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難翻了個大白眼,也沒有說什么,直接回了自己那偏僻的小院。其他人也知道吳難馬上就要進宮陪著那五十多歲的老皇帝,也就統(tǒng)一沒有過來找她的麻煩。
吳難坐在窗邊看著夜空中星星點點,突然之間想起了金辰,一時之間心底有些復(fù)雜。她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人,怎的會對他生出感情來?
不過一切還都不算太糟,幸虧金辰猶豫了那么一會兒,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的好,畢竟,這一世,她要拼命去活下去,沒有牽絆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吳難突然覺得,百里奕好像這月光一般純凈,美好,讓人那么安心,那么親切,或許是大家都來自現(xiàn)代吧,又或許,是他的細心,體貼?
吳難正奇怪今天是怎么了,腦海了除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男人的時候,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影,溫潤如玉的少年靠著窗背對著吳難開口:“聽說明天你就要進宮了?也不知道你這個性子能不能熬到選秀的那一天。”
“你不至于這么咒我吧,好歹我也算是你的盟友啊,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你倒好,咒我。”吳難看著那少年,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諾,送給你的。之前你那煙桿實在是不成樣子,所以,我給你捎了一個來。不過,還是盡早戒了的好?!闭f完,少年把一個盒子遞給了吳難。
“感動的話留著以后再說吧,大家都是現(xiàn)代人,我可不希望你死的太快啊。”說完,少年也沒有回頭,也沒有留下一句再見便翻墻出去。
吳難看著那少年站過的位置有些發(fā)愣,笑著搖搖頭,然后打開了百里奕送來的盒子。楠木桿,白玉嘴,還有一袋冬蟲夏草的煙絲。
吳難剛把那煙袋收起來,沒想到窗前又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那人同樣沒有回頭,墨綠色的衣袍襯托那人愈發(fā)的高貴。
“吳難,我想過了,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猶豫的,是我不好……”金辰還要解釋,卻被吳難打斷。
“金辰,我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個誤會,你救了我,我也同樣幫了你,所以我們兩清了?!眳请y看著金辰這個樣子更是生氣。
“明天我就要進宮了,還請將軍避嫌吧。”吳難說完,推了金辰一把,隨后重重的把門關(guān)上。
“吳難,除了那個誤會,我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什么時候?qū)θ诉@么低三下四過?你已經(jīng)同別人不一樣了,你還想怎樣?”金辰說完恨恨的離開。
“是啊,我還想怎樣?你可是堂堂的將軍,而我,只是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鄉(xiāng)野丫頭。我不過是你可憐救下的而已,如果不是我,也可以是阿貓阿狗。
因為你對你爺爺?shù)男㈨?,所以你可以犧牲我的后半輩子,因為你厭倦了金府對你吸血,所以借我的手讓他們吃癟。
因為我曾經(jīng)是個殺手,所以你以為我都是騙你的,對于你而言,我的誠實有多少?還不如貓貓狗狗吧。”
吳難說著突然想到了百里奕,那個知道了她的底細,卻還是充耳不聞,而且把她們帶回京都的少年。
“睡覺睡覺,一個兩個的,煩死了?!眳请y坐在床上嘬了兩口百里奕送來的那煙絲,心情好了不少,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蓋上被子。
第二天一早,吳難被迫起來梳妝,然后被轎子抬著進到了宮里比較偏遠的一處院子,許多的秀女已經(jīng)在門口三兩一伙的聊起了女紅之類的話題。
吳難下了轎子看了看她們,實在是無聊,就只能是找一個角落靠著,瞇著眼睛曬太陽。就在吳難覺得馬上就要迎來新生的時候,突然一道刺耳的女聲傳了過來。
“你個瞎了眼的,你沒看見我???我這么大個人在這兒,你推我干什么?”刁蠻的少女上來就推了吳難一把。
吳難一個沒站穩(wěn)狠狠的撞到了后面的墻上,剛要開口,那少女卻先罵道:“怎么著,撞了人還不承認,還想訛我?”
吳難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想要罵回去的時候,一旁一個唯唯諾諾的女生拽了拽她的袖子:“算了吧,她是禮部尚書的女兒,斗不過的?!?p> 吳難氣的牙根癢癢,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可是又愁一會兒讓這丫頭倒打一耙,正這時候看見了要出宮的百里奕。
吳難吹了個口哨,看見百里奕看向她,并且走了過來,這才笑了笑,隨后拿出了煙袋,嘬了一口。
這些個姑娘家哪里見過吳難這般做派,就連剛才那禮部尚書的女兒也是愣了愣,不知道吳難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你說我推了你,你有什么證據(jù)?你站的離我二尺遠,怎么,我是長臂猿還是你太寬占道?你還推了我一把,怎么著,想謀財還是害命?禮部尚書現(xiàn)在家徒四壁了?竟要自己的掌上明珠出來訛人?
還是說,你想殺我一個,讓她們都怕你???你要做老大嗎?好啊,陳大千金果真是掌上明珠啊,連三宮娘娘都沒說分個先后,你就要開始裝老大了?
我真是懷疑你是什么居心,今天能推我一把,明天就能打你一巴掌,后天給你飯菜里下毒,大后天是不是連龍椅你也敢做一做?”
吳難最恨別人罵她,尤其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罵她,今天這丫頭算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哦,剛才還推了我一下是吧,你們是不是都看見了?”吳難看了眾人一眼,眾人紛紛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在場的哪個家里沒有點兒勢力,所以禮部尚書也不算什么,不過是看在父輩的面子上不想同她計較,可是,現(xiàn)在要是讓陳欣嘗到了甜頭,以后被欺負的那就可能是自己。
“啪”清脆的一聲,陳欣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掌印。
“你要是再敢造次,我就把你的頭發(fā)剃了,讓你出不了門?!眳请y狠狠的威脅了一句。
陳欣剛要還手,百里奕卻很是時宜的出現(xiàn)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