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鹿關外,葬天荒原
葬天荒原氣候干燥,地勢平坦開闊,是符,成兩朝爭斗千年的戰(zhàn)場,埋骨眾多。
就在這荒原的一角,原本應該是荒無人煙的地方突兀出現(xiàn)一座座土黃色營帳,與荒原幾乎容為一體,若非有精準的坐標,即使上方有浮空列艦駛過也難以發(fā)現(xiàn)下方的端倪。
營帳內(nèi)燈火通明,有著身穿黑色軍服的人快速走動,似乎遇上什么緊急軍情,他們肩章上皆有著黑鷹標識,正是黑鷹軍隱藏在暗處的地面指揮部的文職軍官。
中軍大帳,一位身穿黑鷹軍服,胸口掛有流穗,肩領中將銜的壯漢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赫然便是黑鷹軍第七軍軍團長沈羅。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向以狡詐多謀著稱的沈羅竟長的如此魁梧健壯。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沈羅將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怒斥到:“鷹眼部門是干什么吃的,別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了方才知曉,是不是還要把我的人頭雙手捧到對方手里???”
座下一位少校忙站起來說到:“將軍,鷹眼的確有失職之處,可眼前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白狼的斬首部隊?!?p> 聽了此話,沈羅呼吸方才漸漸平復,冷笑道:“迅速將最近的行動小隊召回來,想取我的命,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p> 說完一股兇猛氣勢爆發(fā),赫然是通玄中境的修為,眾將見狀,皆是賀喜。
沒有想到,沈羅在身處絕境之下再次突破多年未進的境界。
“嘭嘭嘭嘭”,一連串低沉的物體落地聲響起,風北夜等人準確落在距離黑鷹軍軍帳不遠的一處荒原上。
憑借重鎧的緩沖和養(yǎng)脈境圓滿強者的強健體魄,從千米高空落下已不能對他們產(chǎn)生什么影響。
趁著眾人活動筋骨的時間,風北夜玄銀鬼面下燦金瞳孔閃耀,很快確定了黑鷹軍駐扎之地。
當下?lián)]手,眾人即在暗黑天幕下極速奔馳,直取中軍大帳而去。
“敵襲!”未等一名黑鷹軍軍官完全叫出聲來,就被一道雪亮銀槍貫穿胸膛,但此時的一座座帳篷已經(jīng)是光芒大作。
可玄銀鬼面下,風北夜神情冷漠,沒有因為行動暴露而顯出絲毫慌亂。
從黑鷹軍少尉背后抽出長槍,風北夜再次朝著中軍大帳疾速奔去。
既然這里還有駐軍,就說明他們知道自己這次斬首行動的時間不長。
兵貴神速,方為制勝之道。
身后眾人跟上,一時間黑鷹軍地面指揮部大亂,火勢四起。
風北夜又往前奔襲了一段時間,看到中軍大帳即在眼前,當前九尺寒槍前指,鋒銳之氣撕裂重重帆布,直朝帳內(nèi)刺去。
“?!?,長槍點在金屬上的聲音傳來。
“嘭”一股強大的元力波動爆發(fā),中軍大帳被徹底撕裂,就連已是養(yǎng)脈境上境的風北夜也被震的退后幾步。
只見煙塵彌漫中,一道身披鐵甲的壯漢率先走出來,鐵甲只是簡單的覆蓋住男子的胸背,卻并未覆住男子的雙臂。
只見男子略微伸展雙臂,肌肉便迅速紋起,宛如虬龍筋般的青筋暴起。
在壯漢身后,還有十二名身披黑鷹制式玄鎧的戰(zhàn)士站立。個個渾身彌漫著強大的元力氣勢。
其中一名男子未戴頭盔,看面容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
男子目如鷹隼,掃視了周圍一眼,當即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四年前的喪家之犬呀!怎么?你們311小隊又找了新隊長嗎?是當初落荒而逃的人之一嗎?”
