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是路南最好的朋友,和他在一塊總能找到很多樂趣,老江總積極地為別人創(chuàng)造美好、鼓勵別人去邁出他們自己不敢邁出的一步,但他自己卻很慫,而且一直是不修邊幅而且任由自己長胖也懶得改變的樣子。
現(xiàn)在路南要和梓琳去汶川了,他們和老江告了別,老江說他們要是鬧矛盾沒有關(guān)系,但對事不對人,別上升為對人的意見,要是那樣非得收拾他們不可。而路南和梓琳就祝他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老江聽了這話很期待又很無奈的樣子,路南直為他難過,他又要懷著對幸福的盼望過上孤獨(dú)的生活了。
梓琳讓路南填了一張表,到時候她拿給校長蓋個章,路南就可以直接過去支教了。支教的地方是在山區(qū),司六小學(xué)。那里被綠油油的山環(huán)繞著,山上種著細(xì)長的樹,迷蒙的煙霧遮掩著群山。初到這個地方,他們都被這自然風(fēng)景吸引住了,這里沒有城市的喧囂也一點不荒涼,到處可見的植物煥發(fā)著生機(jī),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冬季,但在這南方地區(qū)依然可見綠色。
路南說:“梓琳,要是我沒來四川或者你沒來四川,是不是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全國那么大,我們恰好再次相遇真是太幸運(yùn)了。難以想象要是我沒遇到你會怎樣,我可能今生都無法享有這樣的幸福了。”
“不要想那種可能,那種可能太可怕。感謝上天讓我們再次相遇了,我們好好珍惜就是了!”
“和心愛的人做喜歡的做的事,沒有比這更大的快樂!好好珍惜!”
他們從出租車下來后就一直走著,看著這迷人風(fēng)景并不覺得累。走了挺久梓琳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包不見了,大概是忘在出租車上了,手機(jī)、錢包都在里面。
路南手機(jī)里還有出租車司機(jī)的號碼,就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司機(jī)支支吾吾,不愿承認(rèn)梓琳的包在他車上,這種態(tài)度實在讓人生氣,尤其是在正開心的時候發(fā)生這令人不開心的事就讓人加倍生氣。路南只好含糊地說會給他報酬,那人才裝作突然發(fā)現(xiàn)包確實在他車上的樣子和路南約定一個地點讓他們?nèi)ツ?。那司機(jī)不肯開車過來,路南和梓琳只好走回去,而司機(jī)說的地方又是在道路中段沒有人煙的地方,路南直感覺那家伙不懷好意。路南想著要不不讓梓琳過去了,但在這地方梓琳一個人等著也不安全,也只有和他在一塊才好些。
他們在約定的那個地方等了好一會兒那輛出租車才開過來,除了司機(jī)以外還有一個男子在車上,那男子顯然不是乘客而是司機(jī)專門帶上的。
“我的包在哪里?”梓琳問。
那司機(jī)說還在后座她原來放的地方,讓她自己去拿。路南拉住梓琳,他走到車邊上,去拿包。
“嘿,朋友。你不能白把包拿走!”那司機(jī)抓住路南的胳膊。
路南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害怕,他是有點擔(dān)心梓琳,畢竟對方是兩個男人,要是發(fā)生什么沖突梓琳不安全,但他心里咯噔一下是突然一股怒氣沖上來,他很久沒這么憤怒了,他明白司機(jī)要干什么。
“你是想說什么條件嗎?”路南不顧他的阻攔把胳膊抽出來,那人力氣不如路南大。
另一男子從車?yán)锵聛碜哌^來。
“這樣吧,你拿200塊錢給我們,包你就可以拿走。”
“你們帶刀了嗎?”
“什么?”
“刀!我是說你們要想威脅我可以更直接一些!”
“沒帶刀。我們不是威脅你,我們把包還回來,得些獎勵是應(yīng)該的吧。”
“但你們的態(tài)度令我厭惡,所以你們啥也別想得到,除非你們搶劫我,那還得看看你們的本事?!甭纺喜榭粗髁盏陌锸欠裆倭耸裁础?p> “梓琳,我們走。”
那個男子把手放在路南肩上,路南停了下來,梓琳抓住路南的手,示意他別沖動用事。
“哥們,你這樣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
路南把他的手推下去,他差一點就忍不住給那人一拳了,因為他感受了更大的威脅,他討厭這種感覺。不過梓琳正抓著他的另一只手,讓他沒有動手。
“你們最好識相些,別逼我用暴力解決問題?!?p> “他剛從監(jiān)獄里出來,你們還是快走吧?!辫髁障破鹇纺系囊路冻龆亲由系膬傻赖栋?。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下,他們感受到路南不好訛,便離開了。
他們沉默著走了一會兒,路南說:“這刀疤到成了我的證明了?!?p> “不是所有人能看到別人內(nèi)在的東西,他們只看表面?!?p> 兩個人到達(dá)學(xué)校時已經(jīng)是傍晚,學(xué)生們都回家了,校長熱情地迎接他們,為他們在學(xué)校里收拾出一間屋子住下,不過沒有床了,他們只能先暫時睡在地上。這學(xué)校是個兩層的小樓,旁邊還在擴(kuò)建著,校長就住在學(xué)校里,他帶兩個人轉(zhuǎn)了轉(zhuǎn),廁所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吃飯洗漱,學(xué)校里的布置都清楚了。然后校長又為他們排了課表,給了他們要用到的書,兩個人就回到自己屋子了。
路南掃起地來,他的動作太大了,弄得屋子里塵土飛揚(yáng),梓琳便端來水,灑上些水塵土就不會飄在空氣中了。將地面弄干凈了,他們就把校長給的一床被子直接鋪到地上,另一床用來蓋。
“咱們得睡一塊了?!辫髁照f。
“咱們沒有結(jié)婚證,但形式上也算結(jié)婚了吧?!?p> 梓琳舉起自己的左手,展示出食指上戴的鐵絲戒指:“當(dāng)然,有此為證呢?!?p> 他們小心翼翼地躺下來,地面硬邦邦的,但兩人都不在乎。梓琳依偎在路南的肩膀處,她柔和的呼吸聲在路南耳邊如同一陣美妙的音樂。路南一動也不敢動,就好像身邊是一只沉睡但敏感的兔子一樣,生怕驚到她,當(dāng)他悄悄轉(zhuǎn)過頭看一看梓琳時,仿佛看到梓琳在笑,那笑容就像他小時候喝的一杯豆奶粉。因為梓琳是緊挨著路南的,路南保持身體一動不動,于是他就這樣板板正正地躺著入睡了,一直到醒來時,路南還是那個僵硬的姿勢,連在睡夢中他都沒有動,他一向是睡覺不老實的。不過梓琳的頭在睡著后已經(jīng)滾到了路南胸口上,怪不得路南昨晚呼吸那么困難,而梓琳的手放在路南臉上,胳膊勾在他脖子上。那樣子就好像梓琳在抱著一只沒有生命的玩具大熊睡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