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著他們倆眼神交流的時候,飛快的瞥了一眼她的手機,發(fā)現(xiàn)她發(fā)的是:媽,李彥他們家,三代都是生的男丁。
難道她們娘倆是想要個男孩?
那也不用非得找我???
帶著滿腔的不解,我浮想聯(lián)翩。
而婚禮,就這么在倉促間舉行了。
說實在的,即使在我們村里,也沒有這么糊弄事的婚禮。
柳思思換上的那一身禮服還不如她平時穿的好看,十分隨意,什么儀式都沒有,酒桌更是只有四桌,一看就不想聲張。
但是看在那一筆豐厚的資金的份上,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柳思思結(jié)了婚。
她也就這么的,成了我的老婆。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卻只能坐在客廳里,就連給她擦背,也沒被當成她的男人。
洗完澡后,我老婆自顧自的走出來,就穿個小背心裙,坐在化妝鏡前化妝。
我著迷的看著她的背影,裙子下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叫我這個母胎單身狗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我真想直接把她按在化妝臺上,給就地正法了,可是到最后,我還是慫了,老老實實的閉眼假寐。
正迷糊著,就感覺身上的被子叫人一把拽走。
我睜開眼睛,只見我老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已經(jīng)換了個精致的妝面,還把頭發(fā)打理好了,但是身上的小短裙依然沒換。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十分有料。
難道她是突然寂寞難耐,想跟我假戲真做?
我面上一片迷茫,心中卻有點竊喜。
我老婆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瓢涼水澆在了我的心頭。
“你今晚出去住,我有朋友來玩?!?p> “什么?”
我難以置信,新婚之夜,居然把我這個新郎官趕出去,要跟朋友一起玩!
玩什么東西,要避開我這個新郎官?
“我不走,叫人家知道了,我抬不起頭來。”
我梗著脖子沒動。
我老婆冷笑一聲,回頭從自己的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摞大鈔來,摔在了我的身上。
“上門女婿都當了,還想抬起頭,你是不是在做夢?”
“你爸不是缺錢換腎么,你識相點,說不定就把換腎的錢攢夠了?”
那一摞鈔票起碼兩萬塊,對我的沖擊力巨大!
可此情此景,卻讓我突然覺得,那錢燙手。
我老婆見我不接,面露嘲諷的拍了拍腦袋,“噢,我忘了,你是個瞎子,看不見?!?p> “我告訴你,這是兩萬塊錢,就憑你的能耐,多久能賺到兩萬?”
“你聽話點,我手指縫漏漏,你爸爸的手術(shù)錢就夠了,我甚至可以幫你找最好的醫(yī)生。
“但是你不聽話,給你的那些東西我都可以收回來!”
我老婆低頭把那摞子錢摔在了我的臉上,冷漠的說,“沒錢你什么都沒有,想想你爸,你有什么資格跟我翻臉?”
我一下子就給堵的啞口無言,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憋的臉紅脖子粗。
強忍著不痛快,我忍氣吞聲的收起了那些錢。
加上今天晚上的和之前給的,還差四十多萬就夠給我爹治病的了。
她說的對,我一輩子也攢不到這么多錢,為了這個,我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我也打定了主意,錢一攢夠,立馬就把這個狂妄自大的女人蹬了!
就在我獨自生悶氣的時候,我聽到我老婆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當著我的面接了起來,突然滿臉笑容的說,“親愛的,你到樓下啦,我馬上來接你!”
我一聽這話,再結(jié)合著剛剛柳思思非讓我出去住的要求,頓時就坐不住了。
就算我是個鄉(xiāng)下人,沒什么見識,也知道‘親愛的’不是隨隨便便喊哪個朋友的。
難不成這新婚頭一天,柳思思就忍不住給我戴個大帽子在頭頂了?!
當時我就覺得血沖腦門了,在村里,收了人家的彩禮當了半個上門女婿,已經(jīng)夠讓我們家抬不起頭來。
假如再讓他們知道,我還頂著個硬蓋子當了王八,那我們?nèi)夷倪€有臉活得下去!
可是怒發(fā)沖冠的同時,我的腦海中又覺得實在沒法理解。
她要是不想跟我結(jié)婚,大可以跟那個‘親愛的’繼續(xù)好著,為啥非要找我這么一個瞎子呢?
我就算再怎么老實聽話,也會影響他們來往的吧。
難不成,這個美女老板的‘親愛的’,是個有家有口的糟老頭子?
柳思思卻沒有功夫理會我亂糟糟的情緒。
毫不客氣的將我推出了家門之后,她就急匆匆的從電梯下地下車庫去了。
我站在樓道里半天,直到聽到家門口傳來一陣的腳步聲,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躲在了門口的陰影里。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幾經(jīng)躊躇,我狠狠地將手里的煙頭掐掉,下定了決心,躡手躡腳的趴在了柳思思的客廳陽臺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