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幾乎在七剎愣神的一瞬間突破包圍,手中兇戟直朝風北夜而來。
“大膽!”紅袖,小草嬌咤一聲,欲擋在白衣俊美少年的前面。
風北夜卻伸手將二人從兩邊推開,示意她們不必擔心,而他自己仍大喇喇靠在躺椅上。
“哼,不知所畏!”王毅看著風北夜悠閑的樣子,更是一聲冷笑,握住兇戟的手更為用力,不在留手。
同時原本站在原地不動的異種黃金獅子也朝風北夜奔過來,以便王毅擒下風北夜后可以迅速逃離。
黑金大戟很快就要刺到風北夜肩膀處。
王毅終究只是來替錢氏刺探下情報,如今被風北夜挑釁沖昏頭腦,卻也還有清醒,不然這一戟,便可讓他面前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绔郡王懂得敬畏強者。
“嗯?”王毅輕咦,似是對面前的一幕有些震驚。
“避開了?”此時風北夜腳尖迅速一點地面,便身輕如燕地落于后方,從容避過了王毅帶著些許怒意的一戟。
可王毅知曉,就算他有所顧忌,這一戟已經(jīng)融合了他的古獅之勢在里面,就是一般的通玄初境強者也會被這股勢所震懾,難以避開,而且風北夜嘴角帶笑,顯得很是隨意。
“難道他在隱藏實力!”王毅心中一驚,旋即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震驚之色。
“猜到了嗎?”風北夜平靜開口,俊美的臉上露出的是天下萬事皆握于我手的鎮(zhèn)定。
“就算你能夠修煉,那又如何,你能有多大年齡,有能有多少實力?”王毅收回長戟,又恢復成原來一張古井無波的臉。
同時指揮著黃金獅子先停下動作,而它仍然先對著風北夜威脅似的吼了兩三聲,方才匍匐趴下。
“哦?那這樣,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風北夜目光隨意的打量著王毅的那頭黃金獅子,有些紈绔子弟風氣的說道。
王毅聽聞此話,冷笑一聲:“我見過不少膏粱紈绔,因為賭之一字敗掉家財!你敢和我賭?你又能拿什么和我賭?”
風北夜灑脫的一揮白袍,負手立于身后:“本王再怎么說也是符朝郡王,這點賭注自然拿的出來,不如,我們就用李暄作賭如何?”
風北夜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一下凌厲如刀,直盯著王毅那張不顯山漏水的臉。
王毅當下心頭震動,暗嘆這云江郡王胸中城府之深,看來世人多為流言所弊。
同時也能夠確定,當著錢氏的面劫走李暄的人就是他了。
不過王毅也是人杰,僅僅臉色略微有些變化,一會兒就又恢復平靜,淡淡說著:“殿下既已猜中末將此行緣由,就應該知道末將的苦衷和立場?!?p> 王毅這話就是在挑明自己和風北夜此時的關系了,一個要保羽策軍就必須讓李暄封口,而令一個要讓李暄開口指證錢氏,就一定會扯上羽策軍。
聽得此話,風北夜俊美的臉上露出些許玩味的笑容:“話是這么說的,可是這錢氏在青原勢大,我又何苦費力氣和他們硬拼!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我若輸了,李暄就交給你了,是死是活由你處置?!?p> 風北夜循循善誘,盡管王毅意志堅定,也不禁動搖。自己若是賭贏了,既可以保存羽策軍,自己看重的李暄也可以不必交給錢氏,只需將他看管在羽策軍中即可。
“賭什么?”王毅持戟而立,沉默片刻后方才開口。
見狀,風北夜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微微一笑。
“本王挑戰(zhàn)于你,若本王輸了,李暄給你,本王也答應不會將此事外泄,若你輸了,就作本王的家將?!?p> 王毅聽了,一向心高氣傲的他頓時怒火沖天,“我王毅修煉至今,就不曾向任何權貴低頭,我只認強者為尊,你敢收我為仆?”
“怎么,你不敢嗎?”風北夜激將,雙眼微瞇,露出極度危險的神情。
雖說王毅知道這是拙劣的激將,可他還是忍不住怒氣,就好像一頭獅子在忍受老鼠的戲弄一般。
“可以,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不過,武者與坐騎不可分割,崇焰也得隨我出戰(zhàn)?!背缪媸峭跻隳穷^神俊的黃金獅子的名字。
王毅很快應了下來,不過他也并非逞匹夫之勇,生怕風北夜與一頭帝室為風北夜尋的強大坐騎聯(lián)手。
“可以,那么,便開始吧!”
