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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逢

第86章 溫香

慕景逢 趙綾兒 2025 2020-06-26 06:07:45

  又一番沉默,場面來的越發(fā)激烈,無言勝千軍的感覺,今日我盡數(shù)體會。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握著沈慕寒的手:“阿九,我們還是走吧?!?p>  他冷冷看了沈慕言一眼,轉(zhuǎn)眼看我的時候臉色即變,又是一副溫柔的樣子。

  正當(dāng)我們走出亭子,沈慕言故意說著:“生與死乃人生大事,不可兒戲,不可輕視啊……”

  我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我也知道我自己是動搖了。

  我可以陪沈慕寒面對一切的痛苦,可要是危及他的生命,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路上他緊緊抓著我的手,像是生怕把自己的寶貝丟失一樣,我依賴著被他寵成小孩子的生活,也習(xí)慣了他一個大男人會時不時沖我撒嬌。離開他,真的是唯一的出路了嗎?

  宴會結(jié)束,我同沈慕寒也回了府,只是這一路心事重重似乎也被他發(fā)現(xiàn),他只將我摟在懷中,想問的話也沒問出來。

  這將入夏的天也有些悶熱,被子蓋著難免不大舒坦,被他抱得太緊片刻我便出了些汗,待我反應(yīng)過來才想起自己坐起來。

  他好奇且又生怕我生氣的樣子,輕聲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我想告訴他,不想離開他,可我想他活著,更想他沒有痛苦的活著。

  好像失去我是痛苦,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殺母仇人更是痛苦,要是被自己的父親視作眼中釘,那更是痛苦加上痛苦……

  不知不覺,我感覺到眼底一片濕潤,眼角沁出了淚。他慌忙為我擦拭,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跟他在一起這幾個月,似乎我從來都沒有哭過,這是在他面前的第一次。他慌亂,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擦拭片刻無果后,他吻了上來,像是口齒之間無盡的纏綿,片刻,我整個口中都有他的味道。

  良久,他將我摟入懷中,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有什么事你同我說,好不好?”他又輕吻我的額頭:“你回來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p>  他應(yīng)該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人吧?他將我當(dāng)做手心里的寶,心頭上的肉,我要是離他而去,他真的可以放得下嗎?

  我想說又不敢說,只好自顧自地擦了擦眼淚:“這火燭的煙迷了眼,沒什么大礙……”

  我知道他是不相信的,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我又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沈慕言同我說,他如今真心的祝福我們,希望我們能長長久久,所以我一直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愣了愣:“什么?”

  “額……我說……沈慕言真心的祝福我們?!比鲋e時,我會習(xí)慣性的咬嘴唇,這一次我忍了下來,反而握緊了他的手:“他說你們兩個永遠(yuǎn)是最好的兄弟,永遠(yuǎn)都不會變?!?p>  他冷笑:“他這假惺惺的話你也信?”

  “雖然也不知真假,可他能說出這一番話,也說明他曾也有這一份心的……”我低著頭說道。

  他清澈通透的雙眼看著我,充滿了別樣氣氛:“看起來,你對他很關(guān)心?”

  我心中沒想別的,只知道如今他這樣子將這一整個屋子都帶上酸味,不禁說道:“你又吃醋了?”

  他略顯傲慢地轉(zhuǎn)過頭,故做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我為什么要吃醋。?!?p>  做又做得不像,強(qiáng)裝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我想起以往他傲慢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所有的負(fù)面情緒都隨之消失。

  他轉(zhuǎn)過頭來:“笑什么?”

  我忍著笑意,嘴角還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揚(yáng),還是強(qiáng)忍著不笑搖了搖頭:“沒什么?!笨煽吹剿纳袂?,我還是再次笑出了聲。

  他突然捏住我的臉,不輕不重:“好啊你,還敢笑你夫君?”

  雖然捏得不重,可我還是裝作很疼的樣子,故意說:“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松開捏我臉的手,又開始揉我的臉:“光是口頭上說錯了還不行?!?p>  我被他揉著臉,只能一副傻兮兮的樣子望著他:“那你想怎么樣?。俊?p>  他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雙眼飽滿了深情,又夾雜著一絲讓人面紅耳熱的氣氛。

  “人家夫妻三天兩頭甜蜜如斯,你看看你,都已經(jīng)一個月沒理我了?!彼卣f著,看他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模樣,要是從前,我是斷然不會相信他會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說完,他緩緩將嘴湊了上來,沒給我再說下去的機(jī)會,連主動的機(jī)會也沒有給我。

  不管何時,他總能對我溫柔以待,仿佛對他而言,我便真真就如同珍寶。

  這紅燭又一次燃到天明,我在他懷中緩緩醒來,太陽已經(jīng)格外刺眼。他查覺到我醒來沖我笑了笑,原本平躺的身子向我傾側(cè)過來,這肌膚之間毫無束縛的接觸,讓我還是有些羞于啟齒,不敢抬頭看他。

  說起來,以往我都覺得,身為一個男子,應(yīng)當(dāng)是如同我以前見到的那些粗野大漢,哪怕表面光鮮,這胸口上難免掛上些體發(fā)。可沈慕寒竟就是這樣一個顛覆我認(rèn)知的一個人,他這胸口竟然如此干凈,讓人絲毫挑不出毛病。

  “怎么?還不夠?”

  以往我都覺得,經(jīng)久夫妻應(yīng)當(dāng)會有熱情退卻的時刻,可說起來我同他同床共枕也有好幾個月,如今看著他卻仍怦然心動,那種悸動似從未消退過。從他的眼中我也能看得出來,他對我亦是如此,我自己都難以想象,如果離開他我會怎么樣,更別提他了。

  我埋頭在他胸前,喃喃問道:“什么時辰了?”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發(fā):“巳時初頭。”

  眼看天光大亮,我探出頭看著他:“你……你沒去上早朝……”

  他將我按回他胸前,淡淡道:“不去了。”

  我又探出頭再次望著他:“你可是當(dāng)今的九皇子,天底下公認(rèn)的儲君……”

  我話說完,他又繼續(xù)將我按回胸前:“就是不想當(dāng)這個儲君,我才不去的。”

  我再次探出頭:“你為什么不想當(dāng)這個儲君???”這一次我沒有給他按我頭機(jī)會,拉遠(yuǎn)了我與他的距離,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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