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郝亮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在原本死寂的房間,顯得十分突兀。
但此時郝亮已經(jīng)顧不上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道歉了,轉(zhuǎn)過頭直直的盯著我,嘴巴張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看了郝亮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至于他看沒看到,我毫不關(guān)心,轉(zhuǎn)而看向了安正先。
安正先聽到我的話后,同樣是感到驚訝,以至于面前的餐桌,不斷旋轉(zhuǎn),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動筷子。
我嘴角含笑,靜靜地等待著安正先的回應(yīng)。
安正先的神色逐漸變得認(rèn)真了起來,低著頭沉思,整個房間的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李彥,我要出去一趟!”
終于,郝亮忍不住了,率先起身說了一句,便直接走出了包房,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給柳正雄匯報去了。
郝亮離開之后,安克強也跟著起身,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包房。
桌前只剩下我跟安正先兩個人,我拿起了面前的杯子,輕抿了一口紅酒。
“安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話,也可以去打個電話,我這邊不著急。”
放下酒杯,我直接抬起頭,繼續(xù)說道。
“那倒是不用了,我只是驚訝小姑爺?shù)钠橇?!”安正先抬起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道。
“安先生,我也跟你透個底,目前來說我們柳家的情況十分危機,而龍城這邊的事情,由我做主!”
我看向了安正先,手肘拄在桌子上,十指相扣,將下巴貼了上去。
“小姑爺,你之前也說了,我們情分歸情分,但是關(guān)乎于家族利益方面,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p> 安正先的眼神變得認(rèn)真了起來,開口道。
“這是自然,有什么問題,我們一次性解決!”
我話說完,安正先直接拿出了手機,關(guān)機!放在了盤子的一側(cè),這代表著他的一種態(tài)度。
也說明我們將要談?wù)摰氖虑椋绕渌魏问虑槎家匾?,這是安正先的一種習(xí)慣,同樣也是做給我看的。
“好,既然小姑爺如此爽快,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柳家讓給我們安家這么龍城的資源,我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安正先看著我,很是認(rèn)真的問道。
“還是安先生來說說,你的預(yù)期吧?!?p> 我并沒有回答安正先的問題,轉(zhuǎn)而反問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安家與柳家之間并沒有什么較深的情誼,唯一有著丁點聯(lián)系的,也就是兩家有共同的敵人張家。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我的那個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的計劃,所以這渾水,安家完全沒有必要去趟。反而是此時柳家的境地,需要安家的幫助。
這也是我之所以,上來就挑明,這次讓資源不會收取安家任何利益的原因。
主導(dǎo)權(quán),現(xiàn)在在安家的手上!
“二代企業(yè),在不傷及根本的情況下,都可以交給我們,而三代家族我們可以替你們分擔(dān)兩個,至于四代世家抱歉,我們能力有限還需要你們柳家自己應(yīng)對,沒有什么可以商量的,這是我們安家的底線!”
沉吟了許久,安正先再次開口道。
這一次則是輪到我驚訝了,不是安正先獅子大開口,反而是誠意太足了!
安正先提出來的,相當(dāng)于替柳家承受了少說三分之一的壓力,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了。
我剛要開口,安正先卻是率先打斷了我。
“小姑爺,先別著急,我也是有條件的!”
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此我并不意外,我將準(zhǔn)備說的話咽了回去。
“小姑爺,你們柳家的情況我就不描述了,剛剛所說的,是我們承受范圍內(nèi),最大的誠意。不過你倒是不用擔(dān)心,龍城這邊我們安家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們安家的條件是,等到了魔都那邊,需要你們柳家的支援!”
安正先的話,同樣讓我沉默了下來,他的話里包含了兩個意思。
其中之一,便是安家答應(yīng)了我之前提出的合作,但同樣的我也感受到了安家的野心。
居然想要同時在魔都,龍城兩個超一線城市發(fā)展。
“沒有問題,這件事交給我!”我直接開口道。
安正先笑著將面前的酒杯舉了起來。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晶瑩的酒杯碰在一起,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音,紅色酒液在杯中不斷旋轉(zhuǎn),迸發(fā)著陣陣芬芳。
酒水順著喉嚨,流進身體,一道炙熱的火線,將胃與口腔相連。
沒過多久,郝亮與安克強再次回到了包房,郝亮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
他剛剛出去,的確是給柳正雄匯報這里的事情去了,但得到的只有一句話。
‘無論李彥做了什么樣的決定,都不要干涉,而且還要盡全力的配合!’
柳正雄的一句話,讓郝亮所有對我的抱怨全都咽進了肚子里,讓他有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郝亮坐下后,直接拿起了面前的杯子,一仰頭將杯中的白酒一口飲盡。
晚上,郝亮派車將安正先和安克強送回了酒店,郝亮親自開車送我回別墅。
一路上,郝亮都是板著臉,一言不發(fā)。
兩側(cè)的路燈,飛速從窗前閃過,這個時間了,路上基本其他車子了。
我伸出手,直接打開了音響,一段悠揚的鋼琴曲,在車子里擴散,這個曲子我很熟悉,是當(dāng)初第一次跟柳嫣然見面的時候,我談的那首。
不過很可惜,郝亮并沒有什么心思,欣賞這鋼琴曲,深處一只手直接將音響關(guān)掉了。
車子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咆哮,直接停在了馬路邊上。
郝亮兩只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肩膀一起一伏,終于深呼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我。
“李彥,真不知道,你給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
郝亮幾乎是咬著牙沖我說道。
看著眼前的郝亮,我知道,如果不跟他解釋一下,接下來他估計很難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