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周一回到學校,凌暖沒有直接去教室,先去了趟琴房,老魏(凌暖的大提琴老師)背對著門口,已經(jīng)開始練琴了。
凌暖沒有打擾他,躡手躡腳的從他身后進去,調(diào)試好自己的琴,無縫的合進老魏的曲子為他伴奏。兩人靜靜地拉完了一曲,老魏把琴放到一邊贊賞道:“你對曲子的理解越發(fā)通透了。”
“謝謝,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凌暖問。
老魏把一張課程安排表遞給她。
凌暖接過看了一眼說:“高一的課程表?”
“對,我要出差一周你幫我?guī)律??!崩衔赫f,“你的文化課老師那邊我已經(jīng)幫你搞定了,以你的成績落一周的課應該還不是問題?!?p> “你真看的起我?!绷枧鸭埵掌饋韱枺骸笆裁磿r候走?”
“10點的飛機?!崩衔褐钢阜旁谇俸信缘囊粋€小行李箱。
剛剛凌暖進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到。
“這次這么急?”凌暖。
“嗯,大提琴協(xié)會昨晚才發(fā)的通知?!崩衔菏樟俗约旱那佟?p> “哦,那我先上課去了?!绷枧成习?。
“去吧?!崩衔赫f。
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了班里嘈雜的吵鬧聲,已經(jīng)早自修下課了。
凌暖的位置偏靠后,她從后門進去。
星海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溜進來的凌暖,一屁股坐在了凌暖旁邊的位置上,好奇的問:“你又要去比賽了?”
“怎么說?”凌暖整理出沒交的作業(yè)。
“你早自修不是沒來嗎?”星海說。
“這什么邏輯,就沒有可能是我睡晚了?”凌暖回問。
“怎么可能,你從來不遲到。”星海莫名的自信。
凌暖把那張課程表放在她面前,自己起身去辦公室交作業(yè)。
星??戳艘谎劬蜁饬?,羨慕的說:“凌暖也太幸福了,不用上主課了?!?p> 凌暖的同桌打水回來,正好聽見了她的自言自語嘲笑道:“你要是能像凌暖不上課都能穩(wěn)穩(wěn)的保持在年級前五你也可以擁有?!?p> “你,鄭凡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煩。”星海吐槽。
“你竟然看我這么煩能把我的位置還我了么。”鄭凡順著她說。
“去去去,我還有正事要問凌暖呢,你一邊去?!毙呛BN著二郎腿屁股也不挪一下。
鄭凡知道她不會讓,但就想逗逗她。
這時凌暖回來了,鄭凡識趣的主動走開。
凌暖見星海還坐著問:“還有事?”
星海詭異的對著她笑問:“周五晚上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韓翎送我回家了么?!绷枧叵肓艘幌轮懒枧胫肋@個。
星海抓住她的手臂說,“哦,凌暖你變了,怎么可以說的這么輕巧!”
凌暖不想理她,戴上耳機聽歌,任她在耳邊嘰里呱啦。
星海沒有放棄不停的問很多的問題。
“你們倆路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你知道那個韓翎見你一個人走了急忙沖出去嗎?”
“你們之前到底人不認識,看他出去挺著急的?!?p> 但這些凌暖都沒有聽見。
接下來的兩天,凌暖不停的教室,琴房兩頭跑忙的要死。兩節(jié)課下課的時間間隔的太少,兩幢樓又隔的很遠。
周三上午,凌暖代完老魏的課,又被幾個高一的新生捆住回答了還多問題。
終于結束離上課只剩下3分鐘了,凌暖拿著教材一路狂跑。突然前面出來一個人,凌暖沒及時停住,撞了上去。
教材都掉在了地上,昨天晚上下雨地還沒有完全干,幾本教材都濕了。
“對不起,對不起。”凌暖邊撿教材邊道歉,也沒看清那個人的臉。
那人幫她一塊撿教材,整理了一下遞給她。
凌暖接過,連忙謝謝,對上了那個人的眼睛。
“是你!”兩人同時認出了對方。
但上課要緊,凌暖沒時間跟他敘舊又道了聲謝謝就跑沒影了。
聞嘉銘看著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孩消失在眼前,溫柔的笑了。他注意到凌暖的好幾本教材都有弄濕。折回宿舍。
室友見他又回來了問:“忘帶什么了?”
