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三川途
“列車即將啟動,請靠近出口的乘客盡快回到自己的座位?!?p> “下一站,三川途。”
“什么三川途?下一站不是澀谷區(qū)么,什么時候中間又加了一個新的出站口?”
山田抬起頭看向標注著地鐵站牌的數(shù)碼屏,只見上方原本的線路標識此刻已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了“三川途”三個血紅血紅的大字,孤零零的掛在了屏幕正中央。
“陸齒君,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字體的顏色有點滲人啊…”
緊了緊藤甲下穿著的衣服,山田搓了搓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開口說道。
“不是滲人,是車廂里的溫度變低了。”
看著地鐵逐漸離開??康恼九疲扆X默默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雕刻著玄鳥圖案的精致令牌。
[天官御鬼牌(精良)]
[秦皇嬴政賜予丹師徐福的黃金令牌,上紋玄鳥,下刻經文,玄妙非凡。]
[特效1:靜氣凝神(令牌上雕刻著道家特有的符箓法纂,佩于身上,可以小幅度增加持有者的靈力恢復速度。)]
[特效2:驅使童女(經過徐福特殊方法煉制的鬼童邪祟,持有者使用靈氣注入令牌,便可召喚至多十名童女供其驅使,每名童女每分鐘消耗兩點靈力)。]
[童女:性別(女)]
[力量:5]
[敏捷:5]
[精神:5]
[技能1:鬼體(免疫50%物理傷害)]
[技能2:尸毒(常年不清理的指甲中滋生大量細菌,攻擊目標后有幾率對其附加高燒、麻痹、嘔吐、昏厥等多重減益效果,對于體質越好的攻擊目標效果越差)。]
自己擁有280點能量值,理論上可以同時驅使十只女童整整十四分鐘。
如果使用的好,應該能夠算是一張足以逆轉局勢的底牌了。
隨著地鐵距離告示牌上所謂的三川途越來越近,車廂內的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起來。
“玉子你先穿著我的外套,我去給你服務臺給你接點熱水?!?p> 陸齒前方座位上的一位年輕男子站起身子,伸手將自己的夾克披在了女友身上后,端著水杯朝著旁邊車廂的熱水室走去。
默不作聲的看著對方費力穿過地鐵的走廊,逐漸消失在了外面昏暗的照明燈光中。
陸齒閉上雙眼,心中默默地念誦著清風如來咒。
這節(jié)車廂外的特殊能量似乎越來越濃郁了,之前還只是薄薄的一小層,現(xiàn)在卻像是一張沒有網眼的厚實漁網一樣,牢牢的將整個車廂表面緊緊包裹起來。
“陰冷,暴虐,充滿了負面情緒的碎片?!?p> 閉上雙眼,清風如來咒所強化的敏銳感知像是一臺小型的精神波動雷達一樣,將周圍那些普通肉眼看不到的灰色靈力全部反映到了陸齒的腦海中。
“已經都快要實質化了?!?p> 不斷堆積的陰冷氣息從地鐵外外順著車廂上的門窗縫隙,一點一點的不斷滲透進來。
而此時整節(jié)車廂里的乘客,就像是坐在一艘四處漏水的小船上一樣,一步一步逐漸滑入了未知的恐怖深淵。
“蹬蹬蹬…”
剛剛跑去給女友接熱水的年輕男子像是被狗咬了一樣,突然慌不擇路的一頭沖進了車廂。
“報…警,快報警!”
“這輛車里除了咱們這節(jié)車廂外,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我剛去熱水室接水的時候,水管里流出來的全都是血…還是熱的!”
驚恐的汗水不斷地從臉上滑落,帶著哭腔的年輕男子跑動著的雙腿一軟,直接趴倒在了陸齒面前的過道上。
“麻生君!你沒事吧!”
看著自己男友膚色蒼白的癱倒在地面上,羽生玉子臉上一急,趕忙從座位上站起,火急火燎的朝著對方跑去。
“這是什么?”
“啊!”
將渾身顫抖的麻生呂扶了起來,羽生玉子握著對方衣袖的手掌感到微微有些粘稠,好奇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手掌上沾滿了刺鼻的滑膩鮮血。
“抓到你了,接下來該你做鬼了!”
只見剛剛還一臉驚恐模樣的麻生突然手臂一翻,像是鐵鈷一樣牢牢扣住了羽生玉子纖細的手掌。
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肌肉微微一動,麻生的眼角開始緩緩流淌出小股小股的濃稠血液。
“握草,這是什么鬼東西!”
“滾開,離我遠一點!”
“是惡鬼?快,快打電話報警,讓別很近停下來!”
“該死的,手機沒有信號,對,砸玻璃,把玻璃砸開!我們逃出去?!?p> 車廂內的空氣猛然一沉,隨即周圍的乘客像是被鬣狗驚嚇到的兔子一樣,全都尖叫著朝車廂的另一端跑去。
一時間偌大一個車廂只剩下陸齒,山田兩人,還孤零零的端坐在過道旁邊。
“抓到你了,接下來該你做鬼了…咕…嚕?!尽瓏?。”
晃了晃緊握著羽生玉子的手掌,麻生呂張大嘴巴,大量的血液隨著一句不斷重復的話語,從麻生口中不斷噴涌而出,就像是被擰壞了的水龍頭一樣,不一會就將原本光潔的地面上,染紅了一大片。
“放開我,求求你,麻生君,我是羽生玉子啊,你放開我,好不好。”
直到腳下流淌的鮮血浸濕了自己的鞋子,從腳心處不斷傳來的滑膩觸感才把快要陷入昏厥狀態(tài)的羽生玉子重新喚醒。
“救救我,求求你們誰來救救我,放開我,放開我?。 ?p> 像瘋了一樣不停用力甩動著自己的手臂,羽生玉子就像是一只被魚鉤釣出水面的河魚一樣,尖叫著瘋狂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做著徒勞無功的掙扎。
“原來是這樣,只有等到出手的時候,才能判斷出哪只是真正的鬼么?還真是捉迷藏,藏在人群中的鬼么?”
從麻生呂走進車廂的那一刻起,陸齒就一直不斷用感知探查著對方的身體。
可直到對方對羽生玉子出手的那一刻起,那股濃郁的怨恨陰氣才猛的從對方體內顯露出來。
“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可以裝的這么像人?”
推開一旁套著碩大“龜甲”的山田,陸齒攥著被對方當成了道具的鬼頭大刀,徑直走到了這一對死死糾纏在了一起的癡男怨女身邊。
“男人嘛,看開點,強扭的瓜不甜?!?p> “鏘”的一層脆響。
陸齒手中的長刀輕輕一撩,鋒利的刀鋒瞬間從麻生手臂上一閃而過。
猶如餐刀劃過奶油一樣,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的小臂剁了下來。
“抓到你了,接下來該輪到你做鬼了!”
仿佛被砍斷的那根手臂不是自己的一樣,麻生呂瞪大了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玉子,看也不看陸齒一眼。
“這么敬業(yè)的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p> 手腕一翻,一道雪亮的刀光掠過,麻生慘白的頭顱微微一晃,從脖頸處被陸齒用鬼頭大刀干脆利落的切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