連溫離的氣息都追尋不得。

  接下來的七日時間里,霓千裳每日都會往溯溪的院子里去,見他傷勢已好卻未曾醒來,不免有些擔(dān)憂,尋了醫(yī)者來探,卻也不知原由,唯一的猜測便是他可能深陷夢魘,若要醒來還得依靠自己。

  霓千裳無奈,腦海中時?;叵肫饻仉x那夜與她說的話,她說的其實很對,同樣是存于世間的生靈,除去種族不同,修煉之法不同以外,大家都是一樣的。

  她雖自小在仙盟長大,雖受仙盟教導(dǎo)要深,但她并不認(rèn)同很多時候仙盟的做法,修行者的爭斗,并不需要牽連無辜之人,可那些所謂勝者卻未曾放過無辜之人。

  譬如從前的若家,為了他們的野心,連普通百姓都可利用,甚至還俘了妖王來借妖族之勢。再如后來的若家分支,被仙盟盡數(shù)抓去悔錯崖打壓利用,甚至好多都是老弱婦孺。

  可如她一般的弟子,從來都沒有話語權(quán),仙盟的每一家都需要弟子的支撐,但掌權(quán)者做任何事卻從不需要聽從弟子們的意見。

  更別說,她不想要溯溪死,霓老盟主就真的會放過溯溪,整個仙盟就真的會放過溯溪。

  或許她心中已有答案。

  她看著桌上靜靜躺著的那顆玻璃珠子,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若溫離真的能以她一人之力翻了這天。

  若溫離真能以她一人的命換更多的人生。

  那她霓千裳,便幫她一回,無論是為了更多人還是為了溯溪,亦或是為了自己。

  霓千裳抓起玻璃珠子回了房內(nèi),將門關(guān)上后由內(nèi)上了一道靈鎖,只為防有人尋她能及時感應(yīng)。

  她行至榻上,而后盤膝坐下,將那顆玻璃珠子放在面前,抬手對其輸送靈力。

  隨即,那顆玻璃珠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灌滿,而她的神識則飛入其中,肉身只于原地閉上雙眼而已。

  玻璃珠內(nèi)的空間乃是清一色的藍(lán),腳下是靜謐的水面,一眼望不到邊。

  霓千裳踏在其中走了許久,但卻絲毫沒有見到溫離的身影,正當(dāng)她想著溫離莫不是騙她之時,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看樣子,你考慮好了?”

  聲音自四面而來,隨即,溫離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

  霓千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道:“是,我考慮好了,如若你真能做到,我自也不悔幫你一回?!?p>  溫離笑了笑,說道:“只要你幫忙,事情自然就要容易許多?!?p>  二人面對而立,心中各有所想,只是霓千裳不知道,溫離的打算便是為他們的未來都鋪好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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