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戰(zhàn)場上,零散的野獸被炮火轟擊的所剩無幾,再加上那一道恐怖的粒子激光束,早已經(jīng)逃的逃,死的死,甚至有些被燒的干干凈凈,無影無蹤。
城墻下方被巨鱷撞出來的缺口正在快速維修。
而對于這一次天使城的抓捕行動,官方的新聞頻道快速做出回應,只稱沐風是在逃多年的罪犯,研究生化病毒的地下實驗室已經(jīng)被軍方控制。至于后續(xù)如何,將會持續(xù)進行報道。
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自然會有軍方清理,先前那一只被殺死的巨鱷也已經(jīng)被分解冰凍,軍方用機甲將其拉走。
而被能量激光束射中的那一片區(qū)域,此時已經(jīng)成為一片焦土,遍地的機甲零件和殘骸。
聯(lián)邦調查局的專家組仔細確認過,目標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可以說是尸骨無存。
江晨坐在運輸機甲的車廂里,全身冰冷,想著那一道從天而降的能量激光束,感受著其中毀天滅地的威力,心中一片戚戚然。
他極不愿意去想當時的情景,但不破夜空被零碎分解的恐怖形象還是不自覺地涌現(xiàn)出來。
他不得不去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位愛喝酒的“大叔”死了。
那位愛數(shù)星星的“風哥”已經(jīng)離去了。
那位摳門的“老板”已經(jīng)不在了。
江晨的腦中一片混亂,他希望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他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過來……
……
在那片焦土的正下方,在五百米深的地下,一臺老鼠機甲就像是懸浮在深海之中的潛艇,保持了全系統(tǒng)停止的靜默狀態(tài)。
“阿風,你這樣做……對你的徒兒是不是太狠了點兒?”一個矮小精悍的軍人伸了伸懶腰,遞給沐風一塊餅干和一瓶水。
沐風接過去,沒有吃餅干,而是先擰開礦泉水的蓋子,喝了一小口,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地擔心:“蕭雨,你知道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嗎?”
蕭雨沒想到沐風會問這樣一個毫無挑戰(zhàn)的問題,很自信地回答道:“又考我是不是?這個問題超級簡單,先把鐵融化成鐵水,再除去生鐵中的磷、硫等影響性能的元素,同時添加硅、錳等增加鋼的韌性和強度的元素……”
沐風對此翻了一個白眼,趕緊制止了學霸的長篇背誦,解釋道:“我說的是一本書,那是一本很古老的書,是一位叫奧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家寫的,關于一個戰(zhàn)士如何成長為鋼鐵戰(zhàn)士的書?!?p> “哈哈,阿風,你說的那本書,主角可是保爾柯察金?”蕭雨哈哈一笑道。
“你怎么又知道?”沐風閱讀到那本書是通過江晨的介紹,是江晨很喜歡的一本書。
“本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曉物理,右通歷史,華夏上下五千年,有什么不知道的?”
“遇到你,我總算有了自卑的感覺。”沐風咬了一口餅干,細細咀嚼道:“要想他快速成長,必須要經(jīng)歷大的磨難。我“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p> “嗯,也對。如果他對你形成依賴,一直在你的庇護下,很難真正長大。”蕭雨查看了一枚發(fā)著藍光的儀器,見沒有絲毫動靜后,將座椅放平,躺在了上面。
雖然一夜未睡,身體極度疲勞,但沐風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很擔心,擔心另外一個人的安危。
那個人曾經(jīng)是他新兵連的班長,也是他最好的班長。
……
下水道里的污水并不多,難成洶涌之勢,更談不上洶涌,然而這一段渠道正是貧民窟水管道體系里落差最大的一段。
管道在鋪設的時候,就一路傾斜,一直鋪設到通往污水處理池的八道溝渠。
在那些混雜著垃圾、腐葉、塑料袋的污水沖擊下,丹尼爾瘦弱的身軀根本無法保持平衡,只能在直徑兩米多高的管道里無奈地順水漂流。
身體時浮時沉,腥臭的水流將他打沉到水底,又拎著他的身體翻上來。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吃了多少口污水,丹尼爾終于來到了一處水勢漸趨平緩的地段。
他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右手奮力一探,抓住了水泥壁上一處突起的銹蝕鐵把手,將半個身子懸在了污水之中。
略微喘息片刻,等恢復了一些力氣,丹尼爾雙腿用力一蕩,就像蕩秋千一樣,身體驟然一飛,如一只小鳥般,身軀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至極的飛躍,落到了對面的一個比較干燥的管道連接口處。
從漸緩的水勢中爬出來,他趴在水泥地上,不停地喘息著,身上的汗水、血水、污水混在一起,打濕了他的全身,散發(fā)出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
將食指探入喉中摳弄了幾下,吐出一大灘污水,委頓的精神好了一些,丹尼爾確認了口袋里用來屏蔽聯(lián)邦電子監(jiān)控的小設備還在,他不再停留于原地,四周打量了一番后,順著最近的一個上行通道,用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
他拼命地爬到了地面,從井蓋里鉆了出來。井蓋的出口剛好是在八道溝渠的旁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旁邊的垃圾鋪。
他從福利院里逃出來,污水將他沖到這里,他當然明白現(xiàn)在的艱難處境。
他當過兵,擁有極為強悍的隱跡能力,遮蓋好好自己來過的痕跡之后,想到那句越是最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經(jīng)典語錄,隨后往垃圾鋪里摸去。
……
裝甲車模樣的運輸機甲路過一道溝渠,產生一陣搖晃,江晨忽然感覺到渾身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額頭上的傷口依然在流著鮮血,如此粗暴的待遇,讓他從中幻想中清醒過來。
現(xiàn)在,他根本不會去做任何無意義的反抗,因為沐風說過,無論在任何絕境中,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除非迫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運輸機甲行駛的很快,沒有人去理會這個可憐的少年,甚至車廂里都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行駛了十幾分鐘后,來到了靠近垃圾鋪的一個臨時駐扎的營地里。
凌亂匆忙地腳步在外面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們一直盯著的,為什么還讓人跑了?”
“他拿出一包煙……沒想到是一盒炸彈……”
“另外幾個呢?”
“都已經(jīng)抓住了?!?p> 什么人跑了?什么人被抓住了?江晨側著耳朵聽著,暗自猜測著他們所說的那些人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約翰·奇斯拉眼眸里的怒火足以將身前的幾名軍官全部燒死,但他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因為這里畢竟是泰城,這些都是配合自己行動的99機甲縱隊的泰城軍官,除了這次行動之外,以后不歸他管轄。
他雖是個米國人,但卻從小學習國語,精通華夏文化,深知華夏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但他有足夠的理由去憤怒,為什么他的運氣會這么背?首要目標被胡作非為的杰克船長一炮轟殺,二號目標神秘消失,三號目標也逃跑了,最后抓住的只是一個少年、一個女孩、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yī)生,還有一個躺在病床上女子。
為了抓出這些人,聯(lián)邦調查局啟動了不少潛伏在泰城里的特工,并且聯(lián)合泰城系統(tǒng)站整整準備了一天的時間,地面上的監(jiān)控一直沒有出問題,最后抓住的卻是一群老弱病殘。
法克!這讓他回去如何交差?