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深夜,皖綰沒有點燈,坐在黑暗中質(zhì)問唐素,手上端著一杯酒水,不能下咽。
“嗯。”唐素微醺,實則還有意識。
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揪著耳朵等皖綰問罪。
皖綰吸了一口氣,放下酒杯,拿出火折子,輕輕一吹,點燃屋內(nèi)蠟燭。
把圣旨扔給唐素,自行上床睡覺。
唐素拉開圣旨一看,渾身顫抖,臉上有難以言喻的喜悅想與皖綰分享,抬頭看向圓桌,已無佳人身影。
躡手躡腳不沾地,慢慢靠近床榻,捂住口鼻說:“娘子,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p> “……”床上人沒答應(yīng),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娘子,你先睡,我去洗個澡,散散酒氣再來。”倒了杯茶喝了,聞到酒杯里的酒味,皺眉提著往外走。
懷孕期間怎么能喝酒呢?
不過近日壓力大,可能有些難悶。
聽見木門閉合,皖綰緊閉的雙眼滑落出一滴淚水,濕潤了整個枕巾,她輕輕坐起,咳了咳。
臉上似笑非笑,眼淚再次如水般浸濕她她的襲衣。
現(xiàn)在連喝了酒都不愿解釋,開心的只有權(quán),她喝酒也不聞不問,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一夜過去,唐素一夜未歸,皖綰也一夜沒睡。
一大早,漱口的杯子就被血染了半邊。
月娘趕緊叫人:“快去偏房,通知姑爺?!?p> “不準(zhǔn)去!”皖綰接過帕子,倒了兩杯水漱口,警告在場的人:“不許去,誰去,我揪了誰的耳朵,割了誰的舌頭。”
“是。”月娘等人跪下。
皖綰丟開帕子,從前日買的孩子托盤中接過衣服,邊穿邊說:
“往后,你陪著我入宮,若是有一日姑爺被權(quán)蒙蔽了雙眼,要毒殺我與孩子,你無需管我,一定要保我的孩子安全?!?p> “月竹明白。”小女孩月竹顫顫巍巍的回答。
皖綰摸摸她的臉,長得和月竹真像,往后入宮要靠她自帶的福氣了。
“都起來,自今日起月滿樓就歸月娘你,往后月竹若是帶了孩子出宮,你要帶領(lǐng)月滿樓所有人,還有月竹與孩子到茨菰去,聯(lián)系小公子,接下來,小公子知道該如何?!?p> “是,月娘明白?!?p> 此時便在想以后,不知是是喜是憂,月娘擔(dān)心道。
“嗯。”
她住了嘴,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是李公公帶著梳洗丫頭們來了,先向皖綰行禮,再問:
“太子妃,太子呢?今日二位先入主東宮,擇日再行大禮?!?p> “太子在偏房,月娘帶公公去吧?!?p> 一個眼神,月娘會意,帶上李公公前往偏房。
“月竹,往后這個人……”指了指李公公,偷偷湊到月竹耳邊:“你不能得罪,他對往日你們逃離,是有利的?!?p> “樓主?!?p> 聽到樓主二字,皖綰目光狠厲,揮退十大美人,捏住月竹的臉,看向她怯生生的目光:
“我說了,叫我蕓神?!?p> “蕓,蕓神。”
皖綰的目光柔和了,摸摸月竹的頭,眼中蓄淚,抱住月竹哭道:“月竹,你沒了,師傅好孤單?!?p> 感受到皖綰的悲傷,月竹不由想要安撫她,木楞的伸手,拍拍她的背,說:
“蕓神,你別哭,你哭了,月竹便沒了依靠?!?p> 難以置信推開月竹,皖綰的目光充滿懷疑,“你怎么知道我和月竹之間的話?”
“我,我不知道?!痹轮窈ε碌膿u頭,拼命辯解。
皖綰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抹去眼淚,輕輕說了聲“抱歉”。
而后帶上月竹,同唐素,李公公帶來的人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