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大亮,孫家一片寂靜,沅芷蘭的房間里,她正酣甜入睡。
枕邊的白白睜開藍汪汪的虎眼,認真地看了會她的睡顏,轉身跳下床悄聲離去。
這會路上的行人車輛還很少,憑著記憶中的路線,白白找回了沅芷蘭帶走它的地方。
薛家所在的別墅群大門外。
保安握著電棍,敲打著另一只手心,自信道:“哈哈,別以為換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傻貓,想要進去,過了我這關再說?!?p> 它長大了許多,還穿了身新衣裳,是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雖然是只老熟貓,但他依然不能讓它進去。
傻貓有傻福,看來它跟著那姑娘混的不錯。
這是和他斗智斗勇一個多月的貓,親眼看見它曾經(jīng)骨瘦如柴傷痕累累到如今白白胖胖干干凈凈。
他有種吾家寵物初成長的喜悅,為它感到欣慰。
白白翹起尾巴,后退了幾步。
保安收了電棍,雙手背在身后,和善一笑,“這才對嘛,識時務為俊貓,要是因為我倆相熟就放你進去,明天,哦不今天,你大兄弟我就得喝西北風了?!?p> 白白離得遠了,保安放下戒備,轉身走向他的專屬保安凳,“你說你主人對你這么好,你還進去干那偷雞摸狗的事干啥,好好跟著她享福它不香嗎?”
趁保安轉身之際,白白瞄準保安室,助跑后一躍而起,從小窗口飛進,下了地絕塵而去,身姿矯健,快如閃電。
等保安坐上椅子正要和它掰扯掰扯,早已不見了貓影。
保安有些遺憾地搖頭,想摸兩下都沒來得及,老熟貓走前也不打個招呼。
逃過保安的防線,白白終于進了大門。
進來后它目不斜視往一個方向狂奔,并沒像保鏢說的那般到處瞎晃、隨意進到別人家偷東西。
它心中似乎早有目的地,并且對目的地很熟悉,難道是要回它前主人的家?
一直跟著它的寶寶這么想。
從它被確定為男主起,它的一舉一動都在寶寶的監(jiān)視里。
安靜了那么久,今天終于有動作,寶寶當然不會錯過進一步了解它的機會。
一棟奢華的大別墅前,它停下了腳步,懷念似的盯著看了一會。
這棟別墅在別墅群尾部,它遠離所有別墅,獨自屹立在依山傍水之處,占地面積最廣。
寶寶以為它會從大門直接進去,然而并沒有。
白白跑到后花園處,縱身一躍落入草坪。
此處花草茂盛,寂靜無聲,從這里進來最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靠著墻有一個一米高的花壇,白白踩著花壇,攀著墻上附著的凹凸不平的石塊,輕松到了二樓的陽臺。
陽臺是簡約時尚的裝修,放著茶幾茶具一個躺椅,墻體內有個迷你小書架,金融類的書占90%,可是卻處處落著灰,像是長時間沒人住。
白白每向前一步,都在灰里印上了證據(jù)的一爪。
上了陽臺還不能直接進入房間,中間被四山透明的落地窗阻了去路,除非從里面打開。
白白來到書架處,在第二格里翻出一只遙控器,輕輕一摁,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落地窗里面的窗簾自動向兩邊退開,從透明的玻璃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房間很大,簡約為主,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是個高雅之人。
落地窗正對的是主人的大床,床上空空蕩蕩,整個房間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如寶寶所想,里面沒有住人。
看到這一幕的白白目光怔住,又對著遙控器的另一個摁扭猛踩下去,落地窗從中間松動,緩緩向兩邊拉開。
房間整潔的像未接客的酒店,白白不甘心地在尋找什么,每個地方都去看了一遍。
確定屋里沒有它要找的東西,寶寶以為它會就此離開,它卻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亮著燈,寬敞的走廊空無一人,剛好方便它繼續(xù)找東西。
二樓很寬,房間也多,它躲過傭人,鍥而不舍把所有房間都訪問了一遍,任一無所獲。
心急地來到樓梯間,它在上三樓還是去一樓間猶豫。
幾個眨眼間便做出了決定,下到了一樓。
傭人們忙忙碌碌,打掃得打掃,準備早餐的準備早餐,主人門也陸續(xù)起床。
一樓大廳里的人漸漸多起來。
樓梯下有個雜物間,用隱形門遮蔽著。
白白下了樓,一個閃身躲進雜物間,從門縫處暗中觀察他們。
一切都那么的熟門熟路。
用飯時,主人都已到齊,共四個人,看關系應該是兩對老夫妻和兩對中年夫妻。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家人無精打采,給人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尤其是兩個女性,邊吃邊嘆氣,兩位男主人充耳不聞,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寶寶納悶,這么個大富大貴的家庭,到底被什么事打擊成一副即將崩潰的模樣?
難不成管理不善,瀕臨破產?
他現(xiàn)在被這家人因何萎靡不振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發(fā)現(xiàn)白白看他們的眼神滿是沉痛。
大家都沒什么胃口,三兩下吃了就下桌。
“先端過去,我來喂他?!崩戏蛉私凶∫粋€端盤子經(jīng)過的女傭。
女傭手里是一份全新的早餐,像是給哪位不在場的主人準備的。
需要大人喂,寶寶猜猜應該是個小主人。
“媽,我去上班了。”中年男子擦嘴起身。
“走吧?!蹦挲g大一點的男人率先出門,走前交代家中的人,“照顧好浩凌。”
兩個男人出門上班,兩個女人則跟著女傭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白白開門,悄無聲息地跟上去。
寶寶歪著腦袋,浩凌,浩凌,怎么在哪聽過?
等跟過去,他就知道在哪聽過了。
房間里躺著一個男人,是的,一個男人,并不是他所想的小孩子。
若不是房間里各種儀器擺著,他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男人名叫浩凌,讓寶寶一下聯(lián)想到了孫芷蘭的未婚夫,薛浩凌。
他瞬間理清了這些人的關系,走了的兩個男人是薛浩凌的爸和爺爺,這兩個女人是他的媽和奶奶。
這里是薛家!
寶寶瞳孔猛地放大,死死地盯著床上的人,又緩緩看了門口偷窺的白白一眼。
白白眼里的急切,哀傷,無助,難過,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會是他想到那樣吧?
可是不是這樣又是怎樣,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為什么男主會是一只老虎,為什么娘親會在薛家別墅外撿到它,它為什么又會對薛家如此熟悉。
他這是遇上了一件聽過卻沒見過的怪事,靈魂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