風北夜點頭,武者挑戰(zhàn),除了本命血器外,一概不準使用其他寶物靈器。
不過準許坐騎入場,有些時候坐騎與主人配合,更能使武者威力大增。
方圓三百丈的訓練場上,原本風北夜躺著的太師椅也被紅袖小草撤下,她們二人也早已退得遠遠地觀望,將場地留給他二人。
至于七剎夜騎,也都退到銀灰色訓練場的邊緣,守住場地。
所以現(xiàn)在,場上只留下了身穿羽策軍軍服的王毅和他那頭已經(jīng)開始低聲咆哮的黃金獅子崇焰,以及王毅面前一襲白衣勝雪,腰間還別著一把青銀折扇的俊美少年。
少年俊美的臉上依舊寫滿了散漫和悠閑,絲毫沒有因為這一場賭斗而有所正色。
倒是王毅一副凝重表情,對他來說,只要是在戰(zhàn)斗,就不會對敵人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這也意味著,他不會給隊手任何一點機會。
王毅先是退后幾步,與風北夜拉開間隙,隨后揮手,與他心神相通的崇焰就已知曉,當下大吼著沖上前去。
用兇獸試探,立于訓練場邊緣七剎夜騎都是眼睛一亮,這王毅果真如傳聞一般狡猾,就是面對自己小十余歲,頂著個“修煉廢物”帽子的郡王還能這般謹慎。
不過王毅也并非只是這些打算,這頭黃金獅子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收服的,便是在黃金獅子一族中都算佼佼者,如今更是有他六成左右的實力。
若是這風北夜僅是在裝神弄鬼,不必他親自出手,崇焰都可以制服他了。
若他真有幾分本事,大可以讓崇焰纏住他,自己在旁尋機會一擊必殺。
風北夜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隨即白袍一揮,只見一條開始只有尺余長的小青蛇游出來,緊接著在空中迎風暴漲,變成一道足有十幾丈龐大的青蛟。
“吼”青蛟在空中盤旋怒吼,全身白棕色的鬣毛炸開,更顯得蛟身健壯魁梧,蛟首兩角更是七尺余長,其上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彌漫而開。
崇焰也是連連低吼,不過吼聲中似乎少了幾分底氣。因為它從青蛟蒼烈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上位者的壓制。
照理說,黃金獅子是上古威名赫赫的大兇古天獅的后裔,血脈尊貴異常,何況崇焰是異種,血脈有部分返祖跡象。
可是在上古時期,玄陸萬獸便以龍族為尊,就是古天獅與龍族爭斗也是落于下風。
雖說如今玄陸上真龍絕跡,可蛟族就幾乎是離真龍最近的種類,血脈自是比崇焰高貴。
崇焰一躍而起,身形離地,背后雙翅猛振,怒吼著朝蒼烈而去,臉盆大小的獅眸中露出兇戾之色。
不論是為了完成主人王毅的任務,還是兩族自上古就開始的恩怨,崇焰也必須強壓著血脈中的驚懼向前。
蒼烈同樣如此,蛟眸中露出寒意,森森利齒閃亮,在空中盤旋著,張牙舞爪地與崇焰廝殺在一起,一時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王毅有些驚異的看了青蛟蒼烈一眼,心中略有些慶幸,幸好自己帶了坐騎,不然此時這頭青蛟就輪到他來頭疼了。
不過王毅轉眼又看了一臉鎮(zhèn)靜的風北夜,心中疑惑,他最大的底牌已經(jīng)被掀出來,難道他還以為,現(xiàn)在的他還能打敗自己?
王毅想到這里,即冷冷開口,
“殿下,畢竟刀劍無眼,真?zhèn)四憧删筒缓昧?!不如這賭約就此作廢如何?”雖是安慰的話語,可王毅臉上的傲氣和眼神中的輕蔑也出賣了他。
“廢話少說,本王既已立下賭約,就會堅持到底。讓本王見識見識,你這個青原郡第一天驕究竟有多大本事?!憋L北夜隨意的拍拍手,一副紈绔子弟的語氣,他也清楚,王毅最厭惡的就是這種語氣。
果真,王毅面色一下就陰沉下來,一手抓住太安震山戟,再次朝著風北夜奔去。
王毅手中長戟一掄,這把兇威十足的黑金大戟就隨著千鈞之勢朝著風北夜雷霆落下。
風北夜修長雙手取下腰間折扇,只見青光閃過,折扇化作一團青煙,隨即匯攏成一桿九尺寶槍。
“鐺”太山震安戟落在云暮青煙之上,發(fā)出金鐵交擊之音。
王毅臉色微變,以他的眼力,自是可以看出這柄九尺寒槍是風北夜的本命血器,材質更是非同一般,便是他這桿黑紋圣金做的戟也難以使之折斷。
王毅愈發(fā)加大了手中力道,體內真元流轉,想憑自身雄渾的元力壓倒風北夜。
“好膽”風北夜暗贊一聲,原本壓抑的氣勢如火山噴發(fā)一般涌出。
“嘭”沒來得及反應的王毅被震地退后幾步。
“養(yǎng)脈境圓滿!怎么可能?”
王毅第一次顯得有些失態(tài),就是他被稱作青原第一天驕,也未曾在這般年紀就達到如此實力。
不過風北夜可沒有給對手喘息的余地,當下掐訣,手印繁瑣變幻,低聲吼道:“紫薇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