“你!”其中一名銀鎧甲士站出來,指著那名身披黑鷹玄鎧的男子怒道,卻是平常沒個正經(jīng)的王鴻,
“當年是韓隊和趙副隊為了掩護我們,方才失手被擒,才會被你們生生折磨致死。這一次,我要用你們的血祭奠他們在天之靈。”王鴻咬牙切齒,雙目血紅的道。
“多說無益,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沈羅交給我,你們攔住黑鷹小隊和指揮部中的強者?!憋L北夜冷漠開口。
“是”白狼小隊領命,紛紛找上曾經(jīng)的宿敵和從四處匯來的黑鷹軍戰(zhàn)士。
見到自己的算盤落空,男子面露陰狠,剛欲對上風北夜,就被一支粗壯手臂攔住,往左一看,竟是沈羅。
沈羅沉聲道:“你不是他對手,他交給我,你去對付其他人?!?p> 男子剛欲反駁,可剛對上沈羅的雙眼,頓時氣勢全無。他從那對眸子里,看到了尸山血海。
“是,將軍。”男子垂首,隨即輕蔑的看了一眼朝他沖來的王鴻,身形微動,便與他正面交鋒在一起。
此時的黑鷹指揮部,已是火光沖天,四處都有身穿黑銀兩色玄鎧的強者交手,大批的黑鷹軍文職軍官也將幾個白狼甲士團團圍住,這一處荒原,儼然又成了一處戰(zhàn)場。
而在這戰(zhàn)場中心,兩道身影相對而立,一人全身銀甲,猙獰鬼面下燦金瞳孔閃耀,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另一人身逾八尺,體型壯碩,虎背熊腰,宛若一頭人型兇獸。
“怎么樣,沒有想到我會是沈羅吧?!眽褲h開口,咧嘴大笑。
風北夜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沈羅,探查他的弱點,
感受到對方燦金目光探查,沈羅心中隱隱有些恐懼,當下兇狠說到:“那是因為和我正面交鋒的人全都死了,而你,裝神弄鬼的小子,將會是下一個?!?p> 話音剛落,沈羅五指握攏成拳,沒有任何多余動作的直朝風北夜腦袋轟去。
風北夜長槍微抖,九尺寒槍悍然前指,一股強大的能量漣漪擴散,這把用特殊寒鐵打造的堪比上品寶器的長槍竟未刺入沈羅拳頭分毫。風北夜瞳孔微縮,似有些難以置信。
“哈哈,小子,我這雙拳頭乃是用地心巖漿猝練過,那種痛苦,即便是我,也難以承受,不過相應得到的回報也是無比豐厚的,我這雙鐵拳的硬度,便是你的盔甲也比不上?!鄙蛄_頗為自得的說道,
“說的越多,不過死得越快而已。”玄銀鬼面下,風北夜冷冷開口,
“牙尖嘴利的小子,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雙鐵拳之下?!鄙蛄_大怒,旋即再次揮舞鐵拳,朝風北夜怒沖而來,
火光映射中,風北夜槍舞如龍,“鐺鐺鐺鐺”,沈羅每一次揮拳都被風北夜長槍點在拳頭的發(fā)力點上,使沈羅有一種全身力氣使不出來的人感覺。
“力拔山河”沈羅大怒,一聲大吼。腳尖與地面上重重一踏,大地頓時皸裂開來。
沈羅于空中揮出一拳,拳影中有山河隱現(xiàn),帶著萬鈞之勢朝風北夜砸來。
“御風輪”,風北夜長槍飛速舞動,宛若形成一道銀色圓盤抵擋住山河傾頹之勢。
“嘭”,一道沉悶聲音響起,風北夜所處大地皸裂,長槍轉速也漸漸慢下來,就連槍身都開始形變。
“給我起!”風北夜眼中燦金火焰熊熊燃燒,將自身強大的元力灌注槍身,九尺寒槍頓時炸裂開來,一件上品寶器就這么被引爆了。
身處爆炸中心的兩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元力撞擊。
風北夜倒是還好,至少他身上穿著最新的白狼制式玄鎧,可沈羅僅僅是一對拳頭硬如玄鐵,鐵甲也并未覆蓋全身,自然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只聽一道驚天的爆炸聲響起,兩道人影到飛而出,狠狠摔在地面上,濺起滿地塵埃。
“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兩人相繼從地面上爬起來。
“好個狠辣果決的小子?!鄙蛄_冷笑,看樣子是動了真怒。
“不過你現(xiàn)在沒了武器,就憑你這小身板和腰間那把不到中品寶器的白狼制式長刀,可以與我近身搏斗嗎?”沈羅不屑冷笑。
“是嗎?”,風北夜聲音中也似有嘲諷之意,縱使銀鎧破損,風北夜也并未在意。因為他的底牌,現(xiàn)在才開始翻開,
“云暮青煙”風北夜低吼,身體竟微微有些顫栗,他的本命血器已在體內(nèi)培養(yǎng)六年,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卻早已與他心神相連,最是契合。
一桿青銀兩色混合的長槍緩緩浮現(xiàn),就連火光都微微黯淡,仿佛不敢挑釁它的威嚴:“云暮浮現(xiàn),諸神黃昏”。
這是它三種形態(tài)的最后一種,也只有風北夜到了養(yǎng)脈境才堪堪可以驅動。
沈羅眼神微瞇,看著這把長槍,體內(nèi)血器異動,似是興奮又有害怕。
當即不再猶豫掩飾,將本命血器召出,是一把大刀,重刀無鋒,詭異的是,刀身是由森森白骨累聚而成,一股陰寒煞氣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戰(zhàn)場的另一處,黑鷹小隊的隊長手掌如爪,輕扣脖頸,便將已是滿身傷痕的王鴻輕松拎起,惡聲道:“小子,四年前讓你僥幸逃了,沒想到你還敢回來,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哼”早已全身骨斷筋折的王鴻咧嘴冷笑,冷漠的看著他。
“真是令人討厭的眼神,就和你當年的隊長臨死前一模一樣。不過別擔心,這一次,我還是會讓你死在你隊長后面的,好好的再看一次你的隊長身受折磨而死?!蹦凶优ゎ^看向風北夜的方向,眼中有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