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張存志從宮殿中退了出來。
他并無半點睡意,煉體的火候就差最后一點了!
即使以他的心性,也不免有些激動,他沒有休息,而是在這陋室之中又練了起來。
“舉天!”
“覆地!”
“射日!”
張存志將煉體真解上最后的煉法一一使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只覺得有一股熱流在體內(nèi)涌動,身體諸多經(jīng)脈中似乎有真氣正在生成。
張存志清楚的認(rèn)識到,這套煉法完成之時,就是煉體圓滿之時,更是踏入真氣境的好時機!
忽地,神魂示警,他隱約間感受到一股邪惡、混亂的氣息從遠(yuǎn)處靠近。
這樣龐大的氣息,必然是淬體境!
張存志心中一緊,不好,自己要趕快突破,否則怕有滅頂之災(zāi)!
正在這時,一聲長嘯從村落中間傳出。
“哪里的魔頭,敢來這撒野!”
張存志知道,是半妖中的大長老出面了,他心中稍稍安定,不再多想,凝神完成最后的修煉。
村口處
大長老迎風(fēng)站立,巋然不動,他的身后是被驚起的一眾半妖。
“修成妖氣的留下,”大長老高聲喊道,“其他人都回去?!?p> 眾多半妖不敢怠慢,大都轉(zhuǎn)身離去,之后少數(shù)幾個半妖留了下來。
“大長老,是誰要來襲擊我們?”虎妖怒吼道。
大長老身形不動,眼睛死死望向黑暗的山林中,沉聲回道,“不知道,但是從氣息來看,必然是修煉魔道邪術(shù)的大魔頭!”
“呵呵呵呵……”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說得沒錯,我就是魔頭!”
大長老瞳孔一縮,盯著面前這個身影。
只見面前這人一身青衣,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卻有一副詭異的面容,一半光亮,一半陰沉,一半顯年輕,一半透著蒼老。
眾人都被他這詭異的面容嚇了一跳。
虎妖搶先大喊一聲,“你這魔頭,為什么要來我們這里!”
“這還用問嗎,半妖?”青衣魔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你們除了體內(nèi)的大妖血脈,還有什么值得我跑一趟的啊!”
“原來是你!”虎妖悲聲喊道,說著就要沖上去。
大長老抬手將他攔下。
他冷聲說道,“我要沒看錯的話,你已經(jīng)血祭了不少修士,現(xiàn)在體內(nèi)至少有八種血脈相互纏繞,一個不好,你就要爆體而亡,就這樣你也敢來找我們的麻煩,是瘋了不成?”
“嘿嘿……”這魔頭慘笑到,“我早就瘋了!”
“這些怨魂早就把我逼瘋了!”他的一雙眸子血紅無比,幾乎要滴出血來!
“我現(xiàn)在就是要把你們這些半妖統(tǒng)統(tǒng)殺了,才能用大妖的血脈壓制住這些怨魂!”
青衣魔頭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沖了上來。
大長老立即迎了上去,二人瞬間戰(zhàn)成一團!
只見那魔頭十指之間透出道道血光,足有一尺多長,道道奪魂!他雙手舞動起來,帶動血光徘徊,仿佛血海撲面而來,聲勢甚為驚人!
但大長老也并不落下風(fēng),他手持一柄長刀,將靈力灌入其中,刀身上頓時顯出一道青光。他持刀一躍而起,從空中劈下陣陣刀光,硬生生將對方的血海劈散!
魔頭咯咯一笑,整個人身形扭曲,仿佛化作一片血光,又朝著對面撲了過去。
一時間,只見得一片血色同一片青色纏斗在一起,互不相讓!
其余半妖在旁邊圍著,甚是焦慮,但是面對淬體境界的戰(zhàn)斗,他們實在是插不上手,如果貿(mào)然上前,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大長老。
“大長老不會有事吧!”一個半妖低聲問道。
“放心吧,大長老煉成妖丹已經(jīng)有三十年了,一身妖力已然盡數(shù)化為靈力,精純無比,絕對不是這個魔頭可以比擬的!”虎妖沉聲答道。
其他半妖也都松了一口氣。
狐妖凝神看向戰(zhàn)局,希望大長老能夠早些取勝,千萬別拖太長時間。
畢竟,大長老已經(jīng)很老了??!
縱然是結(jié)成妖丹的半妖,一旦年老,也不可能像壯年時那樣長期戰(zhàn)斗了。
“希望上天保佑吧!”狐妖暗暗祈禱。
山林深處。
兩個身影站立在這里,望向半妖的村落。
“劉師叔,這邪道魔頭當(dāng)面,您還不出手降魔嗎?”白衣青年沉聲問道。
“不急,”回應(yīng)他的卻是旁邊的一個桃木人。
這桃木人只有一尺上下,但是雕刻的甚是精細(xì),看上去竟然與真人別無二致。
桃木人忽地張嘴笑道,“且讓他們兩個拼個你死我活,這樣倒也省去我一番力氣?!?p> 白衣青年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說道,“劉師叔就不怕這魔頭,吞了那個半妖,這可更不好處置啊!”
“放心吧,范師侄,”桃木人笑道,“那半妖雖然年老體衰,但一身靈力卻甚是精純,縱然落敗,這魔頭也絕不可能輕易將他吞下。”
“有這個時間,我早就將他消滅十次、百次了!”
范飛塵不再吭聲。
忽地,桃木人又扭頭看向村里某處房屋,陰聲說道,“這二人一時間還分不出勝負(fù),我還是先去料理那個叛門而出的小賊吧!”
范飛塵正色說道,“劉師叔此言差矣,觀中并未將說過陳師弟是叛門而出,只是要求將他帶回罷了,師叔您出手還要注意分寸,否則日后在觀主面前也不好交代?!?p> 桃木人冷哼一聲,盯住范飛塵。
心中暗怒,一個九代弟子竟然敢指點自己堂堂陰神真人如何行事,若非他是接天峰峰主的親傳弟子,自己早就一巴掌把他拍飛了。
“以劉師叔的手段,對付一個區(qū)區(qū)煉體境弟子,必定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范飛塵并理會他的怒視,又是輕聲提醒道,“無論如何,也不至于傷了他的性命吧!”
桃木人嘿嘿笑了一聲,“放心吧,觀主要我?guī)Щ厝サ氖莻€活人,我怎么敢抗命不遵!”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fēng)刮過,桃木人順著陰風(fēng)飄向村落去了。
范飛塵站在原地,暗暗嘆息,這位劉長老的兒子被打成重傷,他此次含恨出手,陳師弟怕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