“回來取幾本教材?!甭劶毋懞唵蔚幕卮?。
同是理科班,課程內(nèi)容都一樣,聞嘉銘翻找自己的教材,回憶了一下剛剛看到的有哪些,挑出幾本,就出去了。
凌暖踩著鈴進了教室,同桌給她讓了個位。
“謝謝?!绷枧p聲說,趕緊坐下。
“沒事?!编嵎舱f。
數(shù)學老師剛好走進教室說:“大家把上周的數(shù)學考試卷拿出來,這節(jié)課我們分析卷子。”
凌暖抽出夾在教材里的卷子,上面打了個鮮亮的145分,但試卷濕了一大半,很多字都糊了。
鄭凡注意到,把自己的試卷放在了兩人的桌子中間說:“看我的吧?!?p> 凌暖感激的說:“謝謝?!?p> 凌暖看見鄭凡的分數(shù)140分,只比自己低了5分。鄭凡的字很秀氣,解題思路非常清晰。
鄭凡每次的各科排名都緊咬凌暖。但卻每次都差那么幾分。
“凌暖!”數(shù)學老師叫她。
“嗯?”凌暖條件反射的站起來。
數(shù)學老師說:“這道題凌暖同學的解法非常新穎前衛(wèi),讓她上來跟大家一下自己的解題思路?!?p> 凌暖心咯噔了一下,看看自己濕噠噠的試卷,放棄拿它,直接走上講臺。
“老師能把你的卷子借我一用嗎?”凌暖問。
數(shù)學老師連忙把自己的卷子給她說:“當然可以?!?p> 凌暖掃了遍題目就認真的講解起來,她的每一個點都會講的非常細,成績墊底的也都能聽懂。(畢竟這是理科班,就算是班里墊底但年級排名也是靠前的)
同桌的鄭凡絲毫不遮掩自己對凌暖的欣賞的目光,認真的聽她講解。他覺得這個女孩真的很厲害,雖然外表唯唯諾諾但不管做什么什么事都能完成的很好。
是個典型的既有天賦還肯努力的天才。
中午凌暖吃了飯沒有和星海一起回寢室,想著自己的那一碟教材還在等待她的挽救獨自回到教室。
看見自己的桌上放了個黑色紙袋,一看是幾本教材,懷疑是誰放錯了。
她把教材拿出來,一張小便簽掉在地上。
凌暖撿起來一看,上面有一行字:凌暖同學看到你的教材濕了就把我自己的先借你,你的我拿走了周五歸還。
便簽沒有署名,她才發(fā)現(xiàn)桌上空了,又看了一眼課桌教材果然都不見了。
凌暖皺了一下眉頭,回想了今天見過的人誰可能叫她凌暖同學。
好像沒有,知道她教材濕了的人應該不多,是班里的同學?凌暖不敢確定,畢竟她和同學們相處的的時間不多也不知道他們的字跡。
凌暖將便簽夾在自己的生物筆記里,翻了翻這幾本憑空出世的教材,里面的筆記密密麻麻,但字寫的非常工整,奇怪的是有些子書主人是用英文寫的。
她翻看了每本書的第一面,也都沒有寫名字,看來主人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呀!這只是凌暖自己的猜測。
本想找星海問問,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星海八卦的嘴臉,想想還是算了。等那人自己把書送回來吧。
韓翎回到宿舍,這會兒室友都出去覓食了一個人也沒有。
他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風力調(diào)到最小,幫凌暖吹干書。他看了凌暖的教材,里面其實沒有太多的筆記,只有重點圈畫了一些。
凌暖習慣將上課的重點全部寫在筆記本上方便查閱。但對于除筆記本主人之外的人,就比如星海,她想抄筆記的時候永遠都不知道頭尾在哪,還吐槽凌暖的方法不科學。
凌暖下午還要代課,學生會那邊已經(jīng)大半個月沒去過了,各部門都每天輪番call她。
凌暖真后悔當初為什么要競選學生會主席還選上了,現(xiàn)在遭罪了。
她在群里@所有成員,半個小時后3號會議廳集合。
提上教材自己先一步去了主席辦公室。
一開門,刺鼻的一股粉塵味,嗆得凌暖連咳了好幾聲,她捂著鼻子進去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流通空氣。
她打了個電話給負責管轄這一片的保潔阿姨:“阿姨,你今天忙完幫我把辦公室打掃一下行嗎?”
“主席辦公室對吧,行,我忙完就給你打掃?!卑⒁趟斓拇饝恕?p> 凌暖將幾份重要的文件鎖進柜子里,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拿了筆記本到會議室。
她坐下沒多久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每個人進來都如見救星,眼中泛著淚光。
時間到了,凌暖問:“還有部門沒來嗎?”
大家都互看了一下周圍。
凌暖發(fā)現(xiàn)副主席的位置空著問:“副主席人呢?”
宣傳部的部長說:“主席,陳副這周請了病假?!?p> 凌暖點點頭說:“那就開始吧,哪個部門先匯報?!?p> 幾個部門依次說了自己部門的一些事物,人員調(diào)動,活動安排。
凌暖認真的聽并記下重點,給她們反饋。
“還有問題嗎?”凌暖覺得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問。
學生會政委,一個帶著厚厚鏡片,身材偏瘦的男生說:“陳副請假下周也不一定回來,下升旗儀式?jīng)]人主持了?!?p> 凌暖愣了一下,確實棘手問:“有人自愿去嗎?”
沒有一個人回應,大家都把頭埋的很低,裝作聽不見。
凌暖想了一下自己下周的安排,應該可以擠出時間,無奈的說:“我去吧,流程安排稿是誰負責準備的?”
宣傳部長舉起手。
“你周五放學前把稿子給我,ok吧?”凌暖問。
“沒有問題?!毙麄鞑块L回答。
“那就散會吧!”凌暖說。
她最后一個離開,將位子都擺回原位切斷電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